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沒有聽說過有人敢衝進魔法院的教室裡揍人的,而且揍得居然還是一位魔法學徒,這件事如果說出去,被人聽見八成會認爲這是一小段子冷笑話,可如今坐在椅子上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我,真實地看到了這一幕的生,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一時間,我居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從未聽過魔法學徒也會捱打,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這不僅僅關乎到面子的問題,而且這是觸犯貴族們權益的事兒,這是大事兒。就算是這位魔法學徒不會任何的法術,但是在格林帝國法律的保護下,也是受保護的。胖子鮑比就是這樣的例子,他如今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只是身上有一件灰色的魔法長袍,胸前憋着一枚魔法徽章而已,此時的他還不能用魔法維護他的尊嚴。
“你怎麼打人!”我沒想到托馬斯會最先站起來,大聲的質問從門外走進來的那位劍士。
那位披着一頭紫色的長,只不過臉有些乾瘦狹長,個子比我高一些,看起來像一隻竹節蟲。他應該是戰士學院高年級的學生,腰上的精美佩劍裝在鯊魚皮縫製的劍鞘裡,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非常想要這樣的一個刀鞘,可是徘徊在皮具商店的櫥窗外很久,至今都沒捨得錢買。他穿着緊身皮甲,身後跟着兩名侍從,這種貴族做派,在戰爭學院裡也並不多見。
他趾高氣昂地站在門口教師講臺上,嘴角掛着一絲冷笑,看都不看托馬斯一眼就說:“想要替人出頭,至少也要等你七級的時候,學會一個魔法技能在逞強。”
只是一句話,就將托馬斯噎在原地,他料定托馬斯是不會任何魔法的,所以他的底氣纔會這樣足。
“夠了,凱佩爾,魔法學院的教室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想把埃爾城裡所有的魔法師都得罪乾淨嗎?”那位蹲在胖子鮑比身邊的學姐擡起頭,憤恨地對紫少年吼道,這時候,我纔算知道他的名字:凱佩爾,感覺有些熟悉,但是確實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那位學姐越是這樣說,凱佩爾的臉色就變得越難看,他大步向胖子鮑比走過去。這時候的鮑比已經被那學姐扶着做起來,背靠在講臺支座上喘氣兒,見到那位凱佩爾氣勢洶洶的走過來,胖子鮑比居然沒有躲避,甚至連一句告饒的話也沒有,只是冷冷地盯着凱佩爾看。
那位學姐將身體護在鮑比身體前面,像一隻母獅子一樣吼道:“別逼我把咱們之間最後一層紙也撕破!”
“米莉,你究竟看上他哪一樣,這個小胖子哪一點比我強?”紫少年凱佩爾已經是氣到了極點,不顧一切的將那位叫米莉的學姐撥開。然後揚起拳頭,照着鮑比當頭砸下來,這一下也是狠辣至極,若是被這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臉上,鮑比的臉非要破相不可。
我暗暗歎服,就算是如此境地,鮑比也沒有半分示弱的表情,儘管被凱佩爾一頓狠揍,但表現出來的勇氣,讓他在學姐米莉面前,不僅博取了學姐氾濫的同情心,而且顯得很爺們兒。原本兩個人之間僅僅是淡淡的好感,這一下兩個人的關係反而會更進一步。
不過我是不可能看着胖子被揍的,尤其是在自己的教室裡,這要是傳出去,被高年級的都在門裡一頓胖揍,那也是將臉丟到家了。這時候的托馬斯被一旁的兩個女孩兒強拉着坐回到椅子上,有個女孩兒更是趁機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讓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半天,終於沒有再站起來。
凱佩爾再次舉起拳頭,作勢要打的時候,他的拳頭帶起來的勁風已經迎面將鮑比前額的劉海兒吹開,可是那拳頭終究沒有落在鮑比的臉上,而是直接砸在鮑比臉前的一塊堅硬的冰盾上,凱佩爾這一拳力量十足,直接將冰盾打得粉碎,不過冰盾在炸開的瞬間,所有的冰渣都反向濺射出去,那股寒冷的霜凍氣息反而讓凱佩爾打了個寒顫。
“冰盾術?”凱佩爾一聲驚呼,然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周圍並沒有如他所想,出現魔法學院的老師或者高年級的學生壓場面,而是看到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我,我慢慢地向他走過去。
好像他竟然認識我,他眯着眼睛略帶諷刺地說:“聽說你們這批魔法院的新人中,有幾個很不安分的,在人背後放冷槍把人打倒,在我們戰士院算不上真本事,如果是我們戰士學院的學生在決鬥裡這樣做,只會讓別人更看不起。”
他走過來兩步,高我一頭的身體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堵牆,他俯身貼在我的耳邊兒不屑地對我說:“我想明確的告訴你,你這招也就是對於身體孱弱的魔法學徒有用,若是遇見我們戰士,就憑你那淺薄的射擊水準,就算打出一百槍你也射不中我!千萬別給我揍你的機會,現在整個戰士學院的人,都想和你決鬥,呵呵,咱們的學院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你這樣有趣兒的小傢伙了!哈哈!”
