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剛復活就找了個藉口跑路了嗎……”
就在那艘巨型戰艦的總控室內部,在聽完了陳康的講述之後,被投影儀器投影出來的那到屬於赤血族‘族長’的全息影像好似是有些感到微微有些無奈的歎了歎氣,語氣微有波動的喃喃自語道。“還真是羨慕啊……這麼簡單的跑路方式都能成功……”
——這位現任的赤血族最高領袖說出了資訊量極大的發言呢。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因爲這位現任赤血族最高領袖的勁爆發言而感到震驚以及不敢置信等情緒,皆是神色淡定的等待着後者接下來的話語——實在是在場的這些人要麼位高權重能夠經常接觸到這位赤血族族長要麼和他的私交甚密,都知道這位赤血族最高領袖私下裡到底是個什麼德行:爲了摸魚,可以說是不擇手段。
這個習慣讓眼前這位赤血族最高領袖的秘書每天爲了把他拉回來工作費盡心思,甚至如果後者躲得比較嚴實的話還會請出第五階親自出手把他給抓回來——一開始還會給那些萌新高層官員帶來不少驚嚇,不過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習慣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反正不論他在不在工作也都是由那些普通官員去做的,而且哪怕不去派人搜尋走丟的最高領袖他也遲早會自己回來——畢竟他也是赤血族少數幾個第五階其中之一,面對各種刺殺的經驗更是非常豐富,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便被陰死在陰溝裡面。
“總之,趕快想辦法把陳前輩抓回來。”
與此同時,這位赤血族族長也從內心的羨慕當中回過神來,語氣鏗鏘有力的向着在場的衆多軍官下了個死命令。“我也要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無止境的加班!”
……你本來就沒體驗過無止境的加班吧?
衆軍官默默的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之後便面不改色的齊齊向着這位現任的赤血族最高領袖的全息投影敬了個軍禮,神色肅穆的看着後者的全息投影逐漸在空中消散。
待那位現任赤血族最高領袖的全息投影徹底消失之後,在場衆人的神色便徹底放鬆了下來,準備回到崗位進行自己新的工作:找到那位揭棺而起之後不知所蹤的革命英雄。
“對了,剛纔還有一件事沒說。”
然而就在下一刻,剛剛關閉的全息投影儀卻是再度連通,那位赤血族現任最高領袖的形象重新出現在了他剛剛消失的地方,微微輕咳幾聲,故作嚴肅的向着在場手忙腳亂的跑回來列隊的衆多軍官說道。“除了要把陳昂抓回來加班之外,你們也要隨時注意墮落主宰以及那名神秘強者的動向,一旦得知他們的消息,必須立即上報總部,並且在上報之後不要毅然去接觸對方,一定要保持隱藏狀態待在原地等待總部主力到達。”
如此說完,這位赤血族現任最高領袖的全息投影不等那些終於重新列好隊的軍官的回答,便再度關閉了全息投影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這次這些軍官卻是沒有立即散去,深怕這位現任赤血族最高領袖再殺一次回馬槍,讓他們不得不再費勁重新回來列隊。
不過這次這位現任赤血族最高領袖好像真的已經沒有其他話想說了,在場的人站了將近十分鐘那道全息投影也沒有再次出現。
“好了,回去工作吧。”
確認了對方不會真的再回來之後,在場職位最高的約瑟微微鬆了口氣,轉過身來神色放鬆的向着列隊整齊的衆人隨口說道。“這次應該真的不會回來了。”
那羣軍官也都隨之鬆了口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這次,卻是沒有人再來打斷他們的工作了。
—————
就在五號研究者與那位剛剛出現沒多久便轉瞬即逝的神秘強者消失之後,赤血族便重新歸於和平,想要趁着墮落主宰重出江湖引得人心惶惶這個機會搞事的野心家全都被執法者用強硬手段鎮壓了下去;而本來應該是赤血族面對的主要敵人的五號研究者則徹底與那位神秘強者一起消失不見,不論赤血族的軍隊如何努力搜尋都沒有找到兩者的蹤影,導致赤血族不僅沒有因爲墮落主宰重新出現而劇烈動盪,反而因爲臨時軍管的原因治安程度上升——這個結果讓很多人都感到大跌眼鏡。
——不過,這部分大跌眼鏡的人當中並不包括陳昂。
“我爲什麼要驚訝?”
