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聽蕭薇這麼說，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現在他不僅不用想從蕭薇那裡得到消息了，就連訊問的事情都跟她無關了。
就在林洋這麼想的時候，訊問室的門一開，一名年輕的男警從裡面走了出來。當他看到林洋時，嘴上很客氣地說，“你好，請問你是林洋？”
林洋聽了這話，客氣地點了點頭。男警見了，把手向訊問室裡一伸而後說，“進吧！我們都在等着你了。”
“好，是，警官。”雖然男警的話說得很客氣，可林洋的心裡還是充滿了忐忑。他又不是慣犯，在華夏國老百姓對警察和警局都有先天的懼怕和敏感。
在男警的指引下，林洋走進了訊問室，又按着他的要求在一把單獨放置的鐵椅子上坐了下來。當他擡頭向前看時，便發現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已經坐在了不遠處得一張長條桌子的後面。
看到訊問室裡這樣的佈置，林洋的心裡就涼了半截。
這時，他的頭腦裡面已經在過電影般得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可他卻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事，能夠讓他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他的心裡這麼想着，臉上卻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並對着長條桌後的兩名警察齜了齜牙。
這兩名警察中的男警是一箇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看樣子他是個職位不低的警察。坐在他身旁的女警很年輕，一看就是他的助手，或書記員之類的職務。
別看這女警的模樣很普通，又留了一頭短髮，可她的皮膚很白皙，那套警服穿到她的身上依舊能體現出女人的風味來。
在林洋觀察兩名警察的時候，他們同樣也在觀察他。當他們看到林洋乾笑着衝他們點頭時，其中的男警開口說，“我叫蔣正凱，是咱們警局的刑警隊長。這位是我的助手，叫趙楠。好了，現在說說你的情況吧！”
林洋聽了這話，連忙把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遍。雖然他之前沒進過局子，可刑偵片還看過一些，因此他也大概瞭解一些警局裡面的規矩。
蔣正凱聽到林洋的介紹，一臉平靜地問，“林洋，你昨晚去哪兒了？”
“去培訓學校接我的同事蘇凝下班了。”林洋聽了這話，略帶遲疑地回答。昨晚蕭薇在電話裡面已經問過這事兒了，他知道面前的這兩名警察一定會問這些。
“是嗎？在去培訓學校之前，你去哪兒了？”蔣正凱並沒有問後面的事情，而是問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在這一點上，他顯然跟蕭薇不同。
林洋聽蔣正凱這麼問，心一下子就吊到了嗓子眼兒裡。
他不擔心警察問後面的事情，畢竟現在華夏國已經是開放的年代了，他跟蘇凝做得那些事情就算落到警察手裡也治不了罪。警察管天管地，還管着他跟別人談戀愛了？
可到培訓學校之前的那些事情就不一樣了。他剛剛在加油站裡跟三個混混打了仗，而且又把酒瓶子丟到了過江龍的嘴巴里，並且把他打傷了。難道過江龍把這些事捅到警察這裡來了？現在警察要幫過江龍出頭了？難道警察跟分子勾結到一起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林洋的心裡不得不這麼想。
“林洋，我們蔣隊問你話呢。你在那裡磨蹭什麼呢？”雖然趙楠的聲音很好聽，可此刻她的聲音傳到林洋的耳朵裡，卻顯得特別得尖銳，並讓他的心裡有種壓抑的感覺。
不管怎樣，林洋聽了趙楠的話後，就把心神從思緒中收了回來。他不是個善於撒謊的人。再說了，就算他善於撒謊，見到警察心裡也會膽寒。這樣一來，他便照實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蔣正凱和趙楠一字不落地聽完了林洋的這些話。之後，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蔣正凱才繼續問，“那你從培訓學校的門前離開後又做了什麼？”
“回家了！什麼都沒做。”這次林洋回答得很乾脆。
林洋的話剛一說完，趙楠幾乎壓着他的話音發問，“回家了？事情就這麼簡單？難道你在這之後就沒再做點兒什麼嗎？”
“是啊！林洋。你前面那些話交代得都很老實，何必不把後面的事情也說出來呢？”與趙楠高亢的聲音相對，蔣正凱低沉的話語也傳了過來。
林洋聽他們兩個這麼說，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此刻，他的心裡當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當然也就沒有辦法再去交代了。
蔣正凱看到林洋緊張的表情，便用低沉的語氣繼續問，“說吧，你知道什麼還是說出來的好。我們警方的政策，想必你是知道的。我也不用跟你再多羅嗦了。”
