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車子停穩,水桶陳粗短的腰身從車裡鑽了出來。
當他看到院落裡面有人忙着和泥時,便扯開嗓門大聲問,“勝子,你這是幹什麼吶?大白天的不幹活,在院子裡面和泥幹什麼呢?”
“陳總,剛剛林洋帶着我們在後面的庫房裡面抓了一條大蟒蛇,吳姐讓我們和泥把那個窟窿堵住。你不過去看看啊?我保證你從來都沒見過那麼大的蛇。”
林洋和吳瓊在辦公室裡聽了這些對話,哪裡還有情緒溫存?他們手忙腳亂地把衣服穿回到自己的身上。這時,吳瓊的目光也在辦公室裡不停地掃瞄。不等她確定完辦公室裡的情況,房門那邊已經傳來了水桶陳的敲門聲。
“阿瓊,你在辦公室裡嗎?”
別看水桶陳很色,可他對吳瓊倒很上心。要是換了旁的男人聽了勝子的話,一定會先到庫房去看那條死掉的蟒蛇,可他卻沒有而是跟勝子聊了幾句後就來找吳瓊了。
“我在的!你等一下就來了。”吳瓊邊說邊整理着胸前的鈕釦。
此刻,林洋已經把新工裝套到了身上,站在她的背後幫她整理着文胸。女人嘛!身上的零碎比較多,穿起來也就異常麻煩了。
“那麼久?你在辦公室裡幹啥呢?難道你揹着我跟別的男人約會吶?”水桶陳聽了吳瓊的話,在辦公室外面隨口應了一句。
“討厭!你以爲我跟你似的。”吳瓊聽到這裡,知道自己再耽擱肯定不行了。這樣一來,她只好向辦公室的房門那邊走去。
林洋看到吳瓊要走,一把從櫥櫃上面把她的小短褲提溜了起來,“瓊姐,褲衩!”
吳瓊聽到林洋輕聲地叫喊,扭過頭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之後,她又壓低了聲音恨恨地說,“送你啦。”
林洋聽了這話,無奈得一笑。
他明白吳瓊已經沒時間把小短褲穿回到身上去了。好在她的裙子裡面還有一條用做打底的短褲。這樣,就算她沒穿小短褲,水桶陳也不會發現她有什麼異常。
吳瓊沒有理會林洋臉上的表情,而是快步向房門那邊走去。
當她到了房門邊時,立刻就把頭轉了過來。當她看到林洋還拿着她的小短褲欣賞,嘴裡立刻就發出一聲輕咳,眉頭也衝他擰了起來。
林洋看到吳瓊的表情,故意把小短褲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聞了一下,而後才把它藏到自己的褲兜裡面去了。
吳瓊看到林洋這麼做,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時,水桶陳的呼喊聲又從房門外面傳了進來,“阿瓊啊,你還沒好嗎?難道你的辦公室裡真得藏了男人啊?”
“是啊!我就是藏男人了,而且還比你年輕,你想怎麼樣吧?要不我們離婚,你去找比我小的去?說不定你再找一個,還能給你生個大胖子兒子呢。”
別看吳瓊在林洋的面前嬌滴滴的,可她在水桶陳的面前卻是一副兇巴巴的模樣。這麼說着,她把辦公室的門一開,又把手掐到腰間去了。看她如今的模樣,就象是開黑店的孫二孃一樣。
水桶陳看到吳瓊兇巴巴的表情,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只是,當他的目光向辦公室裡面看時,卻發現林洋站在辦公室裡。看到這裡,他的表情不由得變得尷尬起來。
吳瓊看到水桶陳變顏變色的模樣,故意扯開了嗓門大聲說,“怎麼樣?我跟你說,我藏漢子了沒騙你吧?”說完這話,她擡起一條手臂向水桶陳的胸前一指,“陳志遠,不是我小瞧你!你揹着我偷了女人敢這麼敞亮嗎?”
“我不敢!”水桶陳聽了這話,嚥着唾沫回答。這話剛一出口,他就覺得事情不對。這樣一來,他立刻改口說,“我沒有……”
“沒有!那是我沒抓到你現行。”吳瓊絲毫都不給水桶陳留面子,直接就把這樣的話喊了出來。
水桶陳聽吳瓊這麼說,咧着嘴巴一臉尷尬地望着她。
如今可是他抓到林洋躲藏在吳瓊的辦公室裡,可他如今的感覺怎麼就象吳瓊抓到他跟別的女人偷情了一樣呢?
就在水桶陳站在那裡糾結的時候,蘇凝從庫房裡面跑了出來。
當她看到吳瓊掐着腰一臉怒容地堵在辦公室的門口時,連忙走到水桶陳的背後大聲地說,“吳姐,那條蟒蛇我們洗完了。您不過去看看我們究竟怎麼分啊?還有你,你換完衣服還不過來幫忙?”
