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寫出這個策略的人思路很清晰啊,從一開始就分析出了進行交易的利弊。”
隨意掃了一眼那些被那名講臺五號研究者灌進腦海當中的計策,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而且不論怎麼看,換取權柄的行爲都是弊大於利的……所以他的主張是不和那名第八階進行交易嗎?”
“嘿嘿嘿……當然不是,寫這個計策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有意思。”
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器靈五號研究者稍有興趣的看着前方不遠處因爲發了羣體抖動而引發公憤、現在正被數十名五號研究者追殺的講臺五號研究者,慣例一般的陰笑幾聲,隨口向着楊靖牌五號研究者說道。“後面的內容可是相當的有趣啊……”
“哦?這個計策有這麼厲害?”
聽到器靈五號研究者的話語,楊靖牌五號研究者頓時感到微微有些驚訝——要知道,單純的計策優秀可得不到前者的誇讚,只有那種兵行險招絕地反殺的計策纔會讓前者評論幾句有意思。
如此想着,楊靖牌五號研究者也來了興趣,認真的看起了這個計策接下來的內容:
【所以,我們不能和那名第八階的存在換取權柄,因爲這樣只會輸掉底褲——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不能和他交換別的東西。】
【——比如,請祂將我們送到另一個沒有第八階存在的世界。】
看到這裡,楊靖牌五號研究者頓時眼前一亮,有些興奮的開始喃喃自語起來:“唔姆……這計劃很有可行性誒……”
“之所以我們會和第八階的存在發生衝突,只是因爲我們想要晉級就必須爭奪權柄,而那名第八階想要保住自己的權柄而已——但是晉級所需要掌控的權柄又不一定非要是本世界的權柄,其他世界的權柄同樣可以……”
“所以我們只需要請祂把我們送到另一個世界就可以了,雖然換戶口什麼的非常麻煩,還需要去和其他七階去爭奪權柄——但是再怎麼麻煩也比頭上頂着個全知全能無法打敗掌控着所有權柄的第八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時間的沖刷下逐漸老去,想要爭一爭卻連一點成功的可能都看不到要強。”
“而且那個第八階想來也會同意這件事——恐怕祂還巴不得把我們這些和祂爭奪權柄的人送走,把我們這些麻煩丟到那些麻煩更多的世界當中。”
如此興奮的喃喃自語着,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卻是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惑——雖然這個計策的確有可取之處,她也承認能夠想到這一點的‘自己’非常優秀,但是直到這裡好像都沒有符合‘兵行險招絕地反殺’這幾個標準的謀劃,應該不會引起器靈五號研究者的興趣纔對。
‘或許是因爲那傢伙認爲任何針對第八階的謀劃都能算得上是兵行險招?也對,可不是所有人都敢對全知全能的第八階生出什麼想法的,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爲本來就屬於絕地求生了……’
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之後,楊靖牌五號研究者便直接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滿臉興奮的繼續閱讀了下去:
【然而,不論是換取權柄,還是請祂將我們送到別的世界,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我們,首先必須要見到那名第八階。】
【不要小看這個問題,如果祂不想見我們,那麼我們找遍整個宇宙都不可能發現祂——既然我們就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更別說與其做交易了。】
【而且既然說是交易,那麼我們也必須要準備好用來交換的物品才行——不然的話,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帶就請求那名第八階將我們送離這個宇宙,有一定的可能會讓那名第八階認爲自己受到了輕辱,到時候就算這件事對祂來說只是一個小事也不會幫助我們,甚至有一定可能直接拍死我們。】
【退一步來說,就算那名第八階是個好說話的人、或者乾脆直接被‘全知全能’的權柄消磨掉了人格,成爲了沒有自主意識只會本能運轉沒有廉恥感情只會權衡利弊的所謂‘天道’,答應免費將我們送離這個世界,我們首先也必須要解決第一個問題,見到對方纔行——不然的話,現在討論出的一切都只是空談,紙上談兵而已。】
【所以,如果我們想要完成計劃,就必須要找到那名第八階的真身——不論這個計劃是進行交易還是直接開戰,都是如此。】
看到這裡,楊靖牌五號研究者也隨之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個不知道長什麼樣的‘我’說的並沒有錯,如果見不到那名第八階存在的話,不論是戰鬥反抗還是交易服軟都找不到對象,相當於一艘極爲先進的戰艦半點話都不說直接在另一艘不僅老舊還破破爛爛的戰艦的信號發射以及火力攻擊範圍之外發起攻擊,後者不論是開炮反擊還是直接投降都沒辦法將攻擊或是信號傳遞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等待着自己的戰艦被轟爆……’
如此想着,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忽然意識到了某件事,微微皺起眉頭,有些憂慮的在心中想到:‘等等……雖然老舊戰艦發射的信號距離很短,但是對方憑藉自己的先進裝備,應該可以捕捉到老舊戰艦所發射的信號吧?’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那艘先進戰艦還是沒有回話……這是不是代表着那艘先進戰艦根本不想放過那艘落後的戰艦,哪怕後者已經徹底投降了?’
