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碧青指了指牆壁,歐陽行土點點頭,示意歐陽行土動手,歐陽行土點點頭,在最後一刻,桃木劍朝着一個小黑點刺了進去,魅原來與牆同爲一體,被歐陽行土刺中,慢慢離開牆壁,顯現出一個透明人形,他面色猙獰,對着歐陽行土就是着重一擊,歐陽行土倒在地上,被擊中的地方出現一個血窟窿。
歐陽行土手提起桃木劍,想要做拼死一搏,但是他傷的實在太重,別說與魅做最後一擊,連站起來都是問題,體力不支倒在血泊之中。
鍾碧青本想從魅身後進行攻擊,沒想到魅直接朝着歐陽行土而去,她只好轉移作戰路線,在魅對歐陽行土動手之前,將符錄貼在魅身上,魅受到符錄的襲擊,身體往後傾斜一些,鍾碧青找準時機一把將歐陽行土拽出去,讓他遠離魅的魔爪。
魅原本猙獰的臉色狠厲了幾分,一把將貼在身上的符錄撕下來,手變成魔爪,衝着他們二人抓去爪子在靠近他們的時候慢慢變成五把利劍將他們團團爲主,手掌朝着他們一點一點壓下來,他們的身軀被黑暗包圍,歐陽行土注意到鍾碧青在以一己之軀護着自己,心中急切,用盡全身力氣,將桃木劍刺向魅,在魅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將身上的符錄貼在魅的周身。
符錄原本就是魅的剋星,魅的身體慢慢被灼燒殆盡,化爲灰燼。
危險解除,歐陽行土看着鍾碧青嘴角露出了笑容,弱弱道:“這個孽畜居然偷襲,青青,你看我來真的連他也擋不住!”
話罷,暈了過去。
“歐陽行土,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喂,你不是說要向我求婚的麼?”鍾碧青抱住他,淚水不停往下落。
她的手觸碰到歐陽行土身軀的適合,發現剛纔歐陽行土被魅擊中的地方已經是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其他地方的骨頭也斷裂了好幾根,如此,歐陽行土還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讓她安全。
這些年,她一直以爲歐陽行土當初離開是因爲對她厭倦了,纔會不辭而別,這些年,她不止一次在心裡怨過他,甚至恨過他,以至於在歐陽行土去向她提親的時候,她選擇了拒絕,那之後,她發現她內心最愛的還是歐陽行土,只是咽不下當年的那口氣罷了!
現在看到歐陽行土捨命護自己,她就知道自己錯了,一個男子能夠用生命去守護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是自己心愛之人呢?
“歐陽行土,你快醒醒,你答應過要娶我的,你不能言而無信……”無論她怎麼哭喊,歐陽行土就是沒有半點動靜,隱約中,她甚至感覺歐陽行土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涼,她已經失去過歐陽行土一次,絕對不能在失去歐陽行土第二次。
鬼奴將生魂帶出去之後,見他們二人還未出來,擔心他們二人的安危,回來查看,看到地上躺着的歐陽行土,她的身體稍微楞了一下,一點一點的朝歐陽行土那邊靠近,歐陽行土雖說行事莽
撞,甚至有時候衝動的讓人難以理解,但是修爲很高,就算剛纔面對的是魅,可是,有鍾碧青與他聯手,根本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
相處這麼久,鬼奴早就將歐陽行土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眼見他就這樣死了,怎麼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鍾碧青見鬼奴去而復返,低聲道;“那些生魂現在怎麼樣了?”
歐陽行土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她定要確保安然無恙,不能讓歐陽行土白白慘死。
鬼奴正要開口,不經意間瞥了一眼歐陽行土,見他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心中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徹底被歐陽行土折服,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泡妞,她也是醉了。
她無奈道:“那些生魂已經放在了安全的地方,只是歐陽大師慘死,不如讓我吸食了他的魂魄,這樣他的魂魄就能夠保留下來,離開這,就能夠進入六道輪迴了。”
這裡陰氣太重,加上這裡本就是煉製陰魂的地方,一般人死在這,陰魂就會被迫留在這裡,難以離開,歐陽行土隨陰陽師沒錯,但是這裡的邪惡勢力太強大,歐陽行土死了,靈魂一樣無法離開!
