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我就被那些冰涼的如同屍體的手擡入了棺木之內。
瞬間,漆黑的棺蓋被數十隻慘青的手關上。
棺木內的氣溫很低,感覺就像是被關在了冰窖。
四周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陰冷的好似能將骨頭刺穿般。
漆黑密閉的空間總是最能勾起人身體內的恐懼。
在棺木內我因爲害怕恐懼,不斷的拍打,求救。
可那棺木就像是銅牆鐵壁般,任我怎麼捶打都無濟於事。
外面很靜,除了我掙扎捶打的聲音外,只能聽到一陣陣衣料摩擦地面的聲音。
突然,四周所有的聲音都沒有了,就連衣服摩擦地面的詭異聲也沒有了。
就在我因着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心頭一緊之際,一隻冰涼的手伸入棺木之中,將我拉了出來。
我本能的向拉着我的人看去,發現拉我起身的竟是按照那保鏢的要求將她的容貌整成我的樣子的女人。
被那張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死盯着,我腿再次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女人的視線從我臉上滑過,似是很滿意我臉上的死人妝。
隨即在看向我身上的嫁衣時,眼底露出不滿的向着身後那些頂着一張張白慘慘的死人臉的婢女,不滿的呵斥道:“新娘子身上的衣服顏色不夠紅,主人一定不喜歡。”
那些婢女們見狀身子一抖,慌忙討饒後,齊齊退下,不多時,待那些婢女再次出現時,她們的手上都捧着一個銅盆,銅盆之內是猩紅的液體。
走到我身邊,那些婢女突然將那些猩紅的液體潑到了我的身上,瞬間濃烈的血腥味將我包圍。
那些液體居然是有溫度的,就像是我在手術檯上爲大家做整容手術時,手術刀劃破皮膚滲出的鮮血,這些不會是人血吧?
想到這兒我瞬間頭皮發麻,汗毛倒豎。
“桀桀……主人一定會喜歡的……”就在這時,我面前那張同我頂着一樣臉的女子眼底滿是滿意的衝着我怪笑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
女子爲什麼要整成我的模樣?還有爲什麼這些人會給我化死人妝,穿新娘服?她口中的主人又是誰?
就在我心底滿是恐懼疑惑之際,我發現同我頂着一張臉的女人,身體突然變小,變紅,變長,變扁,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張人皮婚書。
婚書緩緩打開,上面印着的一張黑白照吸引了我的目光,黑白照上靠左側的穿着血紅的嫁衣化着新娘妝容的女子赫然就是現在的我。
就在我本能的順着視線看照片內站在我旁邊的那個人時,感覺那人的容貌就像是被一層水霧覆住,無論我如何揉眼睛都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穿着只有死人才會穿的壽衣。
照片的背景就是這座宮殿。
但我從來不記得我有在這座宮殿和男子照過這張照片。
帶着詫異,我的視線從婚書上貼着的照片往下滑,除了一長竄繁複的我看不懂的古文字外,我只能看清在婚姻關係那欄裡寫着的我的名字林婉,以及同我手掌一樣大小的血手印。
看着這個手印,我想到了剛剛在給這個死人做整容的時候,那個管家要求我做手術時不許戴手套,說是死者生前對這種醫用手套過敏。
當時在那管家說這些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想,畢竟我是拿錢辦事的,只要是客戶滿意就好。
現在想想,我突然開始懷疑,這管家分明就是騙我摘下手套,將人皮婚書化成屍體,騙我在上面留下手印,好讓這個婚書生效。
至於爲什麼不一開始就強迫我在上面按下手印,我想這婚書生效必須得是本人自願纔可以。
所以他們纔想了這麼一出陰謀。
想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了鬼王娶妻的傳說,傳說鬼王,最喜歡找人間年輕的女子,將她們娶回來,新婚夜將她們殘殺,喝她們的血,吃她們的肉。
最後將她們的骨頭打磨成華美的裝飾品來裝飾自己的宮殿。
不……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當鬼新娘……
只是無論我怎麼掙扎着想要挪動着步子,腳下卻像是灌鉛一
樣,動不了。
就在這時,宮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走進了許多人。
一見有人來了,我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想要向他們求救。
可當一陣陰風吹來,吹開了他們身下的衣襬,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竟然都是懸空飄着的。
剛剛衣服太長再加上光線原因,我竟然沒能看清,尤其是看到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個大大的紅包。
那些紅包有的因爲太鼓沒有被完全包嚴,露出了一角——竟是冥幣。
心驚之際,燈光一晃我看清了他們的臉,他們的臉慘白的就像是颳了牆的大白。
在我看向他們時,他們突然詭笑着看向了我。
我覺得他們看向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而像是看一件祭品,好似隨時都會撲上來將我分割吞噬。
看到這裡,我的心狠狠的一顫,本能的想要逃跑,只是無論如何都動不了。
與此同時一張紅蓋頭遮住了我的臉,瞬間我什麼都看不清了,身子也與意識做着相反的動作。
在同佈置的如同靈堂一樣的喜堂內,牽着冰冷的泛着陰氣的喜布,在被身上那身血嫁衣的血腥氣息包圍下,僵硬的與看不清身形看不出人鬼的男子拜了天地。
在一片怪笑聲中,我被壓到了漆黑的棺木之內,棺蓋被扣上的瞬間,一隻冰涼的手探入了我的衣內。
黑暗是最能激發人心底的恐懼。
一想到黑白照上,同我拜堂的另一個人穿的只有死人才會穿的壽衣,還有探入我衣內的大掌明顯不是人類該有體溫時,我死命的掙扎,拍打,尖叫,想要擺脫。
卻被那人死死的壓在身下,冰涼的吻帶着滲骨的寒意將我覆蓋,與此同時那雙冰涼手向着我的私處探來。
那雙手的溫度冷的我直髮抖,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還是同剛剛一樣無法動彈。
從小大到大我都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次來這裡給死人做整容手術,也並未傷害到任何人,我只是想賺夠母親的醫藥費,爲什麼要這些人要找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