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着胡了將我的身體按下,一道猛裂的勁風幾乎挨着我的頭頂劃過。
我的心裡不禁冒起陣涼意,不敢想象剛纔要是有絲毫遲疑的後果。
胡了沒有言語,快速拖着我的身體往另一側不起眼的角落移動。
把距離拉開,我的思緒也同時鎮定了下來,連忙放眼往着剛纔所處的位置望去。
原本該在另一側的邪修赫然立於當處,一柄修長到了極點的利刃緊握在他的手上。
剛纔從我頭頂上劃過的我怕就是這把利刃,絕對能夠將我的腦袋硬生生削成兩半。
我猛的嚥了口口水,對於邪修的手段我是打心底裡有了幾分懼意。
他故意留下條殘影在原地,成功的將我騙了過去,我還以爲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我們的任何動靜。
現在看來得重新評估邪修現在的能力,絕對比我先前預料的還要增長不少。
“不要輕舉妄動,你每動一次手等同於在給他提供能量。”
胡了輕聲說道,這話他在進來之前已經提醒過我,但這不是沒辦法麼。
剛纔一路纏鬥下來,我腦海裡哪還有這麼多顧忌,畢竟保下性命最爲重要。
“要不我們學牛頭馬面的,跑吧”
我低聲說道,雖然很沒面子,但不失爲辦法只的辦法。
好歹古人也說三十六計跑爲上計,就算溜了反正也沒人知道,糗不到
“那也要有命溜出去,再說我們現在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衝出這處假冥府。”
胡了輕聲回道,語氣裡很是喪氣,但我沒法回斥他的悲觀,現在確實是陷入了這個局面。
我的視線不由再次投向了邪修身上,瘦弱的身軀包裹在濃厚的陰氣之中,無法看出什麼明堂。
他現在似乎還沒能確定我們的方位,視線不停的在四下轉動。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邪修突兀的平舉起手裡那柄修長的利劍,閃着寒光的鋒刃看的我心裡一陣發慌。
他有了動靜難道又發現了我跟胡了現在的藏身之處?
“老胡,趕緊閃”
我的身體不禁打了個激靈,低聲提醒着胡了,免得腳步慢了喪生在這柄利劍之下。
胡了沒有動靜,似乎是想確認邪修是不是真的已經發現。
邪修的身體真的動了,飄浮在半空的身體就算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之上,不急不緩的往着我們這邊靠攏。
距離已經拉的很近,我跟胡了得蹲下身體才能避開長劍的攻擊範圍。
我的心跳的越來越急,現在這場面虧胡了還沉的住氣,他分明已經發現了我們。
眼看着邪修手裡的長劍開始揮動,第一記刺中的地方赫然是我們頭頂,驚的我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一記不中,邪修陰沉的臉上瞬間被疑惑佔據,他瞪大着雙眸緊盯着我們所立的方向。
我只要一擡頭保準能跟邪修的視線直勾勾的對上,到時候不被發現纔怪。
不過他這番模樣到是說明了件極其關鍵的事,他是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但不敢肯定。
不然他刺來的長劍不是刺在我們頭頂,而是徑直貫穿我們的腦袋。
正這麼想着的時候,邪修手裡垂下的劍尖徑直指向了我的臉龐,只要稍微往前就能直接刺穿我的腦袋。
我猛的吸了口涼氣,直接嚇愣在了原地。
胡了在一側同樣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悄悄挪動身體想將我從險境中帶離。
現在我是大氣都不敢喘,鋒利的劍尖直指着我的腦門,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情緒一緊張,我的氣息不由開始雜亂起來,帶起的波動居然引來了邪修的注視。
他陰冷的視線猛的朝着我直視而來,瞬間盯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沒敢有絲毫的動靜,努力的想將心裡的情緒波動壓下去。
邪修滿臉狐疑的盯着我,顯然還是不敢十分肯定我們是不是就在他劍尖所指的位置。
胡了已經放棄了帶我挪走的打算,他倒是悄悄將身體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哈哈,有財你這傻師傅,對着團空氣也能戳這麼久!”
胡了故意發出聲冷笑,試圖將邪修從我的身前引開。
我的心裡不由涌起陣感激,對於胡了能夠急中生智更是一陣感慨。
我緊盯着邪修臉面上的變化,胡了挑釁的話語顯然激起了他的情緒變化。
緊抵着我腦門的劍尖總算移
開,連着邪修的身體也緩慢的跟我拉開距離。
邪修每退一步,我的心都跟隨着一陣跳躍,總算是從危機中解脫了出來。
讓我沒想到的是,邪修不斷倒退的腳步詭異的停止了下來。
他頂多就退後了不到一大步的距離,現在我依舊處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
我的心猛的打了個咯咚,腦門上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涌落豆大般的汗滴,難不成他發現了什麼異常?
就在我心裡忐忑的時候,邪修手中的長劍突然往後縮回,這分明是要往前刺的節奏。
完了真完了,擺明了是邪修發現了我現在的方位,這劍絕對是朝着我刺來。
修長的劍身如我預料的那般往着我腦袋上刺來,大有直接貫穿的架勢。
我現在蹲着身子沒法躲,整個腦袋裡的思緒徹底陷入了空白。
我的身體雖然條件反射下自主涌出陰氣防禦,但根本抵擋不住邪修手裡的利劍。
身體的自主反應更是暴露了我的位置,邪修的嘴角更是泛起抹得意的冷笑。
“雕蟲小計,豈能騙得了我!”
邪修冷聲笑道,冰冷的劍身已經離我的臉面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啊”
就在我準備等死的時候,邪修的嘴裡突兀的發出聲痛呼。
到了我臉前的劍尖都頓在了原地,就差不到半公分的距離就要紮上我的腦袋。
短暫的空隙,我的身體已經被快速撲來的胡了頂開,我跟他的身體往着一側翻滾而去。
我在往前滾動的同時,我的視線卻是緊緊盯着邪修的身體。
他的身體上不斷的在往外冒着漆黑的霧氣,原本張狂笑着的臉已經痛的扭曲滲人。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的腦海裡不禁回想起在江城郊外的那場大戰,那次他也是出現這種異常我才取勝。
也就是說這回我僥倖逃生,還是託了邪修身體上這個毛病的福。
“老胡,他怎麼回事?”
我出聲問道,很想知道現在邪修究竟是怎麼回事。
“嘿,這是大限將至的徵兆,這種老不死的活了這麼久也該進棺材了”!
胡了冷聲笑着,但我卻絲毫樂不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