“蔣警官，我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林洋聽了這話，只能忐忑地回答，“我和蘇凝發現過江龍帶人找到培訓學校來，就騎上摩托車跑了。當我們跑了幾個街區後，發現他們沒追上，我們就回家了。我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蔣正凱看到林洋緊張而又忐忑的模樣並不象是在撒謊，便把身體向後靠去。當他把後背靠到椅背上時，又直盯着林洋問，“林洋，那你們逃跑的時候就沒發現培訓學校周圍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或是出現了特別的東西嗎？”
“奇怪的事情？應該沒什麼奇怪的事情吧？”林洋聽了蔣正凱的話，思忖着反問。
這話說完，他歪了腦袋眨巴着眼睛想了一陣兒，又試探着說，“要說奇怪的事情呢，倒也有一樣。我們在發現過江龍之前，蘇凝被一個挺大的東西襲擊過。當我把她推倒之後，那個東西就嚇跑了。我當時沒看清楚那是什麼，我還以爲是貓呢。”
蔣正凱聽了這話，沒再繼續問，而是把手放到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起來。
林洋聽到蔣正凱敲打手指的聲音，目光不由得看了過去。此刻，問訊室裡的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整個問訊室裡除了蔣正凱敲打桌面的聲音，真是死一般得寧靜。
隨着時間的推移，林洋越發覺得蔣正凱的手指並非敲打在桌面上，而是敲打在他的心上。可他的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了，真得沒有其他的事情好交代了。此刻，他的心裡甚至在想，他是否需要把昨晚跟蘇凝做得那些事情說出來呢？
足足過了能有十分鐘的時間，問訊室的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一直在林洋身後站着的男警走了過去，把房門打開了。隨後，另有一名警察走了進來，並且站到了蔣正凱的身邊。他們兩個耳語了幾句後，他就默不吭聲地退到訊問室外面去了。
等到訊問室的門重新關閉後，蔣正凱把身體坐正，又用平靜的語氣問，“林洋，你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嗎？你的同事蘇凝可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了。難道你就不想再爲自己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了嗎？”
“活命的機會？蔣警官……”林洋的話剛開了頭，坐在一旁的趙楠就把手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林洋，你再狡辯是沒有用的！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你的犯罪行爲。現在我們在這裡跟你說話，就是象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林洋看到趙楠一臉認真的表情，當真搞不清楚她是玩真的，還是隻想用類似的話來嚇唬他一下。雖然他不相信蘇凝會把他倆之間的事情說出去，可女人畢竟膽小，到了關鍵時刻嘴上會沒有把門得也不好說。想到這裡，他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蔣正凱看到林洋皺眉，便衝趙楠擺了擺手。看他如今的樣子，就好象在擔心趙楠會嚇到林洋一樣。做完這個動作後，他語氣沉穩地說，“林洋，小趙的脾氣是暴了一點兒，但她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如今已經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難道你還不想老實交代嗎？”
林洋聽了這話，尷尬得一笑並且回答，“蔣警官，我真不知道你想我交代什麼？難道我和蘇凝之間的事情，你們也要管嗎？我們之間的舉動雖然很親暱，可我們並沒有做那種事情啊。你要是不信，可以讓你們的法醫給蘇凝檢查一下。”
蔣正凱和趙楠聽林洋這麼說，目光再次向對方的臉上看去。顯然林洋的答案並沒有讓他們感到滿意。或是說，林洋說的話跟他們需要的並不一樣。
兩人對視過後，蔣正凱從椅子上起身，“林洋，你在這裡好好反省一下吧。我看你並不是慣犯，有些事情你還是想清楚得好。”這話說完，他衝趙楠做了個手勢並且說，“走吧！小趙。讓他在這裡多待會兒吧。或許他需要時間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一些。”
林洋聽了這些話，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
他當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反省什麼，可蔣正凱和趙楠並沒有留給他發問的機會，而是徑直從訊問室裡走了出去。如今偌大的訊問室就只剩了他和剛剛引導他進來的年輕男警還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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