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打算如果將孩子交給秦淮,房間的隔音效果又好,我就終有一天能睡上好覺,結果沒想道,秦淮一點照顧嬰兒的經驗都沒有,楠楠哭了一晚上,我和秦淮也就折騰了一晚上。
到了早晨,隔壁的傑克打開房門,看到我和秦淮一臉的疲憊,以及臉上顯而易見的黑眼圈,無不驚訝的驚歎道,“哇,你們兩昨天晚上是幹什麼去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我只能尷尬的冷笑。
秦淮懷中的楠楠此時有一聲沒一聲的哼哼起來,秦淮把喃喃抱在手裡,手足無措。
秦淮怕極了手中的這個小嬰兒,擡頭問我,“默默,你快來看看,他怎麼樣了?”
傑克倒是眼疾手快,伸手去探小糰子的額頭,大驚失色,“他發燒了,得快點治療才行。”
秦淮手忙腳亂的去找藥,卻被傑克一手攔住,“這麼小的嬰兒吃藥不好,還是我來吧。”
傑克嫺熟的從冰箱的底格拿出一些冰塊,倒在水盆裡,用毛巾繳幹,輕輕擦拭着小糰子的額頭,沒過多久,楠楠的體溫很快就降了下來,哼哼的**也減輕了不少。
傑克有些怨憤的看着我,“你難道昨天晚上沒有給他蓋被子嗎?居然一大早上就燒成這樣。”
我和秦淮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明明是我和秦淮的孩子,結果反而是傑克瞭解的更清楚些。
我常年在外奔波,很少待在孩子的身邊,就是爲了轉房租,還有孩子的奶粉錢。秦淮就更是不用說了,身爲孩子的正牌爸爸,直到現在才親眼看見孩子。
結果孩子現在八個月左右,見到我們和傑克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反應。
見到傑克時,小糰子兩隻小肉手,迫不及待的從襁褓中伸出來,在空中胡亂的揮舞,嘴裡還咿咿呀呀的胡亂叫個不停。
見到我時,只是象徵性的敷衍一下,哼哼兩聲算是打過招呼了。
小糰子兩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在望到秦淮時,直接轉了個身,用屁股對着秦淮,乾脆不理他。
秦淮表示很不滿,他明明是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結果卻還受到這種待遇。
我在一旁拍着秦淮的肩膀安慰她,“這個孩子一定是你親生的,臭脾氣跟你簡直是一模一樣。”
現下秦淮就坐在孩子旁邊的沙發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孩子,目不轉睛,手想觸碰孩子的臉,卻又在中途硬生生的收了回來。
秦淮現在是一個矛盾體一般的存在,又想跟孩子多親近親近,彌補這麼多年來的損失,結果卻將孩子弄成現在這樣,他現在是進退不得。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在最初和秦淮的不適應之後,傑克和小糰子也一天天的先熟起來,傑克也不帶着警惕的心裡看着秦淮,秦淮也不拿階級敵人的態度對待傑克,傑克手把手的教導秦淮,秦淮很認真的一筆一劃的學。
日子過得也很融洽。
直到小糰子近一歲時,家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這份平靜。
“請問你是........”
我打開門對着眼前的女人不住的打量,臉上略微畫着一點薄妝,面容顯得更爲精緻。
那女人披散着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頭上戴着粉色的遮陽帽,見我開門,摘下了臉上的墨鏡,“你好!我叫程安怡,我想你就是李默小姐吧。”
我木愣的點了點頭,實在是想不出記憶裡,我何時認識了一個叫做程安怡的女子,只不過很明顯,人家是來找我的,我衝她點點頭,“你好!程小姐,我就是李默。”
程安怡衝我溫柔一笑,“你好,李小姐,我是秦淮的妻子。”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就算我反映再遲鈍,我也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害我負氣出走,和秦淮分別一年的對象。
那程安怡只是拉做什麼的,來向我在婚禮帶走她老公,而興師問罪的麼?
我一下子充滿警惕,擋住門,不讓他進來,
“你來做什麼?”
秦淮剛剛在房間離哄孩子睡着,聽到房間裡有動靜,見到客廳來看看,就和他的名義上的妻子碰了個正着。
“你們先聊吧,我去泡杯茶。”我一看正主出現,似乎也沒我什麼事,就像開溜。
沒想到程安怡伸手拉住我,“李小姐,等一下,我是來找你的。”
秦淮幾乎是立刻擋在了我的面前,“你有什麼事,你來跟我說。她和這件事情毫無關係,而且我們之間也是涇渭分明瞭吧。”
“秦總,話不要說的那麼絕,我今天是來和李小姐商量事情的,並不是專程來和你們吵架的。你忘了我,總不該忘了你的秦氏愛心基金吧。你走了之後,你知不知道是誰出錢幫你支撐下來的?”
程安怡伸出一根染了蘭蔻的手指,指了指陽臺上的一張樓口雕花小圓桌,和房間之隔一到玻璃牆,房間裡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陽臺上發生了什麼,卻聽不見陽臺裡發出的聲音。
我看見秦淮我在身側的拳頭捏緊又鬆開,捏緊又鬆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遞給程安怡,然後自己也泡了一杯,坐在程安怡的對面。
程安怡抿了一口茶,眉頭微微一簇,卻是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