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靜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如同謎一般的人物,對於她我沒有多餘的感情去總結,只能說她的出現在我波瀾平靜的心中蕩起了巨大的漣漪,以至於讓我和lady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終於排隊排到了我們,護士帶着Lady去了另一個輸液的房間,剛剛坐下,Lady就撒嬌般的拉着我的手,扎針的小護士看着我倆親暱的模樣,笑着說:“您這樣拉着她的手,我怎麼跟您扎針。”
這句話說的不僅僅是我就連lady也有些臉紅,慌忙鬆開了手,這個小護士可能是個實習生,紮了幾下都沒能成功,疼的lady眼淚汪汪的看着我,就在我看不下去打算換護士的時候,總算是成功的紮上了,Lady舉起另外一隻腫的胖乎乎的手委屈的說:“這麼兇的護士,技術卻這麼爛。”
我笑着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髮,她撒嬌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親暱的說:“親愛的飛揚先生,我想要睡一覺好不好?”
“睡吧。”
我擺好姿勢好讓她躺的舒服一些,沒一會兒耳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直到Lady睡的穩沉,我才把她的腦袋放在靠枕上,調了一下輸液瓶子的速度,這才朝外走去。
不得不說,我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李文靜與別人不同,她是一個十分隱忍的女子,雖然我與她只單單相處了一天,但是她的情緒波動一直都是冷淡的波瀾無驚,唯一的躁動也是和那個猴子打架,而今天看到我的時候竟然眼含淚水,我被她的神情嚇着了,如果不是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怎麼會在一個外人面前流露出這樣的情緒。
在輸液大廳的幾個房間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她,就在我打算去護士站詢問的時候,卻在一個角落裡看到她低頭揚起的馬尾辮,高傲的舒展開花瓣,隨着她的動作輕輕的跳動,而她顫抖的背影正訴說着她此時的心情。
我站在她的身後許久,猶豫着要不要上前,終究還是抵不過心裡的執念,繞過衆多的人走向她的面前,她低頭趴在膝蓋上輕輕的哭泣,聲音並不大,但是那無聲的淚水順着臉頰滴在手背上,讓我心疼難忍。
“你……”
她猛然擡起頭,淚眼花花的看着我,神色中的委屈,讓我不起然的放柔了聲音:“你怎麼了?”
她本是哭泣的神情,躲過我的視線,擦了擦淚水說:“沒什麼就是有點小感冒。”
我聽着她聲音裡的沙啞,只怕她和lady一樣也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就蹲了下來看着她,輕聲的問:“你爲什麼哭?”
她勉強的笑了笑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剛剛不是裝作不認識我嗎?”
“我……”
看着她認真的表情,我強裝着笑容說:“不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你女朋友在場你不方便跟我說話是吧。”
她擅自的回答完我說的話,讓我啞口無言,喪氣的轉過頭,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許久才轉頭看着她說:“你最近怎麼樣?”
她輕輕的笑出口,如同嘆息般的說出口:“每天打打殺殺不過如此。”
我看着她歡笑中略帶些悲憫的笑容,在那裡竟然看出了些許的無奈的悲涼,這樣的神色讓我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樣的話來安慰她。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醇厚的男聲:“靜姐。”
順着聲音望去,正是那天的
那個紋身男,他的出現立馬在大廳裡得到了衆多的視線,尤其是那聲粗狂嘹亮的聲音更是博得了更多人的眼球,李文靜看着他,不起然的皺緊了眉頭,直到他走進厲聲的說:“大冷天,你能不能穿件厚實點的外套?”邊說邊嫌棄的看着他。
紋身男摸摸頭髮憨厚的笑了笑說:“外套在車上呢,我看醫院裡看的有暖氣,就沒拿。”
停車場離醫院還有段路程,再看看他穿的短袖,不由得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就是身體好,至少耐凍!
李文靜瞪她了一眼就轉過了身子不再看他,紋身男絲毫不氣餒的繼續說:“靜姐,我姥姥給我煮了雞湯,讓我帶來給你喝。”
這下李文靜的神態纔有些緩和,“姥姥的身體怎麼樣?”
