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剛剛去關門,門就已經被打開了,爲首的人是個近五十歲年紀的醫生,一看就是哪個科室的主任快步的走進來,一看到牀上的人,就完全懵了,轉過身子就要來找我握手:“我是急救科的主任姓吳,喬書記深夜來次,是我們的失職,我這就通知院長和主治教授來爲喬書記治療。”
“什麼喬書記?他是個演員啊!”二貨還在迷瞪中,這逗比的模式讓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吳主任惱怒的轉身吼道:“張樂,馬上給我出去!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行了……!”我朝他擺擺手:“這只是意外,就不要通知別人了,他只是手上受了傷,包紮一下就行。”
“還有可能失血過多,因爲送來的時候就暈過去了!”那個叫張樂的逗比醫生接口說道。
這一說那吳主任更慌了神,也不管我再三的勸解,着急慌忙的開始安排各項檢查,大概二十分鐘之後,病房內再次涌進來一批人,我看着這人頭攢動的屋子,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一直在哭泣的李碧華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疑惑的問我:“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我白她了一眼,看向李靜:“既然都已經知道了,你現在通知宣傳部,保密工作必須做好,這件事情不能隨意的傳出去,要不然就出大事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李碧華見我不搭理她,又坐回去,不停的抹眼淚,誰知道這屋子裡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醫院的領導圍着病牀轉來轉去,不多時,一羣穿警服的人也涌了進來,只說要調查喬思聰受傷的原因,被我給痛罵了一通,都灰溜溜的走了,直到安靜下來,我纔看着低聲哭着的李碧華,有些無奈的嘆口氣。
“別哭了,就是失血過多,住一晚上醫院,明天都沒事了,你這樣哭着,倒像是他怎麼了似的!”
李碧華擦着淚水不情願的說道:“你別烏鴉嘴,他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就是一想到那水果刀刺着他,我就難過,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傻啊,怎麼就想起來拿水果刀了!我就是拿個別的也不會這樣啊!”
對於李碧華這短時間內的自我檢討,我一向是不屑的,李碧華這樣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那暴脾氣與倔脾氣形成對比,只要脾氣上來了,別說水果刀就是炸藥包她也能拿的起來。
所以這看似深刻的檢討實則就沒有什麼作用。
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以後,都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累的我眼睛都睜不開,讓張新宇在醫院守着,我就直接回去了酒店,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再次醒來,因爲一夜沒睡,頭還有些暈乎,喬思聰就給我打來了電話,這個昨晚上還被半死不活的送進醫院,現在就在電話裡噼裡啪啦的像是說相聲一樣的得瑟不停。
“你小子看來這是沒事了啊,昨晚上是誰跟死魚一樣的被送去醫院的啊!現在你就在這兒給我得瑟!”
這麼一說就戳到了他的痛楚,在電話那邊氣得跳腳:“你別給我說這麼些廢話,我現在就在你樓下,不信我現在就上去找你去!”
“你丫的還在醫院躺着呢,還來找我,你逗笑
呢!”
話還沒有說完,就響起了敲門聲,我還以爲是服務員前來打掃衛生,就打算掛電話,誰知道,門外立馬響起喬思聰的聲音:“孟飛揚,開門!快點開門!”
這小子不在醫院躺着,還真就來了!我只覺得不可思議,打開門,喬思聰站在門口,一看到我就豎起了纏着膠帶的手:“看我是傷員的份上,就不要問我爲什麼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一聽他這麼說,我只好打開房間,讓他進來:“你出來有人知道嗎?”
“沒有人,碧華回家給我熬粥了,我沒告訴他,門口站的還有武警,真煩人,你昨天怎麼就把他們給招來了,今天一天都讓我不得安寧!”
我不耐煩的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捏成團朝他扔去:“你那張臉還有誰不認識的啊?我就是不說,也有人能認出你。”
“你說起這個,我還想問你呢,是誰說我是演戲的啊?今天有個醫生還疑惑的問我,到底有沒有演過戲,搞得我特別鬱悶……”
“問你的醫生是不是叫什麼張樂?”
“對啊,你怎麼知道?”
想起那個逗比醫生竟然還敢在喬思聰這裡求證,也真的是個奇葩,在看看喬思聰一臉求知的模樣,讓我不由得笑噴。
幸好喬思聰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很快就被屋子裡擺放的方便麪給吸引了過去,指着方便麪:“我餓了,要吃麪!”
“你現在不能吃麪,要不然我現在就給李碧華打電話,把你給接回去!”
“別……別介……我不吃了,還不行嘛!”
