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在這裡面,我把他丟進這裡面的。”
降頭師讓停住腳步,他擡手,手指指向了一口枯井,那枯井周圍寸草不生,不遠處還連着一座又一座的墓碑。
這麼荒涼滲人的地方,金希冕若要被丟在這裡,那肯定是半死不活了啊!
“你確定你沒有記錯?金希冕真的被扔在了這裡?”
龍燁範着精光的眼睛緊盯着降頭師,寒光閃閃。
“鬼王大人,我不敢騙您,是扔在井下的。”
降頭師嚇得跪拜在地上連連向龍燁叩頭,看他屁滾尿流的樣子,在場的的衆人都是擰緊了眉毛。
“你先下去!”
兒子用法劍指着他,讓他帶路先下井。
這枯井看着大概都有十幾米深,龍燁用鬼眼的能力看了看說,井的下面是活的。
活的也就是井下的空間會很大。
這井的周圍都是墓碑,如果真像降頭師所說的金希冕被他扔進了井裡,生還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龍燁查過金希冕的生死簿,確認金希冕是活的。
這麼惡劣的環境下還能活着,唯一可能,井底下別有天空。
那兩隻架着降頭師的青色小鬼帶着他先行下了枯井。
龍燁說:“寶貝,你就陪着艾希跟兒子呆在井外,我獨自金希冕就可以。”
“不!我要親自下去找他。”
艾希想一起下去,她想第一時間見到金希冕,她說她不害怕危險,害怕的就是金希冕在下面受苦受難。
她希望是第一時間能夠讓金希冕看到自己,明白她一直在原地守着他等着他。
艾希的執着和理由,我們無從拒絕,龍燁放了繩子系在艾希的腰間,讓兒子把她帶下井去,而我,他們都下井,我當然也義不容辭的跟下去了。
龍燁便也帶着我下了井。
下到井下的時候,是強烈的壓迫感,四周都是黑壓壓的,我感覺空氣都很稀薄,胸很悶很悶。
金希冕真的有再這裡嗎?我有些懷疑了。
“啪嗒”一聲,眼前有火光亮起來。
兒子早有準備,他用打火機點燃了火把分別給艾希和我各一支拿着。
他則跟在我和艾希的身後保護着我們,龍燁走在前面把我跟艾希護在中間。
井底下是有一個很大的通道,有兩米寬高左右,全是泥土,通道一直延伸沒有盡頭。
“鬼王大人,我只是把他扔在這井裡,我不知道那小子具體在哪裡,更不知道這井下還有一個未知的洞,您放了我吧!”
降頭師再次跪拜在龍燁身邊,他求我們放了他。
龍燁陰沉着臉讓他繼續走在前面,什麼時候找到金希冕爲止,什麼時候在決定他的生死。
他想要活着是不可能了,他的結果就只會有兩種,一種是死的痛快點,一種是死的很有‘節奏’點。
“寶貝,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太乾淨了?”
往空蕩蕩的洞內走了一段距離後,龍燁突然轉過臉來問我。
火把的火光照映着他慘白的臉頰,在火光下有些扭曲駭人。
“嗯!”
我肯定的向他點點頭,把手上的火把往前面放了放,照了照黑漆漆的洞內,視線環顧。
我們已經走了大約一兩百米了,這枯井的周圍都是墳墓,按理說,這井下有這麼大的洞,洞裡應該會有一些骸骨之類的東西才正常。
比如蛇,死老鼠,青蛙屍體,還有人……
可是這洞裡乾淨的不像話,一點生命的跡象都沒有,空氣還很稀薄。
“你們怎麼不走了?前方好像有個出口。”
被兩隻小鬼架着的降頭師轉過臉來說道。
龍燁幽幽的看着他開口說“進去!”
短短兩個字,字字鏗鏘有力。
降頭師撇撇嘴,然後走到洞口邊緣舉着火把往裡面看了看才邁腳走進去,他一走進去就沒人影了,過了一會兒,裡面傳出來他的聲音。
“喂!金希冕在這裡啊,他還活着,你們快來!”
“哦耶耶!找到金叔叔了。”
聽到這個消息,兒子先行衝了過去,龍燁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
“都是石頭,跑這麼快小心絆倒,跟在爸爸後面。”
龍燁不比兒子年紀小心智不全,他的警惕性是時時刻刻的,我知道他認爲這個洞有點古怪,不可以輕易行事。
他瞪了兒子一眼,讓兒子乖乖跟在自己後面。
“艾希,找到金希冕了,我們走!”
我拉着艾希的手有點小興奮的朝前走,找到金希冕了,艾希總算可以對金希冕訴說思念之情了。
“不!”
耳邊很肯定的聲音,艾希突然扯住我想要往前走的腳步。
轉過頭,看到艾希神情很奇怪的樣子。
她漂亮的大眼睛大睜着,看着那個黑乎乎的洞口,整個人都精神高度緊張的樣子,我握着她的手都感覺到她有點顫抖。
似乎是很激動,她整個身體都是繃直狀態的。
降頭師就在裡面,降頭師說金希冕在裡面,爲什麼她不要進去?
“艾希姐姐你怎麼了?你日思夜想的金叔叔就在裡面呀,你不期待嗎?”
兒子見她狀態不對,過來詢問她。
她搖了搖頭,眼睛只是大睜着盯着那個黑洞,她說:
“不!金大哥不在這裡,不在……”
很肯定的搖頭,艾希像是受了刺激又很像是突然間想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她猛的甩開了我的手,掉轉頭拼命往回跑。
“艾希,你去哪?艾希!”
我大聲喊叫她,她怎麼都不應,金希冕就在裡面啊,她爲什麼走掉?
“寶貝,你跟上去看着她,兒子,你也一同回去,照看好媽媽跟艾希,我自己進洞找金希冕。”
龍燁很淡定的說道,他說他一個人就可以找到金希冕,讓我跟兒子找回艾希在上面等他帶金希冕回來。
我來不及多想,說了讓龍燁小心的話後就拉着兒子一路追着艾希跑到了井的出口下。
井邊有艾希下來時候,龍燁綁着的一根繩子。
井的邊緣長滿了青苔還是很滑的。
艾希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孩子,我跟兒子都以爲,她跑到井邊就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再上去。
可是,令人驚歎的是,她拉着那根細長的繩子,攀巖着光滑的井壁已經上到了井的半腰,還差幾米,她就能夠出井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