我很討厭他的笑聲,就像我註定要失敗一樣。
我沒理他,直接走到胖子鮑比的旁邊兒,這時候輔助魔法師的好處就顯現出來,我輕輕地念着咒語,一股濃郁而純淨的水元素敷在胖子的面上,那些充滿活力的水元素很快讓胖子臉上的浮腫消退,這種頗費法力的治療術對於這樣的輕傷,治療起來幾乎沒有什麼難度,直接在幾秒鐘的時間內,便完全恢復了。
我將胖子從地上拉起來,他那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讓我放心了許多,看起來他充其量只是受點皮肉傷,這點兒傷甚至都不值得我用一次治療術的,不過本着練習治療術的想法,也沒有想太多。
我這些行雲流水一樣施展出來的法術,讓教室裡其他的同學們都不禁目瞪口呆,就連胖子鮑比看我的眼神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後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嘉,你……連治療術都……學……學會了?”
鮑比一緊張,說話就有些結巴,站在一旁的學姐米莉也是張大嘴巴,但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用手遮掩。整間教室裡忽然都變得很安靜,大家的目光我落在我的身上。
凱佩爾有些狐疑地看着我,猶豫了一下才問:“你是水系魔法師,修習輔助類魔法?”
魔法學院的導師們反覆提及的一件事兒,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要再七級以前學習魔法技能,這樣做會嚴重阻礙初期的展,而且也提到了一級魔法學徒體內的魔法力不足以支撐施展初級魔法,如果釋放魔法過程中,一旦出現魔法池枯竭的狀況,會在很大程度上損傷精神力。
原本我也不敢輕易嘗試學習“治療術”,大概五天之前,海蒂導師將“治療術”的魔紋法陣圖樣拿給我,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你可以嘗試學這個魔法技能。”
‘治療術’與‘冰盾術’相比較,治療術耗費的魔法力要多一些,但是操控這個魔法技能,只是需要很少的水系魔法元素親和度就能學習,但‘冰盾術’恰恰相反,它對於水元素親和度以及魔法操控力都有着非常嚴苛的要求,一般情況下,三年級水系班兒的魔法學徒才能嘗試着練習‘冰盾術’。
我在覺醒魔法池那天,就展現出了乎平常魔法學徒的驚人元素親和度,可以同時掌控冰火雙系魔法,而且關於冰的那一面兒是冰焰,對於我來說,只要身體內的魔法池蓄積足夠多的魔法力,在成爲魔法師之前,我的魔法學徒等級突破,是沒有任何瓶頸可言的。
水系魔法班的輔助類魔法學徒,一般都會是這樣一個過程:一年級的時候,這一年中,每天勤奮的冥想,努力的讓自己成爲六級魔法學徒,二年級的時候讓自己變成八級魔法學徒,這時候的魔法學徒將會擁有人生中的第一個魔法,三年級的時候讓自己變成九級魔法學徒,學校就不會限制三年級的學生修習魔法技能,但是導師們會要求在這個階段的魔法學徒們磨鍊自己的元素親和度,一定要魔法親和度達到一個相應的標準,學習第二個魔法技能,這樣的魔法學徒纔算得上九級魔法學徒。四年級的時候,導師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魔法學徒領悟魔法旋渦。