想到這裡,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是這種情況——因爲這代表着那名第八階肯定進入了‘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狀態,不論‘自己’做什麼說什麼對方都不會有回答,只會一心一意的想辦法把他們這些聚合起來會對自己造成一定程度威脅的蟲子幹掉。
‘希望這個計策當中也對這種情況有所預案吧……’
抱着僥倖的心理,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再次將意識沉入腦海,繼續觀看起了那篇由某名五號研究者寫出來的對策。
——因爲這篇計策當中各種直指核心的分析,楊靖牌五號研究者已經對它抱有了極大的信心,覺得自己能看出來的東西寫出這篇對策的人肯定也能看出來,說不定還能想到應對的方法。
令她感到興奮的是,寫出這篇對策的人的確想到了這一點,甚至想出了應對方法——然而同樣令她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個應對方法簡直莽到令人髮指:
【然而剛纔也說過,那名第八階有可能並不想見到我們……不然的話,憑藉‘全知全能’的權柄,只要這篇對策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甚至還沒有寫出來,祂就已經可以通過權能知曉這篇對策的內容——既然祂已經知曉了這篇對策的內容,如果祂是那種友善或者唯利益爲重的第八階的話,那麼應該現在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順手把我們這些麻煩扔出去纔對。】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麼就極有可能出現了最壞的可能性——祂,不想聽我們說什麼,只想一心把我們幹掉。】
【但是這種可能性並不算高,不然的話祂不應該只是影響當初那個‘我’的智商,而是會一擼到底,直接從概念上把我們抹殺掉纔對,連半點復生的可能性都沒有——第八階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既然當初只是進行警告,那麼祂應該不是那種好爭鬥的性格,現在我們不打算與之爲敵,還準備給祂送東西,祂應該會很愉悅的出現在我們眼前將我們送走纔對——但是,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得到那名第八階的通知或是其他消息,簡直就像當初發生的事件真的只是因爲‘我’精神腐朽一般。】
【再結合着之前的猜測,就能推測出很有可能這名第八階的處境並不是很好的結果——當初沒有將‘我’一擼到底是因爲狀態不好沒有這個能力影響一名半神,只能對精神狀態造成影響;現在沒有理會我們是因爲當初祂的狀態不好沒有精力從概念層次上對‘我’進行探測,見到‘我’的靈魂泯滅就以爲‘我’徹底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說到底,身爲全知全能的第八階,第六階這種尚還處於凡人階段的蟲子應該根本不會引起祂的注意力纔對,就算有半神想要突破、試圖染指那些被祂掌控着的權柄,祂也應該只是笑看對方被‘全知全能’權柄的本能反震擊成重傷乃至直接被震死,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如同水滴和大海,區區第六階就算有着數十顆恆星加起來的能級,相比起執掌整個宇宙的第八階也只是螻蟻而已,根本不足以對對方造成威脅——除非,祂的狀況不對。】
【祂,很有可能在和其他第八階乃至第九階的戰鬥當中受了傷,對權柄的控制已經非常不穩定,‘全知全能’隨時都有可能分解成無數散亂的權能——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像我們這種區區半步七階的半神,只要想要晉級掌控權柄,也會對祂本身的狀態造成極大的影響。】
【——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