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昊躺在手術室裡接受手術時,金海的地下世界正在經歷着一場血雨腥風的暴動。
顧嶽峰的揭竿而起,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裡丟下了一顆巨大的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鐵心了要拔掉閔志國取而代之的顧嶽峰就像是瘋子一般,帶着手下的人突破了閔志國設下的包圍圈,四處打砸場子,雖然威風,但接連幾場硬仗下來損失也是相當慘重。
可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老大閔志國一命嗚呼的消息,整個金海的青竹幫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對閔志國那個位置有想法的人也顯然不止顧嶽峰一人,現在閔志國一死,爭位的人就一個兩個開始陸續跳了出來,一言不合,打!
當然聞風而動的並不僅僅只是青竹幫,那些被青竹幫死死壓在身下苟延殘喘的小幫派也很是時候地出來煽風點火,想要拉攏某些可能取代閔志國的人,以換取一些利益。
於是,在這個夜晚,整個金海的地下世界幾乎無人休眠,到處都是一片血雨腥風,無數夜店被砸的面目全非,無數人在棍棒下鮮血飛濺。
當然,這一切躺在醫院裡的李昊是不會知道的。
身體素質雖好,但是昨天那樣的折騰,顯然也讓他消耗不少,中彈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根本就不至於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但是爲了保險起見,林婉柔還是將他安置在了單獨的病房裡,準備找時間進行詢問筆錄。
第二天一覺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刺眼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灑在了他的臉上,刺鼻的福爾馬林味充斥着整個房間。
每當這些東西出現時,李昊心裡都冒出同一句話……又撿回一條命。
四處一看,身邊卻是空無一人。
回想起昨晚上慕國彰的那一巴掌和慕雨晴的沉默,李昊心裡說不出的憋屈。
哪怕被人用槍指着腦袋,兒子依舊是兒子,大伯依舊是大伯;哪怕拼了命去救他們,外人,依舊是外人……
自己犯賤啊,怨不得別人。
李昊苦笑着勾了勾嘴角,想要起身倒杯水喝,門忽然被推了開來,進來的人卻不是慕雨晴,而是林傾城。
一身黑色皮衣的林傾城,身材勁爆,那纖細的蜂腰在緊身皮衣的勾勒下散發着無窮的誘惑力。
“咯咯,還知道佔便宜,那就說明沒什麼事啦。”
林傾城風情萬種地嗔了李昊一眼,主動幫李昊倒了杯水,“我說李大情聖,我是該恭喜你大難不死呢?還是該爲你的遭遇默哀同情一下?”
李昊咕咚咕咚喝完杯子裡的水,“別說沒用的,珠子呢?”
“看你急的,還能賴你不成?”
“喏,給你。”林傾城從包裡掏出一個暗紅色的錦盒遞到了李昊面前。
李昊接過盒子,順便還在這妖精的手心裡撓了一下,林傾城媚眼一嗔,眼睛裡像是要滴出水來一半,產點沒把李昊的魂給勾沒了。
打開盒子一看,一枚黑漆漆的珠子靜靜地躺在那裡,不是月圓之夜,李昊一時間也辨別不出這珠子的真僞,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盒子。
“臨杭那邊怎麼樣?”
“放心,這點事情都不能幫你解決,我林家還有什麼臉面在臨杭待下去?”林傾城不以爲然地撅了撅嘴,“對了,昨晚上你
在那別墅裡,有沒有看到我媽的那支釵子和孔姨的那個盒子?”
李昊心頭一驚,“什麼?那兩個東西都在那胖子手上?”
“應該是。”林傾城點頭道,“我媽跟我說,昨天白天的時候,那個胖子曾經拿着一張金色的卡片去找過她,問她知不知道這卡片裡的秘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張金卡應該就是鎖在盒子的那個神秘寶物。”
李昊心頭撲通撲通一陣猛跳。
我了個草,金卡?可不就是從胖子兜裡掉出來的那張東西嘛?原來那玩意兒就是孔家的傳家之寶啊?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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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壞蛋,想什麼呢?”
“額?”李昊一回神,訕訕一笑,“我在回憶呢,好像沒見過那兩東西啊,糟糕,我那一把火,會不會把東西都給燒了啊?”
李昊嘴巴胡扯着,心裡壓根就沒有把金卡交出去的意思,開玩笑,老子拼了命救你老孃,拿張金卡當酬勞不過分吧?那顆兵字珠本來就應該是老子的,花了錢拍賣弄了個贗品,老子沒找你們算賬就不錯了!
而且這金卡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要是參悟不透裡面的秘密,也就是幾兩黃金而已,值不了幾個錢,就當你拿贗品耍老子的補償了!
“算了,燒了就燒了吧,反正只要我媽回來,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就是孔姨那邊有些不好交代,哎……”林傾城嘆了口氣,忽然眼睛一亮,擠眉弄眼地笑道,“周家那邊雖然不會把你怎麼樣,不過嘛,有件事稍微有些麻煩。”“什麼事?”
