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優比並沒有傻到一定程度,她選擇獨自離開是保全自己最好的方法。
萬一我並沒有遵守承諾,她還有一定機會跑路。
我覺得麻木的恢復了直覺之後彎腰解開了腳上的繩子,走出彩鋼房。
外面海天已經鏈接成了一片漆黑,我辨別不出該走哪個方向,只能硬着頭皮往海岸後面唯一的森林走去。
萬木崢嶸,波濤翻涌,目測想要回到城市必須要經過這片森林。
這片森林在很早的時候就有耳聞,叫做迷情森林,沒有熟悉的嚮導我一個人在這樣的深夜肯定走不出去。
不過,我現在只能進入森林。
萬一優比背後的金主發現優比放了我,那麼我只有死路一條。
優比既然那麼快消失在這,她一定是知道迷情森林的近路的,我只要在裡面找到優比的蹤跡就可以回到路上。
我不斷的往森林深處走去,走進去之後才發現我真的高估了自己。
即便現在是秋天,樹冠卻依然很茂盛,它們緊緊的挨在了一起,擋住了月亮的亮光。
我沒有手機,只能摸索着前進,我基本上是摔着趴着向前走的,此刻我盤在頭上的長髮已經零散,髮箍不知什麼時候被樹枝颳走了。
我的身後樹影婆娑,墨色的葉子如潮水一般在我周圍浮動,甚是恐怖。
藉着斑駁的月光,我只能看到張牙舞爪的樹影,我覺得這黑暗隨時都要把我吞噬了一般。
Duang~
我的腳突然踢到了什麼,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揉着踢得生疼的腳跌坐起來,是一個被切斷的木樁,索性,在斷樹上坐下休息。此時的我又累又餓,完全沒了力氣。
我摸着左手上秦淮剛剛給我的求婚戒指,心裡閃過很多回憶,有甜蜜的、吵鬧的、爭執的、玩耍的。
突然,一束刺眼的手電閃進了我的視線,一些細碎又匆忙的腳步聲也從四周向我靠攏。
“林默!”
“林總!”
一些焦急的喊聲傳進我的耳朵,看來秦淮來找我了!
我剛剛應該做些標記纔對的:“秦……”
我努力的想要給他們些迴應,可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這時我才發現我的兩個扁桃體已經腫成了兩個大包。
“該死的鬼地方!真應該把它們都砍了!”一個我熟悉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秦淮!是秦淮!
我聽到他的聲音,感覺無比親切,瞬間眼淚就沾滿了眸子。
藉着月光,我看到秦淮高大的身影穿過前面的樹,來到我的面前,手裡的手電剛好照在我被樹枝掛的殘破的連衣裙上。
“哦!該死!都轉過去!轉過去!”秦淮看見我,衝身後的保鏢吼,保鏢得到命令,齊刷刷的轉過身去。
秦淮脫下自己的白色西裝外套,蓋在我的身上,柔聲說:“沒事,別怕,我們回家!”
感受到他的懷抱,感受到他的溫度,我將頭靠在他的胸上,此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很想伸手去默默他的臉。
剛剛伸出右手,我就感覺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此刻我已經換了乾淨的睡衣躺在程安易醫院的病房裡。
“醒了?”秦淮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將頭轉到聲音的方向,只見秦淮還是穿着晚宴的那件襯衫,鬍子已經從帥臉上長了出來,好像幾日都沒有打理了一般。
這樣頹廢的造型卻一點也沒影響他的顏值。
“我睡了很久麼?”我伸出手,摸着他的胡茬,問道。
“兩天!你睡了兩天!以後你再睡信不信我弄死你!”秦淮收起剛纔溫柔的模樣,換回標誌性的霸道。
“額!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程安易說你只是受了驚嚇,別的沒有什麼,休息兩天就好了,沒想到你真的睡了兩天!”
“哈哈!”大難不死,我的心情很好,看着秦淮大笑。
“對了,優比被我控制起來了,你說怎麼辦吧,要殺要剮,你來處置!”秦淮起身按下呼叫鈴。
汗,果真不出我所料,秦淮早就查到是優比綁的我了。
“我要跟她簽約,反正你都跟她解約了。”我揉了揉睡的昏昏沉沉的腦袋說道。
“林默,你瘋了麼?腦子睡壞了?”秦淮直接照着我的腦門拍了一下,這一下很是用力。
我吃痛,捂着腦袋說道:“我沒死在她手裡,早晚也死在你手裡!”
“嗯哼, 那我倒是有一萬種方式讓你死在我手裡。”秦淮臉上爬上一絲邪魅。
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想的什麼,怒罵道:“種馬!”
“那你就是母馬!”
“咳咳!剛剛醒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門口,響起程安易充滿嘲諷的聲音。
看到程安易進門,秦淮馬上收起調笑的表情:“你怎麼總是出現的不合時宜。”
程安易聳聳肩,不和秦淮一般見識:“是你按鈴呼喚的我啊!”
“那你看到我們調情,不能晚點進來麼?”
“你一定要這麼不講理麼?秦總?”
“真好!”我看着他們兩個吵架,突然覺得很幸福,我還能活着見到對我好的人,真好!
“什麼?”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說,還能活着見到你們吵架,真好!”我滿臉笑意,對他們說道。
“你要想看,我們可以每天吵給你看!”秦淮見我笑了,黑眸中閃過柔情萬種。
“那你自己吵吧,我可不想奉陪!”程安易轉身邊向外走邊說道:“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我們這可不適合調情。”
“秦淮,我們收拾收拾回家吧!”我拉起秦淮的手,語氣滿是撒嬌。
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之後,我終於理解了家人的重要性,現在只想回家,和秦淮糰子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