“你……你說什麼,行土他是不會死的!”鍾碧青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敢胡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這些年她一直沒嫁人就是爲了等歐陽行土,現在歐陽行土回來,他們本來可以結百年好合,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陰陽兩隔,她的心猛然收緊,那種痛與當初還不一樣,當初她更多的是怨,怨歐陽行土丟下她一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那個時候她篤定兩個人還有見面的時候,可是現在不同,這一分離就是陰陽兩隔,相見無期。
不行,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一定要救歐陽行土,她掏出自己家族祖傳的靈藥喂歐陽行土服下,希望能夠保住他一命,她在歐陽行土耳邊小聲道:“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活下來,你若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他已經死了!”鬼奴重複了一遍,完全無視鍾碧青憤怒的眼神,繼續道,“不讓我吃他也行,我還有一個辦法能夠保持住他的魂魄,那就是你嫁給他,你們二人血脈相連,或許還能保他一命!就像主子與沈大師當初那樣,結成冥婚。”
這個時候的鐘碧青已經徹底的亂了分寸,況且,鬼奴本是北方鬼帝座下之人,必是比她懂得要多些。況且,她愛了歐陽行土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會這樣輕易的讓歐陽行土死掉,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只要能救他,讓我做什麼都行!”
能夠嫁給歐陽行土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夙願!
如果她此時低下頭,就會發現歐陽行土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一些,鬼奴實在忍不住笑出來,他這一笑,鍾碧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厲聲道:“你笑什麼?”
鬼奴衝她使了個眼色,踢了的歐陽行土一腳,“還不準備醒過來嗎?”
“啊……”歐陽行土被魅
打傷之後,全身骨骼如同被打散一樣,疼痛無比,被鬼奴踹了一腳,哪裡還能忍得住,條件反射的喊出來。
疼痛來自血肉,不是他一個凡人之軀能夠挺住的。
他狠狠看了鬼奴一眼,本來還能跟鍾碧青好好膩乎一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鍾碧青露出如此柔情的一面,沒想到這樣好的機會被鬼奴白白攪和了,怒從心起,要不是他現在有傷在身,肯好好揍鬼奴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鬼奴識趣的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鬼臉,做了個口型,“活該!”
歐陽行土差點被他氣暈過去,正要開口大罵,鍾碧青指着他,憤恨道:“你竟然還騙我,還想不想活了?”
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她,偏偏歐陽行土一次又一次的往槍口上撞,已經到了撞了南牆還不回頭的地步,她本來決定看在歐陽行土捨身救自己的份上原諒他,沒想到他又騙自己,真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抱着歐陽行土的手猛然鬆開,歐陽行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能夠聽到骨骼裂開的聲音。
鬼奴身體猛的哆嗦了一下,光聽聲音就知道這種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歐陽行土不顧身上的疼痛握住她的手,獻媚道:“我剛纔聽到有人說要嫁給我,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鍾碧青一把將他的手甩開,“這話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扇一巴掌給個甜棗吃,這種伎倆哄哄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還行,她鍾碧青不吃這一套。
“哎呦!”歐陽行土吼道,手緊緊抱住胸口處,胳膊稍微往裡面壓了一點,血液再次往裡面沁出來,周身被血液包圍。
鍾碧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都傷成這個樣子還不消停,也是沒誰了。
她俯下身,將歐陽行土扶起來,“你到底怎麼樣了?”
看着她急切的顏色,歐陽行土嘴角的笑意綻放成一朵花,“如果你同意嫁給我,我就沒什麼事,如果你不同意,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在這呢!”
鍾碧青真是拿他沒法,懶得去理會他,對鬼奴道:“過來幫我將他扶出去!”
鬼奴的原本以爲歐陽行土只是失血過多,並不是很嚴重,觸碰到他身體的時候,發現他肋骨斷了好幾個根,被魅抓過的部分,已經能夠透過白骨看到裡面的內臟,各種重要的是,歐陽行土的身體完全癱軟下來,別說走,站都站不起來,如果再不及時醫治,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怎麼會這樣?
歐陽行土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千萬不要說出來,多年前他爲了使命離開,讓鍾碧青爲他擔心了多年,他實在不願意再讓鍾碧青爲了他受到一點傷害。
鍾碧青搶在鬼奴之前將歐陽行土背起來,看到鬼奴戲謔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走?”
鬼奴搖搖頭,跟在他們身後,幾個人迅速離開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