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承受?阿彩……你說我是被人陷害的?”
臥……槽……
還好沈君恪不在,就是因爲我見不得週一天幽怨的眼神,居然不小心把話給說出去了,雖然我已經提醒過週一天,吳成這個人不簡單,但是並沒有告訴他,在G省的拍攝地有什麼怪異。因爲,我不想在還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就先給吳成扣上一頂大帽子,畢竟,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他這樣對待週一天,對他有什麼好處。
週一天,可是吳成現在手裡最賺錢的一棵搖錢樹,他根本就沒有必要自毀前程的。
我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人很單純,善良,而且,又這麼熱心於做好事,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可能會纏上你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有什麼人因爲眼紅你,或者是妒忌你紅起來的速度和驚人的受熱捧度,找人害你的。當然,這些只是猜測。”我簡直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怕越說越錯,於是,看着週一天說道,“晚宴應該還早,要不你現在先回去休息一會,我們晚點再過來?”
“你是在擔心小白大師?”
這是其一,雖然沈君恪在小白的身邊,可是要讓我完全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其二,現在纔剛到中午,吃飯的地方是在市裡面的酒店,飯後回來這裡,周家是必經之路,如果週一天能夠抽點時間回去休息一下,也並非不可以。我也是擔心他的身體會受不了。
“看得出來你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但是我一會還有一些事情,要跟那些孩子們有些互動的遊戲……是在主辦方計劃之外的,如果我只是來走一個過程,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週一天看了看天色,今天的天氣很炎熱,我們現在躲在樹蔭之下也是熱得直冒大汗,“我想這大白天的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不如我讓司機送你先回去,晚一點再接你過來?”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老公在照顧小白,他也是陰陽師,法力在我之上,所以無需擔心,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會抗不住。”
“我沒事,看着他們,我很開心,是真的。”週一天的眼神裡露出清澈如水的純真,“阿彩,我……”
“你放心,小羽已經去跟着阿尼拉了,她不會有事的。”我坐在週一天的旁邊,他這時已經疲憊的取下了墨鏡,我嚇得趕緊將墨鏡替他戴上,週一天不解的問道,“阿彩?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都別問了。”我拉着週一天起身,“你今天的活動全部取消。”
週一天只是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什麼,沒再多說,低下頭跟着我悄悄的往外走,這時吳成擋在我們面前,“一天,馬上就要出去發酒店了,你準備一下。”
我看着吳成說道:“周先生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吳叔,麻煩你把他今天所有的活動都取消了。”
“不行!”和我所想的一樣,吳成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今天通知了各大媒體前來,如果一天在這個時候走,別人看來就只是來敷衍的作個秀而已,對他的名聲會有很大的影響。”
我冷冷一笑:“從頭到尾都是吳叔你堅持
要找媒體的,現在這裡也只能由你自己去解決了,至於周先生,現在必須離開這裡,否則,莫說是名聲,恐怕以後他都不能再在這一行立足了,吳叔你自己權衡輕重,要不要他走?”
吳成大吃了一驚:“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將週一天往身後拉了一些,“他今天會出這些事,吳叔你不是應該早就已經心裡有數了麼?”
我沒等吳成反應過來,拉着週一天走了。
我們上車之後,由我開車,飛速的往周家開去,週一天這纔看着我:“阿彩,到底出什麼事了,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
我遲疑着沒有說話,週一天摘下眼鏡,看着後視鏡,突然嚇得將眼鏡掉在車裡,他用手捂着眼睛問道:“怎麼會這樣的?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週一天的眼睛突然變成了雙瞳,雙瞳,也就是他的右邊眼睛裡面,出現了兩個眼珠,而最爲怪異的,是其中一個眼珠無論週一天看在哪個角度,那個眼珠都是在死死的瞪着我。
本來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我僅僅用四十分鐘就開到了週一天的家裡,“你現在別想太多,不會有事的,我老公一定會有辦法的。”
我拉着週一天下了車,擡頭便看到沈君恪正站在陽臺上,看着我的方向,在看到我出現的時候,脣角輕輕的揚了揚,好像還沒有分開多久,卻有一種如隔三秋的感覺,我與週一天走進屋時,他已經候在了門口。
週一天痛苦的低着頭,直接回到了他的屋子裡,沈君恪看出來了不對勁,問道:“出事了?”