林洋知道蘇凝嘴裡的你是在說他。
他向前走了一步,裝出一副緊張的模樣連忙解釋,“我這不是想把剛纔那套工裝洗一下嗎?它還挺新的,就這麼報廢掉不是浪費了嘛。咱們陳總的錢能節約……”
說到這裡,他把後面的話打住,又把舌頭伸出來吐了吐,隨後他又嘿嘿笑着說,“陳總,我的意思是說,咱們公司的錢掙得不容易,不應該浪費。”
“行啦!你趕緊幫忙去吧。我和你們吳姐還有話要說。”水桶陳邊說邊把目光瞟向吳瓊。當他看到吳瓊的臉上依舊是副怒容時,嘴裡的話就拐了彎,“對了,那條蟒蛇究竟長成什麼樣子?我過去看看。”
“哼!你要是敢去就別回來了。”吳瓊聽了這話,翻着眼皮回了一句。
這話說完,她轉身向辦公室裡面走去。當她經過林洋的身邊時,還不忘了說句,“你還不走?難道在等我給你發獎金嗎?對了!這套工裝是借給你穿的,不是發給你的昂。”
“是,吳姐,我明白。”林洋聽了這話,躬着身子回答。。
水桶陳看到吳瓊對林洋這樣說話,心裡最後那點兒疑慮也就打消了。
在他的心裡,吳瓊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兇巴巴、摳颼颼的樣子。要是吳瓊對林洋不這樣,他倒要緊張他們之間是不是真有貓膩了。
林洋從吳瓊的辦公室裡出來,自然也鬆了口氣。
當水桶陳進入辦公室後,林洋把目光向蘇凝看去。可不等他討好蘇凝,她就撅了嘴巴氣哼哼地走了。
看到蘇凝如今的模樣,林洋的頭腦裡面立刻就浮現出吳瓊的形象來。難道蘇凝把自己當成吳瓊,把他當成水桶陳了?
林洋的心裡雖然這麼想,可人還是跟在蘇凝的後面追了上去。當他們走到收發室的門口時,他總算是把蘇凝的胳膊拉住了,“阿凝,你生我氣了?”
“沒吶!狗才要生你的氣吶。”蘇凝撅着嘴巴回答。
林洋聽了這話,咧開嘴巴一笑並且說,“沒生氣,嘴巴撅得都能掛上秤砣了?你要是不信,我去找個秤砣過來試試?”
“哼!秤砣?我還能掛上你吶。”蘇凝聽林洋這麼說,拳頭立刻就落到林洋的胸前,並在上面用力地敲打。
林洋看到蘇凝氣惱的樣子,絲毫沒有躲閃,而是把身體迎着她的拳頭向前靠了過去。當他把胸膛緊貼到蘇凝的身上時,更是把她摟到了懷裡,又把**印到她的額頭上面去了。
在林洋的親吻下,蘇凝的臉上立刻換成了嬌柔的表情。
剛纔她打林洋只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哪裡是當真想要打他?現在林洋這樣溫存的對她,她的心裡當然洋溢着幸福愉悅的感覺。這樣一來,她哪裡還會去裝不開心呢?
林洋看到蘇凝現在的模樣,自然把她向自己的懷抱裡面摟得更緊了些。與此同時,他的嘴也向蘇凝的鼻尖上面靠去。只是,不等他親吻到蘇凝的鼻子,勝子的聲音就從一旁傳來,“阿洋,你們站好了!我給你們照個相。”
雖然勝子這麼說只是玩笑,可林洋和蘇凝聽了還是把身體分開了一些。
他們雖然有了男女之間的關係,可他們的戀情在公司裡面還處於半地下的狀態。當別人拿這樣的事情來開玩笑時,他們的心裡還有羞澀的感覺。特別林洋,更是不想把這樣的關係公佈於衆。畢竟他跟吳瓊之間也有非同尋常的關係。
勝子看到他倆的身體分開,倒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拎着和好的水泥向收發室裡面走去。當他走過收發室的大門時,卻發現陳娜站在那裡。
快遞公司裡面的男人大都是些粗線條的動物,他們根本不會去想陳娜站在大門裡面是爲了偷聽林洋和蘇凝說話。這樣一來,勝子便大聲豪氣地說,“娜娜,你站這兒幹嘛?對了,那條蛇洗乾淨了吧?是不是每人都能分到一大塊兒啊?”
“分!分了就吃,撐不死你。”陳娜見自己的事情敗露,憤恨地回了一句。之後,她轉腰身就向庫房那邊走去。
勝子看到陳娜走開,搖晃着腦袋糾結地呢喃,“靠!我招誰惹誰了?難道人活着不就是爲了吃嗎?”這話說完,他拎着水泥跟在陳娜的後面氣鼓鼓得向庫房走去。
林洋看到陳娜和勝子走開,不由得嘆了口氣。
可不等他把目光從陳娜的背影上面移開,蘇凝的嘴巴就重新撅了起來,“阿洋,你看什麼吶?你是不是看娜娜比我年輕,所以心裡就想了啊?我可告訴你啊,你可不準吃着盤裡的,想着鍋裡的。再說了,娜娜怎麼算也不是你鍋裡的吧?”
林洋聽了這話,無奈得一笑,隨後反問,“那誰是鍋裡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