“嗨~”
看到坐在車內的伊森,肖咧了咧嘴,擠出一絲微笑。
只是她現在蓬頭垢臉。
完全看不出來有一絲開心的樣子。
女特工目光依舊明亮,她掃視着往車內看去。
注意到邦克那副面容時,心裡閃過一絲警惕,對方怎麼跟白人至上分子混到一起,而坐在駕駛位的那個人,更是讓她放到身後的手握緊槍柄。
車內一把把兇悍的突擊步槍,讓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嘴脣。
“這都是我的朋友。”
伊森揮手,打消這個女人心裡的顧慮,皺着眉毛問道:“你這是什麼情況,看起來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
“嘶?”
沒等對方說話,他猛嗅鼻子。
淡淡的一股血腥味,正從肖身上傳過來。
“發生了什麼?”
他沉着臉將肖拉到自己面前,唰的一聲將對方身上黑色衛衣的拉鍊扯開,那股血腥味頓時變得濃烈許多。
女特工的衛衣裡面,穿着黑色小背心。
左臂上方滿是鮮紅的血跡,肩膀位置用膠帶胡亂包紮起。
顯得非常粗獷。
“我沒事。”
肖將衛衣攬回,重新扯起拉鍊,滿不在乎地說道:“只是一點小傷,不影響行動。”
這句話,其實非常有說服力。
畢竟從紐約一路開車過來,真要有什麼大狀況,她也堅持不到這個時候。
“好吧。”
伊森扶住AKM突擊步槍,皺着眉毛說道:“確實是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被帶到工廠,不過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說話時,他將照相機遞出。
看到屏幕中的那個小女孩時,肖神色頓時放鬆許多。
“是這樣的。”
目光掃了一圈車內另外兩個人,肖緊緊握住槍柄:“我們收到消息,珍受到死亡威脅,於是和里斯去了解情況。”
聽起來,就跟自己之前一樣。
伊森挑了挑眉毛,側耳傾聽起事情的緣由。
那個小女孩叫珍。
是東歐移民。
單親家庭長大,母親在大毛入獄後,便一個人投奔在紐約居住的外公,幾個月之前她的外公去世後,就跟着遠房表親一起居住。
由於她外公曾經是KGB的緣故,小女孩耳濡目染下。
也學會了一些監聽手段。
遠房表親是一條毒蟲,那傢伙壓根就沒管過珍的生活,所圖的只不過是她身上能拿到的福利補助以及對方外公留下來的那套公寓。
孤零零獨留在世上的小女孩,便給自己臆想出一個特工的身份,並且對整棟公寓樓的電話線路展開監聽。
在這期間,她無意間錄下了西蒙斯和獨販的談話。
這件事情被珍的遠房表親發現。
後者爲了獲取獨品,便將這個消息告訴獨販,很自然的就出現了滅口行動。
儘管哈羅德他們出手及時,但小女孩還是被擄走。
萬幸的是在這之前,他們搶先一步將監控錄音帶拿到手,這才保留了談判資本,讓那個叫珍的女孩能繼續保住性命。
聽過錄音帶後,肖意識到可能跟制獨工廠有關係。
所以,果斷聯繫伊森。
“我有一個問題。”
聽完這些後,邦克舉起一根手指,率先發話:“關於珍,她的那個遠房表親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殺了他!”
肖擡起眼皮,迎上邦克的目光。 整個人顯得無比冷冽,似乎對自己做的事情完全不放在心上。
“幹得漂亮。”
邦克滿意地笑了笑,向女特工伸出拳頭。
兩人碰拳。
“所以說,我們接下來主要是救人。”伊森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後,搖着頭給肖丟去一把AKM突擊步槍:“那麼大家都要小心。”
“別誤傷!”
人嘛,有時候總要做點正確的事情。
自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十歲小女孩死去,而什麼都不做,反正也是順手而爲之。
至於博登,他權當聽了個故事。
能殺人就行。
別的才管不了那麼多。
拉動槍栓的聲音接連響起,這裡四個人就要動身。
“等等。”
肖擡起手,敲了敲塞在耳朵裡的藍牙耳機。
“我知道。”
“我和他在一起。”
“等會,我詢問他的意見。”
一陣應答後,女特工顯得有些意動,她看向伊森飛快地說道:“哈羅德有個計劃,我們可以向西蒙斯開出條件,用錄音帶交換小女孩。”
“如果西蒙斯真的交換,換個地方不會那麼危險。”
“如果他騙我們。”
肖轉過頭,定定地看向不遠處的工廠:“爲了錄音帶,西蒙斯必然會帶人離開,我們面臨的壓力也會小很多,營救的成功機率也會更大。”
“你怎麼看?”
這倒是個好主意。
伊森思索一番,點頭同意對方的計劃。
對方要是願意交換,那地點就可以討價還價,不管是在什麼地方,總比殺進一個制獨工廠來得安全。
不管西蒙斯是真心還是假意,錄像帶對他那麼重要的東西,那傢伙絕對會帶人離開,就算想耍滑頭,不管他怎麼做,都要吃上一個暗虧。
怎麼說呢。
這個計劃,他們左右都是賺的。
得到對方點頭贊同後,肖立馬回覆哈羅德。
電話,也很快掛斷。
“上車吧。”
伊森將肖攙扶上車,對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不管事情往哪個方向發展,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翻出礦泉水和麪包給她遞去,女特工立馬狼吞虎嚥起來,車內不斷響起咀嚼聲。
搖了搖頭,伊森抓起望遠鏡對着工廠方向看去。
心裡佩服歸佩服。
可他還是不能理解哈羅德幾人的行爲,什麼事情也不幹,一天到晚淨救人,最主要還不是官方機構。
非但不會得到認可,暴露後同樣面臨入獄的風險。
雖然自己當過執法人員。
可正是那段經歷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人是救不過來的,一天下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去,能獨善其身,並且拉上身邊的朋友一把就已經很不錯了。
隨着時間推移,前面工廠很快有了動靜。
“注意,有人要出來。”
他發出一聲輕呼,連忙提醒道:“盯緊了,主要看他們有沒有帶上那個小女孩。”
聞言,另外幾人紛紛打起精神。
車內的四雙眼睛,一起向制獨工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