說着就在牀上躺下,一副無賴到底的模樣,我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由得想起昨晚上遇見的那個人,試探的問他:“你來這邊也有一年的時間了,是不是差不多的人物都見過了?”
喬思聰並沒有動,無聊的晃動着雙腿:“不能說差不多都見過,但是至少比較有名聲的我都能對上號,怎麼了?”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臉上像是被燙傷了,特別嚇人……”
“燙傷?”他搖搖頭:“我見過的不是美男子就是老男人,還真就沒有這樣特殊標記的,怎麼了?你被這相容難看的男人騷擾了?”
我一腳踹向他的小腿:“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我餓呀!真的快餓死了!”
看着他這副模樣,我只好拿起電話給餐廳部打了電話,讓他們送餐,如果不讓喬思聰吃東西,他會一直鬧下去。
很顯然他來我這裡誰都沒有說,說不定李碧華現在正在到處找他。
果然喬思聰到了我這裡還沒超過半個小時,李碧華的電話就追命一般的打了過來,我剛要如實說出喬思聰的下落,這廝拼命的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最後竟然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掛了電話。
掙扎開喬思聰,我朝空中吐了幾口,嫌棄的罵道:“你他媽的,做什麼呢!想把我給憋死啊!”
“不是,你要是告訴她,她一準跟過來,我想清閒一會兒,不想讓她圍着我做這個做那個的。”
我以爲這倆人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彼此之間會多一些珍惜,只
是看來這還是一點記性都不知道長,索性就不願意管他們那麼多。
誰料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一道聲音,仔細聽竟然是張新宇的聲音。
“你做什麼?”
“我是酒店的服務員前來送餐。”
“張新宇不是去Z市了嘛,這麼快就回來了!”隨着喬思聰的疑惑,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我踢向喬思聰:“既然沒什麼事情就起牀開門去!”
“我是病號!”他說的理直氣壯,氣的我踢他一腳,轉身去開門。
一打開門,張新宇就皺着眉頭一邊說一邊走進來:“您怎麼這個時候還沒有吃飯呢!”
當看到屋子裡的喬思聰的時候,那皺眉頭的表情瞬間不見了,我心道這小子就是個變色龍,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像只小綿羊一樣爲我是從,實則私下裡就是個“管家男人”,有的時候我都會誤以爲張新宇不是男的,而是我老媽的化身,對我的所有事情都嚴加看管,以至於有的時候他出差在外,我都會有些不太適應。
“這不是喬思聰來了,他嚷嚷着餓,就給他叫了外賣,我不想吃。”說完我就意識到說的不對了,比起吃飯吃的晚,不想吃飯的罪過更大。
果然喬思聰冷冷的說:“您要是在這樣,我就給韓總打電話了,說您胃口不好,總是不按時吃飯。”
我一聽慌忙打斷:“新宇啊,這樣的小事情還是不要勞駕冰冰了,我就這麼一頓兩頓的不吃飯也沒什麼事情……”
“還沒什麼事情,你忘記了上一次胃疼的時候了?那一次幸好有韓總在,如果只有您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
張新宇又提起了上次發生的意外,這纔是讓我啞口無言,我因爲胃疼犯下的錯真正的不少,早些時候也是一個身體強壯的壯小夥兒,但是這些年,天南地北的跑來跑去,早都把我這個金剛胃給折磨的遍體鱗傷。
前些天,禮拜天陪陽陽去遊樂場玩,張新宇因爲酒店的事情出差在外,我就親自開車前去,一家三口享受短暫的週末甜蜜,誰料再駕駛車子的路上,突發胃痙攣,導致車子開得七扭八落,差點滾進了溝裡,幸好韓冰在旁邊,才勉強的把車子停下來,當時我就被送去了醫院,雖然只是小小的毛病,但是那一次之後,韓冰開始嚴格要求我的飲食習慣。
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和張新宇再三保證會按時吃飯,她需要在家裡照顧陽陽,一準跟着我過來。所以張新宇如果告訴她這些,她兩個小時以後就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放心,這次只是意外,再說了,這不飯都送過來了,我跟喬思聰一起吃不就行了?”
張新宇的神情這才緩和了許多,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服務員在餐桌上擺食物,喬思聰早都餓急了,食物還沒有擺好就已經撲了上去,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着:“做一個最負責任的吃貨是我這輩子最滿意的事情。”
這沒出息的樣子哪裡還像一個領導,連一旁的服務員都笑了起來,我知道張新宇回來這麼快是有事情要向我稟報,就示意他去裡面的房間去談,誰料他看看餐桌:“一切都等您吃完飯再向您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