紋身男邊打開飯盒邊說:“好多了,就是念叨着你不去看她,說想你了。”
這麼一說,李文靜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淡淡的說:“是有些日子沒有看她老人家了,等下午打完點滴去看看吧。”
“好類!”紋身男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我看着他情緒失控的模樣再看看他看李文靜的眼神,不用說這貨定是有想法,既然有人來獻殷勤,那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在這裡當電燈泡,
“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剛剛站起來要走,李文靜擡起頭看着我,冷淡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沒事。”
我恨不得拍死我這張嘴,人家明明在打點滴,我卻嘴欠的說她沒事,看着我驚慌失措的模樣,她轉過頭,隨意的擺擺手說:“走吧,你走吧。”
見此模樣,我就是再呆下去也沒什麼用,就走了出來,離開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lady有沒有醒過來,點滴輸的怎麼樣。
就在我擔心的慌慌張張趕回去的時候,Lady已經醒過來了,茫然無措的看着周邊,看到站在門口的我,立馬不樂意的撅起來小嘴,直到我走近,還是不高興的轉過腦袋,我只好走近坐在她的身邊,拉拉她的手輕聲的說:“我剛剛去廁所,剛好看到熟人就多說了幾句。”
“哦?見到熟人連我都不管了,你知不知道我在打點滴啊。”
我強忍住心裡的忐忑,趕緊放低了姿態說:“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廁所,不該跟別人說話,都是我的錯。”
Lady看我如此認真的反省,那本是緊皺的小臉緩和了一些表情,拉起我的手柔聲的說:“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以後你要去哪裡告訴我一聲好嗎?要不然總是到處找你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她認真的看着我,每一句話都苦惱的說出口,讓我聽得心下不由得泛起漣漪,強忍住把她擁入懷的衝動,在她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Lady再一次的靠進我的懷裡,這樣的我們怎麼看,怎麼像是男女關係,我不禁有些混亂的捂住額頭,似乎這一切的發展都變得有些無法控制了。
在醫院打完點滴以後,在lady的強烈要求下,帶她去商場逛街,和女人逛街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和Lady卻是第一次這樣在公共場合出現,我無數次的祈禱千萬不要碰到熟人,但是SZ這個地方別的不靈驗,唯有風水最靈驗。
剛剛逛到女裝區,Lady站在店裡挑選衣服,我就在一旁聽她說衣服的質感,於此同時,我聽到身後一道熟悉的男生,聲音老沉又刻意的帶些曖昧,我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側轉身子
一看,果然是喬老爺站在身後,身旁站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Lady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我趕緊把她拉過來,走去一邊,Lady被我拽着小聲的說:“那個是你們喬總的女兒嗎?”
“看那年齡應該是。”Lady瞭然的點點頭,實則我後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實際上不是。
看見喬老爺我就一定要拉着Lady離開的,只是他剛好站在門口,我和lady只好站在試衣裡等他們離開。
只見平時的老氣橫秋的喬總,今天故意穿着碰球服,頭上戴個黑白格子的棒球帽,一身不菲的衣物想要顯得自己年輕一些,但是卻忘了金錢能買來昂貴的衣服,但是卻買不來那逝去的年齡。
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不時的轉過頭親暱的攔着他的胳膊,倆人不時的摟到一起,喬老頭滿臉的皺紋在這一刻也跳動了起來,看的一旁的Lady拽着我小聲的說:“他跟他女兒的關係也太好了吧。”
都到了這樣的程度Lady 還沒有看出來,我不禁低頭佩服的看着她,Lady後知後覺的纔想了起來,朝我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捏故作生氣的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又沒想到你這麼白癡。”
我倆一人一句的逗着嘴,等到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店裡哪裡還有喬老頭的身影,我們倆個趕緊從試衣間裡出來,絲毫不敢逗留的離開了商場,直到坐在車上,倆人開始哈哈大笑。
喬老頭的這一勇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據我所知他的老婆是個十分了不得的女人,他這公司能建立起來,全靠他老婆在中間運轉資金,如今這死老頭找個能當自己女兒的人當小三,他老婆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被喬老頭這麼一搞,我們倆人一時沒了地方去,這纔想起這兩天也沒怎麼和黃娟聯繫也不知道莉莉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想到此,我就給黃娟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們還在醫院,莉莉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精神狀態還是不好。
去醫院的路上我一再跟Lady交代,唯恐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再說一下不該說的話,小丫頭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舉起雙手發誓:絕對不會多說一句廢話。
Lady的口才我是相信的,就單從昨天在酒店對月月的那通勸服,就能看的出來她有很強的說服魅力,這按照她的說法,那就是幹市場銷售幹久了的人,都有很強的感染力,尤其是能說服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特別驕傲,如同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在誇一個自己崇拜的人一樣,性格爽快至此,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黃娟照顧莉莉的這幾天,明顯自己的精神狀態又有些跟不上了,看到我們,就抓着Lady說:“再繼續下去,恐怕莉莉不瘋,我先瘋。”
黃娟說完這句話,我們齊齊的看向躺在病牀上的莉莉,她睜大了眼睛看向天花板,神色中毫無焦距,而是癡呆一般的盯着,這樣的她的確是有些棘手。
我只得再次提出我的想法,誰料剛出口,就遭到了lady的反對,她急聲說:“國內的許多心理師都只是靠騙錢謀生,你找了也是白找,我不贊同。”
我無奈的看着她的堅持,只得回問道:“那你說不找心理醫生,找什麼?”
她閃爍着靈動的眼睛,許久下定決心一般的看着我們說:“不如,讓我來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