我將事情說了一遍,沈君恪神情一緊,趕緊朝着樓上走去,沒有敲門,而是很粗魯的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週一天仍然戴着墨鏡,連頭也沒擡,悶聲悶氣的說道:“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沈君恪一把將他的眼鏡摘下,看了半晌後,沉聲說道:“阿彩,縛魂線。”
我將紅線取下交給沈君恪,他幾下便將週一天纏了個仔細,“周公子,得罪了。”
手指輕輕一彈,一紙符咒出現,沈君恪的嘴裡唸唸有詞,我只聽到週一天發出陣陣難過的悶哼,最後,從週一天的嘴裡發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他本人的聲音,而是很粗的嚎叫。但是,中間還伴隨着週一天痛苦的求救聲,“阿彩,救我,我好痛苦,救我。”
我緊張看着沈君恪,沈君恪在週一天的旁邊沉聲說道:“周公子,你想辦法將那讓你痛苦的東西控制住,用你的意智,千萬不要讓他跑出來了。”
週一天用力的點了點頭。
“君恪,難道?”
沈君恪對着我點了點頭,我心裡那股無名火伴隨着體內的洪荒之地就快要噴薄而出,我緊緊的抿着脣,我的法器都不能接近週一天,可是眼看着他現在變成這樣,我心裡的氣又咽不下去,沉聲喚道:“鬼奴何在?”
鬼奴從我的符袋裡飄了出來。
養兵千日用在每日,“你立刻去把週一天身體裡的陰靈給我吃了,吃乾淨,最好是將他的殘魂給我扔到地府閻王殿的門口去。
”
“鬼奴領命。”
沈君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但是,卻也沒有阻止我的舉動,他已經知道我的企圖。
我着急的看着週一天,“你別怕,我已經派了人進來幫你,記住,用你的意志控制住他,你要集中精神,週一天,能不能夠過正常人的日子,就要靠現在了。”
週一天紅着眼睛,緊緊的瞪着我,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過去了,週一天已經筋疲力盡,沈君恪扶着他躺在牀上,對着他說道:“放心,已經沒事了。”
週一天已經很累了,我輕輕的上前掀開他的眼皮,雙瞳已經不見了,但是眼睛裡面的血絲,就像是剛剛纔被人揍過一般。
沈君恪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讓他先休息一會。”
我們帶上門,我便要朝着小白的屋子走去,在門口我給小羽打了一通電話,讓她立刻帶着阿尼拉回來。
“水金花,一會小羽回來之後,你去替我守着門口,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尤其是吳成。”
“是,主子。”
我正要推門,沈君恪攔着我,“小白的情況比起週一天的要嚴重得多,我已經試過各種方法,也找不到小白的魂魄。就連招魂血引之術我也用了,但是,都沒有半點反應。”
我輕輕的咬着下脣,“放心,我心裡有數。”
我走到小白的牀邊,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脈搏還在,就連心跳呼吸都很正常,可是獨獨沒有半點反應。
我轉頭看着沈君恪,嘴脣動了動,“君恪,還有一個辦法……”
沈君恪皺着眉頭看着我,“你想都別想,你這樣做,不僅對你的傷害很大,還會禍及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但是小白的魂魄如果離開他的身體太久,會回不來的,而且,你連招魂血引之術都用上了,小白都沒有反應,我擔心……”
“夠了,娘子,這件事爲夫自有主張。你留在這裡守着他們,爲夫去去就回。”
“你去哪裡?”我着急的伸手拉着沈君恪,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居然讓我覺得有些難分難離的感覺。我的心莫名其妙的一窒,“不要……”
“我沒事。”沈君恪轉身抱着我,在我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然後,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我始終記得沈君恪那天晚上跟我說的話,這是我們的使命,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不惜一切,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沈君恪並非喜歡瞞着我,正是因爲了解,我知道他是那種在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會告訴我,因爲,他不想我太過擔心。
我剛纔所說的辦法,便是我們歐陽家的獨門之術,血魂。
我的血可以解開足以號令天下的神鬼令,用來做血魂,便是天底下最強大的引魂之術,如果連這個方法都不能找到小白,那小白必定已經凶多吉少了。但是,這種獨門之術到現在爲止,只有一個人曾經用過,就是我的太爺爺,而我也只是聽過,從來都沒有用過。只知道,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