某片被微風吹拂起道道微波的湖泊邊緣,坐在石頭上手持魚竿的陳昂聽到身旁那道人影的問題,卻是面帶微笑的向着後者反過來詢問道。“之前我在陳康的精神世界與主宰進行交流的時候,我就看出主宰其實並不在意當初我們殺死他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生命層次的晉陞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若是主宰想要晉級的話,那就必須要解決那名第八階佔掉了所有權柄的問題——在這方面上,任何想要晉陞上三階的存在都和那名第八階有着不可調節的矛盾。”
“而那名第八階能夠斬盡所有同階成功晉陞,也定然不是什麼簡單之輩,不可能被主宰輕易的解決掉——甚至因爲境界這種硬體的優勢直接幹掉主宰我也不奇怪。”
如此說着,陳昂卻是微微頓了頓,將手中的魚竿向上一扯,緊隨着便有一條肥大的鱈魚被他從湖泊當中釣了上來——相當肥大的鱈魚,一口能反過來把人吞進肚的那種。
“喲,這地方還有這麼大的魚,運氣不錯。”
陳昂笑呵呵的用手中被他閒得無聊畫上了不少法術的強化+N的魚竿把這隻幾乎快要成精的大魚扯上了岸,無視了後者可憐兮兮表示求饒的眼神,擡着將其裝進了手邊有須彌納芥子神效的水桶當中。
站在陳昂身後的塞斯少將沉默無言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在心裡感慨於陳昂的實力——這些陳昂隨手做出來用來釣魚的用具,恐怕隨便撿一個扔出去都能在外界掀起軒然大波,然後令那些聞風而動的說書人爲其編造出各種版本的牛B來歷,而他本身真正的來歷也足夠傳奇:由站在赤血族這一方的唯一一位第六階半神親手製作出的道具……儘管以這些‘神器’樸素的外表,恐怕把故事編出花來都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些魚竿漁桶是XX年難得一遇的神器。
“嗯……剛纔說到哪了來着?”
與此同時,把那條几欲成精的大魚扔進水桶裡之後,陳昂也終於回想起了塞斯少將的存在,面露思索之色的喃喃自語道。“好像是……哦對,說到上三階之間的衝突了。”
“要說這上三階的衝突啊,可是來源已久了,爲了爭奪這個世界的本源……”
“那個……陳前輩,儘管在世間流傳的有關於上三階的資訊極少,但在下還是知道一些的。”
聽到這裡,塞斯少將卻是忍不住打斷了陳昂的講述,語氣平靜的向着後者說道。“‘強大的神魔就掌控着世界的本源,然世界本源總量有限,若一人掌控世界本源,這部分世界本源就必然不可能被他人掌控,所以若想掌控更多的世界本源,就必須要幹掉其他掌控世界本源之神魔——而若是能在這場爭奪世界本源的角鬥場當中活到最後,便有了通往八階層神座的鑰匙’……這個傳說我還是聽過的。”
“咳咳……原來你知道啊。”
陳昂頓時感到有些尷尬,微微輕咳幾聲過後便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好似已經講完了這部分內容一般繼續講述了下去。“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跟你囉嗦這些東西了。”
“主宰的目的就是晉陞第七階掌控世界本源,但是據推測以及部分實踐,這個宇宙很有可能已經有了總攬世界權柄的第八階,主宰想要晉陞的舉動便是在與其爭奪權柄,兩者天然便站在敵對的立場——之前他還進行過猜測,懷疑當初自身的墮落便是因爲那位第八階感受到了他的目的之後,給他的一個‘小小的警告’。”
“?!”
