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紮羅山峰頂的雪直到五月份下旬纔算徹底的融化,街道兩旁的木槿花開的花團錦簇,滿街都是淡淡的花香味。
帝都裡的長街上已經有了一些穿過膝百褶短裙,露出一截兒白腿的少女,她們在長街兩側結伴而行,成爲帝都裡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第五街區是帝都帝都最繁華之所,帝都歌劇院,帝都拍賣行,安琪博爾德皇室銀行,魔法傳送大廳都雲集於此。
魔法篷車在第五街區的傳送大廳門前停下,扎克率先從魔法篷車裡走出來,左腳踩在石階上,堅毅的目光落在臺階上的鍍金圍欄上,瞥了瞥嘴,將嘴裡的菸草吐在腳下,對我說:“聽說盜賊協會那邊有一張魔法行業財富排行榜,占星者工會一直高居榜首,這條消息的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我仰頭看了眼樓頂上象徵這各星座的雕像,感覺有一種無形的封禁之力讓傳送大廳裡的魔法元素無法外溢。
我看了扎克一眼,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看起來這兩天應該是沒怎麼睡覺,聲音也顯得有些沙啞。
在魔法傳送大廳的門口,總會看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貴族。
由於魔法傳送大廳的傳送費用對於大多數貴族們來都說會感覺到肉痛,所以這些貴族通過魔法傳送陣的時候,僅僅只會帶上一兩位隨從,通過傳送陣抵達帝都往往是因爲事情緊急,他們很少會在傳送大廳裡面逗留。
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扎克從懷裡拿出一卷魔法羊皮紙遞到我的手中,竟是一張傳送憑證。
歐內斯廷穿着緊身的鎖甲,走路的時候渾身地鎧甲都在不停摩擦,發出‘咔嚓嚓’的聲音,她明亮的眼眸也向我這邊看過來。
我跟在扎克的身後,走進了華麗的傳送大廳。
我們在傳送大廳裡面稍微等了一會,終於排到了我們。
扎克和歐內斯廷很熟悉這裡,他們走在前面,帶着我和卡特琳娜來到一座正在運轉的傳送門前,扎克向傳送門前面的魔法師報出前往的城市,隨後將手裡的傳送憑證遞交給那位魔法師。
就在我遞交傳送憑證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向我打招呼:“吉嘉,你這是要去哪?”
我順着聲音轉過身,剛好看到一位占星者工會的魔法師,穿着一件占星者工會制式魔法長袍,領口處繡着星辰的圖案,站在傳送大廳裡的傳送門前,臉上笑容的望着我。
我對他只是有一點點印象,我們應該是在占星者總部大樓迪倫學長的魔法實驗室裡面見過。
我一時間都有點想不起來他叫什麼,但是還是停下來,笑着對他打了個招呼,說:“我準備去杜爾瓦省,您這是在輪值嗎?”
他聽我這樣說,顯得很高興。
“是呀!每個月總會無法避免有兩天要輪值,你要去杜爾瓦?”
他說完看了扎克和歐內斯廷一眼,向他們倆也點頭示意。
我點頭說:“是啊!”
我將手裡的傳送憑證遞出去卻被他攔了下來,他拿起一張羊皮冊子,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做了一番記錄,便對我做出了一個通行的手勢,笑着對我說:“說起來你也要算是占星者工會的外編人員,在這裡可不需要傳送憑證這東西,這總傳送憑證一張價值不菲,我看還是留給你的朋友們吧!”
