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忘川銀硃的心蕊!”夢境裡的魅凰,輕懶嬌媚的說。
魅惑人心的紅瞳輕耽了一眼手中那晶瑩透明的植株。魅凰嫣紅的朱脣輕啓,輕輕的吹拂起風邪垂落在鬢角的髮絲。風邪似是受到撩撥,緊束縛住魅凰的楊柳腰肢。拉近了幾分距離,讓魅凰那隻遮了兩片布的酥胸,緊貼近他的胸膛。
雖然六道第一美女,與美人,看起來是同類的絕配。可是,殷然卻目露擔憂的去看一直靜默無語,沒有表情的春之守神無憂。
“如何,魅兒可滿意?我如今已經滿足你所有的要求了,那你是不是也該……”殷然聽見風邪魅惑的說,然後看見他極盡挑逗的貼近魅凰,輕咬住魅凰的耳垂。
誰知,那本嬌笑地無比妖嬈傾城的魅凰,突然就推開了風邪。臉上絕魅的笑嫣一斂,轉瞬掛起一抹嘲諷的冰霜笑意。
魅凰望向殷然旁邊的無憂,輕啓朱脣懶懶的開口:“看見了嗎,無憂,這就是你心上的男子!這就是那個你傾盡所有,甘願連神都不做,也要守護的男子!而他,卻可以爲了我去挖你的心!你看清了!你可看清了?哈哈哈……哈哈哈……”話落間,魅凰手裡捏着的晶瑩透明的植株,突然就脫了她纖指的掌控,被奮力的振了出去。
殷然直覺想喊出口阻止什麼,可是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看着那晶瑩的植株,在雲端碎成無數的星點,而後在空氣中消弭不見。
之後魅凰妖冶的身姿一個旋轉,便一同消失在雲端。而云端卻依然的彌留着那傾絕,又哀絕的笑聲,久久迴盪在天際……
殷然不及去阻攔魅凰,而是擔憂的望向一旁無憂的方向。無憂正看着依舊站在雲端,一臉怔鄂的風邪。
在那晶瑩的植物碎片消失在雲霧裡的瞬間,無憂突然的低下頭去。揪緊了胸口的衣物,像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般。
殷然忙奔了過去,想看看無憂怎麼了。這時無憂揪緊的地方,從她纖細的指間溢出絲絲鮮紅的血。接着殷然看着無憂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手,
殷然驚覺無憂心臟的位置是——空的!那空洞的地方正汩汩的往外流着鮮血!觸目驚心的殷紅,染滿了她的手,亦染紅了衣衫。
見這一幕,殷然心中驚怔。
然後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的瞬間,殷然只覺得陽光過於刺眼。片刻的神思恍惚,殷然才適應了光線。慢慢的睜開眼來,有些不確定自己身處的環境。殷然帶着疑惑與探究,往周圍望去。
入目的先是透明的粉色紗幔,透過紗幔,殷然看見古樸的雕花窗櫺。窗櫺下的書桌上,一個頎長的身影正託着下頜。看樣子,似乎正在休息。
陽光太過耀眼,殷然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是覺得對方的身形隱約熟悉。
而這時,那窗邊的人似乎感覺到她醒了。忙動了身子,擡眸間,透過粉色的紗幔一眼便看見了她。
“你終於醒了!”殷然聽見那個人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有幾分驚訝。說話間,對方已經到了牀邊。
眼見那人俊秀的面孔,滿目的關懷,殷然心生詫異:“王爺?!”
“你醒了就好,有沒有覺得餓,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吃的!”夏紇啓滿含關懷的說,不待殷然回答,他忙微轉身對着門口的方向微轉沉了聲音喊道:“來人吶!”
等一個衣着面料不差的丫鬟進來,聽夏紇啓吩咐的當口,殷然心思轉了幾回。
由屋子裡典雅的佈置和奢華程度,還有丫鬟的穿着打扮看來。這裡應該不是客棧了,等丫鬟領命出去,殷然不禁問:“這是在哪裡?袁惜呢?他還好嗎?”
看樣子,她幸運的獲救了!可是其他人呢?就算袁惜此時昏迷不醒,那麼那個有些鴨霸的夏玄奕,還有老頭,或者無言呢?爲什麼會是夏紇啓在照看她?還有,她好像在昏迷前看見無憂了!
難道,一直只是她在做夢?
“你昏迷了三天,這裡是我的私人別院!袁惜不在這裡!”夏紇啓回答,眸光聽見殷然那句袁惜時,微閃。
一聽這話,殷然不禁心裡驚訝,忍不住開
口問:“你的私人別院?我怎麼會在這裡?袁惜在哪裡?”
“因爲夏玄奕要殺我,你當時也看見了,而後我路過樹林遇見了你。便帶你一起逃到了這裡!”
夏紇啓毫不避諱的說,而後又回到了桌邊,倒上了一本茶水,又回到殷然的身邊。“所以,我不知道袁惜去了哪裡,不過當時離開客棧的時候,他還活着。”
聽見這話,殷然鬆了口氣,但是還是感覺有點坐不住。想要起身,可夏紇啓卻守在一旁。她此時只着白色的中衣,看不見自己的衣服,也只有暫時裹着被子。想先弄清楚此時的情況,“夏玄奕要殺你?爲什麼?”
看殷然的表情,夏紇啓不禁詫異:“你不是應該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
一直以來,殷然心裡對於夏紇啓這個人始終存在着一些顧忌。她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不過這個“以前”是今世以前的前世,而非八個月以內的事情。但是,這件事她直覺的還是不要告訴夏紇啓的好。
心裡沒有一分猶疑的,殷然脫口而出:“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有免死金牌嗎!”
雖然她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不過,當初在坤宇顛發生的插曲,她還是歷歷在目的。
“免死金牌?”見夏紇啓聽了自己的話,目露幾分自嘲,殷然沒有開口。
然後,夏紇啓又說:“免死金牌只保枉法不取命,作用於朝堂。卻不保江湖仇殺,各種私人恩怨的意外!如果不是我機靈,掉頭回客棧,或許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聞言,殷然沉默了,朝堂之事,不宜正面多問。而且,夏紇啓至於她是敵是友,始終未知。她也不能因爲夏紇啓這次救了她,就冰釋前疑。雖然她記得的事情不多,不過七月飛雪那天,她在夢境裡看見過他……
還有,那夜他對袁惜說過的話。
哪怕她曾經救過他,那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最是無情帝王家,殷然雖然涉足宮廷不深。但各種念想,如今肉體凡胎的她缺乏慧眼識破。此時身處其中,所以不得不防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