當聽到陳昂的話語之時,塞斯少將頓時心神大震,瞳孔瞬間隨之緊緊收縮,哪怕是一直都以喜怒不形於色的深沉形象示人的他都忍不住因此而露出了驚愕的表情——這不由得他不感到震驚,若是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那麼曾經赤血族所經歷的看似都是由墮落的血之主宰導致的悲劇其實另有罪魁禍首,導致半數以上的赤血族族人隕落的這段令赤血族刻骨銘心的歷史其實只是別人編織導演的戲劇……
而經受苦難的赤血族最後不僅沒有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還盲目的將怒火宣洩在了同樣無辜的主宰身上,不僅導致了主宰現在幾乎要比***還要臭的名聲,甚至還爲了殺死無辜者付出了不菲的代價……
想到這裡,塞斯少將忽然微微怔了怔,猛地轉過頭來看向了坐在旁邊再次把魚鉤甩進水中的陳昂,陡然意識到了某件事——眼前這位正在悠閒垂釣的人,就是殺死那個無辜者所付出的代價。
儘管陳昂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但是當初也的確爲了殺死墮落主宰而下定了常人無法想象的堅定決心並付出了極爲沉重的代價,最終卻得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全都在別人的控制下,被自己刺殺的人只是隨便找來的無辜替身,恐怕意志再堅定的人站在他的立場上都會精神崩潰,受到的衝擊絕對是所有赤血族當中最爲沉重的那個——然而現在的他卻在悠閒的釣魚!
“其實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好糾結的。”
好似是察覺到了塞斯少將的想法,正在緊盯着水面的陳昂忽然發出了聲音,輕笑着向前者說道。“我只需要知道如果我不去殺死主宰的話,就會有更多人死在被控制的後者手裡就可以了。”
“至於傷害到無辜者的問題……他這不還沒死嗎?”
——塞斯少將頓時怔在了原地,嘴脣翕動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的,這種事情的確沒什麼好糾結的。
如果當初陳昂沒有和墮落主宰同歸於盡的話,那麼在赤血族討伐後者的過程中勢必有更多人死亡,到時候損失肯定相比起現在更爲慘重,能不能在短短十幾年之內將元氣恢復到現在這種程度也是未知數;犧牲掉墮落主宰這個‘無辜者’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先不說陳昂有沒有那個能力解開由第八階施展的精神控制,就說在找到解除控制的辦法的過程中,也肯定會有更多民衆在這個過程中犧牲或是被墮落主宰殺死。
而且哪怕是精神受到了干擾,那半數以上的被墮落主宰殺死的赤血族也的確是死在了他的手上,不可能就這麼被遺忘;再加上這個精神控制本來就是針對的五號研究者,赤血族只是被牽連進去的倒黴蛋——畢竟在當初赤血族和五號研究者的關係相當緊密、甚至可以說是赤血族在狂熱的追隨着五號研究者,完全可以將兩者畫成等號,若是赤血族得知五號研究者被控制的話,肯定會不計一切代價要將五號研究者救回來,於是那名第八階判定必須對赤血族五號研究者進行打擊分裂這纔有了墮落主宰斬殺半數眷族的事件;
而現在則不同,十數年的流逝所導致的記憶割裂以及各種宣傳攻勢和親身經歷所產生的偏見及固有印象已經將赤血族和五號研究者徹底分割開來,再加上與五號研究者的聯合肯定會招來那位第八階的打擊,恐怕就算現在的赤血族全體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除了部分聖母之外也沒人願意重新迴歸到五號研究者的統治下去對付那名第八階,只會漠不關心的注視着兩者爭鬥,並在某一方吃虧的時候拍手叫好——對他們來說,作爲操控者的那名第八階以及作爲執行者的五號研究者這兩者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論哪個死了都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