扎克和歐內斯廷眼神訝異地望着我,但卻沒有說話。
他們像是驗證了之前聽到的某些消息,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率先走進魔法傳送門。
“那麼,謝謝你啦!”我向迪倫學長的那位同事揮了揮手,轉身也走進傳送門。
……
通過傳送門,我們直接來到薩摩耶公爵府的後院,這裡是一座很大的園子。
我清楚的記得去年皇家魔法學院組織去耶羅位面歷練的時候,我還在公爵府裡面吃了一頓午餐,這裡的烤肉口味有些獨特,香草的味道很重。
通向耶羅位面的魔法傳送門就在園子的另一側,那邊顯得很熱鬧,不斷有揹負着物資的勞工們從院子外面走進來,他們順着園子裡規劃出來的路線,一袋袋麻包碼得就像高高的城牆一樣,有幾位書記官捧着羊皮紙的賬冊,在成堆的物資下面記錄數量。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些貴族打扮的人,他們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表情,從園子裡向外面走,看上去像是剛剛從傳送門裡面走出來,顯然那種跨越時空間隙所造成的噁心感還沒有完全消除。
園子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資,很多苦工在向園子裡運着成袋糧食。
當扎克和歐內斯廷出現在園子裡面的時候,沿途所有的書記官與侍者僕從們都會向他們倆屈膝行禮。
沒想到薩摩耶公爵府的後花園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座大型綜合物資倉庫,看得出杜爾瓦省的物資非常緊張,每一袋物資都會記錄在冊,這場無休止的戰爭,給杜爾瓦省的人民帶來了無盡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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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兩個月之前,我從這裡趕往佩雷拉城的時候,氣氛還不像現在這樣緊張。
見我看向堆積如山的物資,扎克對我說:
“現在佩雷拉城裡面聚集了超過八百萬人口,蛛人戰士巡邏小隊經常在佩雷拉城外圍區域出現,以至於那裡的人們暫停一切生產活動,現在坦頓城裡的一切物資供應,幾乎都需要從杜爾瓦向那邊輸送,糧食,蔬菜,肉類,鹽,麻,棉,生效,精鐵錠,單單是這些物資的運輸就要佔用一天的大半時間,所以我們嚴格管控傳送門的使用,每天只能有幾千人從佩雷拉城返回杜爾瓦。”
我知道佩雷拉城局勢不樂觀,卻從沒有想過佩雷拉城那邊的形勢比想的還要糟糕。
難怪扎克和歐內斯廷看到北風軍團派遣十支構裝騎士團遠征耶羅,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旅人。
我走在園子裡的草坪上,對扎克說:“我的那些扈從如今就在耶羅位面的坦頓城特魯姆地區爲我建造小鎮,對這邊的情況,我也算是略微瞭解一些。”
扎克停住腳步,對我一本正經地說:“說起你創建特魯姆小鎮之舉,我和歐內斯廷也是佩服得很。”
歐內斯廷站在扎克的身邊,也接着扎克的話題,對我說道:“的確是這樣,就連我們對迪士累利騎士能否守住坦頓城都缺乏充足的信心,你卻能調用大量的資源建造特魯姆小鎮,我和扎克都很想知道,你這樣耗巨資建造一座小鎮,就不怕尼布魯蛛人某一天將它踏爲平地嗎?”
扎克問我:“吉嘉,你看過現在的坦頓城沒有?”
我和卡特琳娜對視一眼,對於現在的坦頓城,恐怕我比扎克和歐內斯廷要更加了解。
我對扎克說:“當然看見過,現在坦頓城只剩下了一片內城區,目前還有三十萬平民居於坦頓城,現任坦頓城執政官迪士累利騎士是我的老朋友,不過看起來他最近把坦頓城打理得還不錯。”
扎克卻沒有理會我說的這些,彷彿這些對他都不是那麼重要,他問我:“你覺得你的特魯姆小鎮的城牆,比之前的坦頓城外城區的城牆還要堅固嗎?”
我說:“當然不可能比坦頓城更堅固!”
扎克一臉不解地攤開雙手,問我:“那你的信心從何而來?爲什麼會如此篤定,尼布魯蛛人不會攻打你的特魯姆?”
我對扎克說:“我的信心來至於——我對耶羅位面局勢的樂觀估計,我認爲一定會有人站出來扭轉耶羅位面目前的局面,他會帶領着耶羅人從困境中走出來。也只有將耶羅位面的局面穩定下來,才能夠讓那些移民安心在耶羅生活下去。”
我認真地看着扎克一臉胡茬的臉,笑着對他說:“看,現在你和歐內斯廷不是站出來了嗎?”
扎克沒想到我竟然會這樣說,一時間怔怔的站在原地。
我踮起腳伸手拍拍扎克厚實的肩膀,他身上的鐵護肩異常的冰冷。
我對扎克說:“扎克,既然有了薩摩耶公爵這一紙法令,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
我跟着扎克和歐內斯廷從園子的後門走出薩摩耶公爵城堡。
薩摩耶公爵的古堡並沒有建在杜爾瓦城中,而是建造在杜爾瓦城外北山的半山腰,我們乘坐魔法篷車下山趕往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團目前臨時駐地去見德斯蒙德伯爵。
從寬闊的山路上向杜爾瓦城遠眺,可以看到杜爾瓦城與帝都截然不同的建築風格,所有的房子都是圓柱形的外輪廓,而且頂部還會有圓圓的尖頂,就像是一座座土黃色的瞭望塔。
扎克坐在馬車中,對我問道:“吉嘉,你居然還是占星者工會的外編人員?”
我的眼睛停留在遠處喧鬧的街市上,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街市上的情景,但是可以看到杜爾瓦城的繁榮。
我對扎克解釋說:“我認識一位學長,恰好是占星者工會的成員,前陣子幫了他一些小忙。”
扎克問我:“那你將來從皇家魔法學院畢業以後,會加入占星者工會嗎?”
我說:“這事我還要再想想,空間系魔法可不是我的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