“就是被你糟蹋的那個空姐呀。”林傾城咯咯一笑,看得李昊連連吞了幾口口水。
林傾城看在眼裡,眨着水汪汪的媚眼湊到李昊耳邊吐氣如蘭道,“小壞蛋,都躺病牀了還不老實,要不要我叫童心妍過來?”
李昊一翻白眼,怎麼又扯到那個女孩身上去了?
“那個空姐怎麼了?”
“沒辦成事,人家好歹也是黑道老大的女人,你說會怎麼樣?”
李昊一傻眼,“不會……被做掉了吧?”
“怎麼着,想要幫人家報仇了?”林傾城眯着眼睛笑道,“放心啦,沒什麼大礙,不過青竹幫那位老大可是惦記上你了,說不定這兩天就會來請你喝茶滴哦……”
李昊白眼一翻,這都什麼事啊……
誰知林傾城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笑夠了才湊到李昊耳邊氣喘吁吁道,“只要你能再幫姐姐做一件事情,姐姐保證伺候地你舒舒服服……”
李昊咕咚嚥了口口水,只感覺一股滾燙的鼻血差點沒從鼻孔裡噴涌出來,這女的也太牛了吧,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怎麼,不願意?”林傾城嘀咕着看了李昊一眼,表情那叫一個幽怨,彷彿像是一個被男人踹了的棄婦一般。
李昊試探地問道,“什麼事?”
林傾城一聽,頓時花枝亂顫道:“小混蛋,就知道你是個色胚。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訴你。”
言畢,眨了眨眼睛,然後彎着媚眼大笑而去。
李昊默唸了幾遍阿彌陀佛,風姿綽約的林婉柔就走了進來。
“醒了?”
李昊心裡苦笑一聲,何止醒了,還剛被你姑姑調戲了一頓呢。
“可以錄口供了嗎?”
李昊點點頭,“幫把牀擡高一點吧。”
林婉柔蹲下身來幫着搖了幾圈,撐託着李昊上半身的半張牀開始慢慢向上傾斜了起來。
“謝謝了。”找到個舒服的角度後,李昊道了聲謝,“有什麼想知道的,問吧。”
林婉柔拔開蓋子,在卷宗上嘩嘩寫了幾行字,然後纔開口道,“那些例行公事的問題就不問了,直接進入正題吧,閔志國、慕青松、劉荷,這三個人都是你殺的吧?”
“對,都是我殺的。”李昊根本沒有抵賴或者隱瞞的意思,直接點頭承認了下來。
“原因呢?”
“我不殺他們,現在躺在太平間裡的人就是我。”李昊冷聲道,“慕青松兩口子爲了得到天晴國際的控制權,甚至不惜綁架慕國彰,然後將慕雨晴送給閔志國糟蹋,這種人渣,殺一百個都不過分。”
“過不過分不是由你來判斷的。”林婉柔沒好氣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閔志國那三個手下異口同聲咬定當時閔志國和劉荷已經有求饒的跡象,但你還是殺了他們。這個證詞對你很不利,如果到時候司法機構採納了這份供詞,那麼想要用正當防衛來幫你脫罪就很難了。”
李昊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那又怎樣?監獄我又不是沒去過,再說,如果這種情況你們還能讓我去坐牢,你們自己好意思嗎?”
林婉柔氣結地撇了撇嘴,怎麼這人殺了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真以爲姑奶奶我不敢辦你啊!
“還有一個麻煩,現在閔志國和慕青松夫婦都死了,沒有人能直接證明當晚慕雨晴和慕國彰出現在那艘渡輪上的真正原因,你有沒有辦法證明慕青松夫婦想要迫害甚至是殺害慕雨晴?”
“我有人證。”李昊回想了一下之後,急忙道:“你去找一個叫顧嶽峰的人,他之前是幫閔志國做事的,前段時間慕雨晴被人狙擊險些喪命,就是他開的槍。”
林婉柔眼睛一亮,點點頭站了起來,“行,暫時就問這些,我會讓人去找他的,你好好休息。”
“等一下!”李昊急忙道。
“怎麼了,還有事?”
“那個,顧嶽峰雖然之前狙擊過雨晴,但也是奉了閔志國的命令去的,而且最後也沒有成功。現在如果他願意……”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林婉柔擺擺手打斷道,“只要雨晴不追究不起訴,我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親手殺了雨晴的大伯,以後怎麼和她相處。”
李昊皺了皺眉,默然嘆了口氣。
林婉柔正準備走,餘光卻忽然瞟到了牀頭的那個錦盒。
她有些好奇地上前拿過錦盒打開看了一眼,頓時驚疑地低呼了一聲。
“你就是因爲這小珠子所以才拼了老命幫我姑姑?”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林婉柔拿起珠子觀察了一番後,放下盒子道,“這珠子應該不止一顆吧?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相似的兩顆。”
“你說什麼?”
李昊整個人騰地一聲從病牀上彈了起來,也顧不得背上的疼痛,一把抓住林婉柔,激動地問道,“你是說,這種珠子,你還見過另外的兩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