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雙手拿着那個作爲標本的死嬰,掰開那個女人的口,把嬰兒的屍體強行塞進女人的嘴巴里要她吃掉。
“吃啊吃啊,你不是很喜歡吃嗎?吃啊吃啊”
隱隱約約的,有聲詭異的說話聲,那聲音刺耳空幽,聽着讓人直想哭。
女人的嘴巴被生生撐到最大,那個嬰兒的頭顱塞了進去,她痛苦的掙扎,擡起雙手拉着嬰兒露出外面的一截身子,拼力拉出來。
“噗—”
終於,她把口裡的小嬰兒扯了出來,但是因爲用力太大,連帶着她的下巴都被整個的扯了下來!
嬰兒被藥水泡白的身體被她口裡的鮮血染紅。
“啪!”的一聲,嬰兒掉在了地上,她被扯下來的半邊下巴也掉在了地上。
“哈……哈……”
大量的鮮血像開閘的水龍頭從她空掉的口腔裡流出來,她猩紅沾血的舌頭沒有了下巴的支撐搭拉下來,她很痛,聳拉的舌頭像一條長長的蟲子一樣蠕動幾下。
“哈……哈……”
她說不出話來,鮮血一直在流淌,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空掉的下巴,滿手血嚇得她心臟窒息,又疼又驚恐,最終失血太多,沒一會她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死了。
“吱呀~”
那扇被封死的門突然開了,沒有封閉的牆面,外面是霧濛濛的。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短頭髮的女人嚇得落荒而逃,她朝那個門的出口逃走了。
那個女人死後我們才能動,艾希癱軟下來,暈倒了我的懷裡,金希冕和寒一嘯趕忙過來幫忙。
剛纔的一幕太驚悚,我忍不住胃裡翻涌,嘩啦一聲,我將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女神,你怎麼樣?”
寒一嘯拍着我的後背幫我順氣,我臉色蒼白冰涼,
“現在幾點?”
我擡頭問金希冕,看着躺在不遠處眼珠大睜的充滿血色,下巴以下的部位全是血的屍體內心無比驚恐。
“十二點!”
金希冕臉色慘白的看着我。
而這時候,眼前的景象發生了變化,解剖臺和陳列屍體的櫃子全都不見了,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我們又回到了沙灘邊,背後靠着的是擱淺的木船。
“呼~”
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海風陣陣。
眼前是沙土再遠處是低矮的灌木林還有樹林。
我們中間少了一個人,就是那個跑出去的短頭髮,她不見了。
要去找她嗎?
“下個十一點四十五之前,我們去找找她吧。”
兩道粗黑的眉毛擰了擰,金希冕說道,他的神情很嚴峻。
我精神緊繃,根本不敢鬆懈自己,下一次未知的可怕危險又會是什麼?
“夏晴姐,下一個十一點45分又會發生什麼?”
艾希醒了過來,她首先就是看了看時間,昨天到今天都是十一點四十五分後開始發生詭異的事情,人一個接一個死了,但一過十二點就沒事了。
是巧合嗎?還是隻是十一點四十五到十二點之間會發生詭異的事情?
“離下個十一點四十五還有多久?”
現在不能夠鬆懈,那下一個危險的十一點四十五更是要提高警惕了!
“已經十二點半了,還有十一個小時多,我們還有時間!”
金希冕講道,由寒一嘯帶路,我一直跟艾希和金希冕呆在一起,四人團結在一起在島上尋找那個唯一倖存的女人。
當五個小時過後,大家勞勞無獲時,我們又回了原地的沙灘,我們需要時間休息調整自己,好準備下一個十一點四十五分來臨,那個倖存的女人沒有找到,大家估計她是死在島上了。
寒一嘯下海撈了些魚蝦給我們補充體力,爾後用法術再我們周圍罩了層結界。
大家原地休息,狼狽的依偎在一起。
我一直沒有看到龍燁或者九泉,我也再找不到鐘乳石洞的入口,無法去求助龍燁的幫忙,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度過。
“寒一嘯,你的結界牢不牢固?”
離十一點四十五分還差幾分鐘的時候,我在再次的跟寒一嘯確認。
我很怕寒一嘯會掉鏈子,結界會擋不住邪氣入侵。
“這個結界耗費我快9成功力,又有你的血做輔助,絕對牢固,沒事的。”
寒一嘯拍胸脯保證,我靠在沙灘擱淺的船艙上,心力交碎。
“女人,我們會沒事的,你堅持住。”
金希冕靠了過來,他給了我一記安心的笑容,一夜的掙扎過後,每個人都是很憔悴,全身上下都沾着細沙跟塵土,金希冕乾淨的白色衣領都布上了灰塵,他乾淨的面容略顯滄桑,但難掩飾住他的帥氣,挺拔的身姿配上他有棱有角的五官更顯成熟魅力。
“幾點?”
我沒有精力跟金希冕交流什麼,我只在乎接下來的魔鬼時刻能不能安全度過。
“十……”
“救命!救命!救命!”
金希冕埋頭看了看腕錶,剛剛開口說出一個十字,一聲接一聲的求救聲就飄進了我的耳朵。
“十一點四十五了!”
抱着我胳膊的艾希驚恐萬狀的瞪大了眼睛,視線直直的看着發出求救聲的方向。
這聲求救聲是那個消失的女人的,聲音很大,好像就在我們前方的不遠處。
前方漆黑一片,也看不到是什麼情況。
“救命!救命!”
聲音越來越清晰,好似女人離我們越來越近,隨着聲音的接近,我眼前也在發生着變化,從漆黑慢慢的一點點變成光明。
“寒、寒一嘯!你、你不是說你的結界很牢固嗎?”
開口責備的是艾希,她聲音有些顫,驚恐萬狀的眼睛因驚嚇過度而瞳孔劇烈的收縮。
眼前的景象變成了一幢教學樓的樣子,我們正站在教學樓上的長長走廊上,走廊裡燈火通明,每一間教室都大開着。
“大家小心,緊挨在一起別走散!”
寒一嘯吆喝了一聲,伸手,左手拽住金希冕右手拽住了艾希,然後艾希拉住我。
“這都是幻覺,是幻覺,大家意志堅定就不會有事。”
寒一嘯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自己設下的結界一丁點也不牢固,他的術法完全沒用,我的血也是沒有用。
“救命!救命!”
走廊上燈火通明,我看到了向我們奔過來的短髮女人,她臉色慘白,腳上的高跟鞋不知去向,她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上都是血痕,一道一道縱橫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