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央依生下了一個女兒,那是葉舒的親生女兒。
如今葉舒搞死了啤咔,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去看看女兒了。
當日,由彌芽子帶路,三人離開了盆地,翻過了東邊的大山,到了盆地另一邊。
這裡有個很大的村莊,村民衆多。
時值日落,村裡炊煙裊裊,空氣中菜香四溢。葉舒十分驚訝,這竟是一個正常的村莊,完全沒有盆地中的那麼壓抑。
“這也是聖靈教勢力下的村莊,專門讓那些懷孕的女奴居住,村裡小孩很多,都是女奴的孩子。”
彌芽子解釋道,語氣也有點奇怪:“教主不知爲何對孩子很寬容,女奴一旦懷孕,都可以來此享受一兩年。”
是麼?
葉舒更加驚訝了,那個怪物教主竟然還有這麼一份好心思?
聖靈教的女奴數量衆多,分佈在很多村莊,處境艱難,生活悽慘,不過一懷孕,竟可以來此修養,無人打擾,真是一件大好事。
“這裡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母親是做什麼的,成年後會,男孩爲教徒,女孩爲女奴,其實並不美好。”
央依開口道,語氣中十分不忍,她對此很是厭惡。
三人邊說邊下山,往村莊走去。
村外有一條小溪,繞村而行,溪水上還有小橋,溪邊很多上了年紀的女人在洗衣服,或者捕魚。
葉舒三人一來,這些女人都驚奇打量,一些婦女認出了央依和彌芽子,趕緊行禮。
央依和彌芽子並不理會,她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繼續入村,村裡女人衆多,男的都是小孩,而女人卻有各個年齡的,不少孕婦挺着大肚子走動,拉家常,看起來很和諧。
彌芽子加快了腳步,帶着央依和葉舒到了一間木屋。
這裡有好幾個女人同住,都是老婦人了,此刻正在做飯。
屋裡有不少小孩子,正在敲碗等飯吃,十分調皮。
彌芽子有些激動道:“孩子就寄養在這家,這家的主人以前是伺候我的女奴,上了年紀後來這裡居住了。”
央依也臉現激動,想盡快見到女兒。
彌芽子在屋外喊了一聲,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跑了出來,她穿着粗布麻衣,眼角都是皺紋,手上也佈滿了老繭。
“夫人?夫人!”
老婦人又驚又喜,跑過來就跪下磕頭,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彌芽子扶起她,眼睛紅:“阿梅,不要磕頭了,孩子呢?”
叫阿梅的婦人擦乾了眼淚,指向村外的小溪:“她肯定在橋上,她喜歡水,每天日落總是喜歡去橋上。”
央依一聽,直接往村外跑去,話也不說。
葉舒也是心急,希望儘快看到自己的女兒。
他步法一展,追上央依,抱着她眨眼間就出了村子,看見村外的小橋。
橋是木製的,很講究,橋墩子上還有許多花紋。
橋身是拱形,如同一輪彎月。
此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趴在橋欄上,靜靜地看着下方的溪水。
小女孩穿着簡陋的布衣,秀隨意扎着,搭在脖子邊。
雖然看不見她的正臉,但小女孩水靈靈的美已經撲面而來了。
央依激動得難以自抑,竟走不動路了,遠遠看着,捂住嘴巴哭了起來。
她心裡充滿了愧疚,一時間竟不敢去見女兒。
葉舒也是相當愧疚,他摸了摸央依的腦袋,自己往橋上走去。
親生女兒就在眼前,葉舒心跳加快,有種難言的感動。
他快步前行,很快就踏上了拱橋,距離女兒不過幾米。
那個小女孩依然靜靜趴着,白嫩的側臉上都是絲。
葉舒輕呼一口氣,走到了小女孩身後。
小女孩似有所察,回過了頭。
就像溪水急流,水珠落在了石子上,出清脆的聲響。
小女孩回頭,臉上的絲輕輕一甩,攜在了耳垂邊。
她的臉如同透明的玉石一樣,光彩奪目,她的眸子像海水一樣,帶着一抹碧綠的深邃。
葉舒有點呆,小女孩的一雙眸子實在美得驚人,似水秋瞳。
而小女孩現葉舒盯着自己,立刻膽怯地往後縮去。
葉舒忙道:“別怕,我是你爸爸。”
葉舒無疑有點笨拙,小女孩的一雙秋瞳眨動着,然後轉身就跑。
她害怕陌生人,赤足踏過木橋,跑向山林。
葉舒知道自己失態了,嚇到了女兒。他又不好施展身法去追,只得幹看着。
他沒有面對女兒的經驗,以前撫養艾琪兒,並非真正的女兒,而現在面對的卻是自己的親女兒。
身後,央依和彌芽子跑過來了,兩人都白了葉舒一眼,然後追了過去。
那個小女孩跑遠了才停下來回頭,喘着氣看木橋。
央依和彌芽子跑過去,柔聲說着話,安撫小女孩。
葉舒沒有過去,免得又嚇到女兒。他坐在橋上,遠遠看着。
央依和彌芽子是女人,小女孩並沒有那麼膽怯了,很快熟悉了起來。
之後她們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小女孩就哭了起來,央依將她攬入懷抱,親吻個不停。
葉舒萬分感慨,快步走了過去。
小女孩顯然知道了葉舒的身份,怯生生看他,然後躲到央依的背後去了。
葉舒強求不得,女兒顯然還沒接受自己。
“她叫什麼名字?”
葉舒詢問,彌芽子一笑:“葉未央,取自夜未央,她是半夜出生的。”
葉未央。
葉舒點頭:“很好,就叫未央,我會盡快帶你們離開的。”
葉舒心裡多了一份責任,他迫切想帶女兒去現代社會。
未央還是怯生生看他,大眼睛中彷彿有秋水在流淌。
“她的眼睛真美,有水的顏色。”
彌芽子感嘆道,未央一眨眼,害羞地低下了頭。
央依親她一口,將她拉到葉舒面前:“這是爸爸,抱他一下好嗎?”
央依想讓女兒認可葉舒,葉舒蹲了下來,期待地看着女兒。
未央又膽怯又害羞,半響後才伸手抱住了葉舒。
她不說話,抱住了葉舒的脖子。
葉舒頓時感動無比,不是做父親的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感動。
他輕輕撫摸未央的頭,鼻子酸澀,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在此時,他胸口猛地跳了一下,喉嚨癢,嘴巴不由張開了。
那個拇指大小的美人蠱鑽了出來,迅撲入了未央的口中。
未央嚇了一跳,不明白生了什麼。
葉舒又驚又異,美人蠱看上未央了?
央依和彌芽子也很驚訝,彌芽子相當高興,而央依卻面露愁容。
“是美人蠱嗎?我不想女兒養蠱,她做個普通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