海蒂老師也沒有想到,我能如此迅的掌握了這兩種魔法技能,初級魔法學徒通常想要學會一種魔法技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我將這個週期縮短至一週,這其實並不是我學習能力有多麼出色,而是因爲我身體裡的魔法力充足,我的魔法池雖然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我就算坐在那裡呆,魔法回覆的度也比他們冥想要快得多,如果我使用‘冥想’,那麼時間在縮短一半兒。
這就意味着我擁有充足的魔法力來練習這些初級魔法,我每天釋放魔法技能的次數比其他魔法學徒們多出四至五倍來。又因我的精神力夜足夠強大,所以連續不斷的魔法技能練習,也不會讓我感覺疲憊,這樣就造成了我學習魔法技能也是進步飛快,這幾天以來,魔法技能的熟練度曾跳躍式的增長。
上星期,我還在因學會了‘冰盾術’兒沾沾自喜,並將這份喜悅與很多人分享了一下,包括贏黎,雅,雷特西,鮑比以及其他我認識的朋友。我還能清晰的記得艾倫特和伊伕力看見我舉着一面冰盾時候,驚訝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一頭龍。鑑於他們吃驚的表現,我還沒跟他們說我學會了‘治療術’。
因爲在魔法學院裡,正規的魔法學徒們至少要九級的時候,才能夠同時擁有‘治療術’與‘冰盾術’兩個技能,可現在,我甚至還沒有突破二級的魔法學徒,卻已經學會了兩個輔助類最典型的魔法。我可不想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兒,俗話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可是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凱佩爾帶人衝進了魔法學院的教室,我就應該站出來維護我們魔法院新生的尊嚴。之前火系班最受矚目的魔法天才托馬斯已經站起來了,可是在凱佩爾凌厲的眼神下退卻了。我站在凱佩爾的面前,向教室裡四下看了看,然後平靜的看着面前的紫少年,平視他並且直說:“你也想和我比試嗎?”
“還是算了吧,跟一個輔助系的魔法學徒決鬥,會被整個戰士學院嘲笑的。”凱佩爾看到沒機會在找鮑比的麻煩,就開始尋找一個適當的時機離開,他打量着教室,找尋可以走出去的那扇教室大門。
66續續已經有魔法學徒們返回了教室,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都是以好奇的目光看着凱佩爾。
我冷笑着反問:“怎麼,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只是不想將你揍的連你爹媽都不認識罷了,既然你渾身這樣皮癢,那就來吧!”凱佩爾聽我這樣說,立刻炸了。
“那就定在這週五下午,你們戰士學院有武鬥場吧?”我說道。
鮑比想要將我攔住,可是我沒給他任何插言的機會,直接將這事兒定下來。
我可沒準備在教室裡動手,若是不小心回到一扇牆,指不定那些教導處的無良老師們,會讓我做什麼!所以我將地點定在戰士學院那處可以免費比斗的場地,凱佩爾見我不像是在說笑,也正色的仔細看着我,臉上露出極爲自負神情,對我說:“既然你那麼想捱揍,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轉身就帶着那兩位僕人氣急敗環地匆匆從後門離開,教室裡已經開始6續人就多了起來,看着他們三人慢慢遠去的身影,消失在魔法學院教學樓的走廊裡。
這時候,站在我身旁的鮑比滿是擔心的神色,對我說:“嘉,你幹嘛要答應和他們比鬥,他們是戰士學徒,天生就比我們有優勢,你可別衝動啊!”
我拍了拍他肩膀,對他說:“放心吧,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