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爺爺說秀兒的大姨媽今天早上看見秀兒了,我當時就特別激動,我心想,奶奶的,那秀兒都已經死了,而且屍體還被我和二叔從棺材裡頭偷出來放在了樑太爺的老房子裡頭呢?她早上怎麼可能會看到秀兒了呢?
二叔也很奇怪,他問爺爺說:“你聽誰說的?”
爺爺看了我一眼,說:“他們白哇村的人都是這麼說的,都說秀兒的大姨媽看見秀兒了,而且秀兒的死不是秘密,她死的那一天晚上,聽說秀兒的大姨媽回家的時候就特別奇怪,整天摸着自己的肚子說要再生一個寶寶。”
“什麼?”二叔忽然冷然一笑:“秀兒的大姨媽差不多四十多歲的人了,而且孩子都有五六個了,怎麼還要生孩子?”
爺爺說:“這不正是奇怪的地方嗎?有可能,她的大姨媽也中了邪了!”
二叔說,若真是這樣的話,秀兒的死的確不是那麼簡單了,那秀兒的大姨媽現在怎麼樣了?
爺爺搖了搖頭說,我聽村民說,她早上對人家說她看見秀兒了,她嚇的不行,說那女人來找她了,不過她說的那女人到底是誰?我就不知道了?自那以後,秀兒的大姨媽就瘋掉了,她大姨父在家睡覺的時候,她忽然拿了一把刀要去殺他,還好他醒了,要不然,就被她女人給殺掉了。
秀兒的大姨媽要殺她大姨父的時候,說她男人跟別人偷情了,生了孩子以後就不要他了,還把她丟到了河裡頭給淹死了。
她大姨父一聽嚇了一跳,趕緊找了繩子把她給綁了起來,現在聽人說給送到了醫院,打了鎮定劑之後才安靜下來。
我回頭看見二叔坐在板凳上面抽了一口煙以後還以爲他會說些什麼呢?誰知道他卻也是二話不說,沉默不語,不過看樣子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一聽聞秀兒的事情,就趕緊問爺爺說:“爺爺,那秀兒的屍體不是好好的放在樑太爺的老房子裡頭嗎?”
爺爺點點頭,說:“我走了的時候,還把門給鎖了呀?”
二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話了,他說:“秀兒的大姨媽既然能看見秀兒,那肯定不是尋常的事情,說不定會有什麼預兆呢,這樣吧,咱們現在去樑太爺的屋子裡頭,看看秀兒的屍體還在不在那棺材裡頭。”
說着,爺爺點了點頭。
二叔二話不說,把菸頭扔在了地上,他站起來跟着爺爺就走。
然而,我一聽說別人看見了秀兒,我心裡忽然恐懼的不得了,我心想,死人怎麼會到處亂跑呢?她已經死了,她不是活人了。想到秀兒的時候,我都差一點要瘋掉了。
二叔和爺爺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來,二叔看我站在原地也不走,就喊我說:“小二,你怎麼不走?”
我顫顫巍巍的說:“爺爺,二叔,我害怕,我能不過去嗎?”
二叔走過來拉住我的手,他看我不想過去,就拉着我的手往前走,他呵斥我說:“一個男子漢有什麼好怕的,既然碰到了這樣的事情,你就得勇敢面對,躲是躲不掉的。一個男人,不能永遠逃避現實。”
二叔就這樣拽着我,把我拽到了樑太爺的老房子門口。
爺爺站在門口檢查了一下門上的鎖,鎖還好好的,沒有壞掉,爺爺也不猶豫,趕緊把鑰匙拿了出來把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爺爺就先進去了。
不過雖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但是我還是很害怕,要不是二叔死活把我拉進屋子裡頭,我真的死都不會進來。
二叔安慰我說,別怕,爺爺和二叔都在這,你別害怕?二叔說完,看了看那一口被封的嚴實的棺材!他看起來倒是很平常,畢竟和這口棺材裡頭的死人結冥婚的是我又不是他。
爺爺走過去,一點點的把棺材蓋打開了,他往棺材裡頭探頭一看,忽然鬆了一口氣,說:“好了不用擔心了,秀兒還在棺材裡頭安靜的睡覺呢?”
聽爺爺這麼一說,我也鬆了一口氣,二叔走到棺材旁邊看了秀兒幾眼,說:“我未來的侄兒媳婦,要是不死的話,以後肯定會是面若桃花,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聽二叔這樣調侃,我心裡頭很不是滋味,我心想,奶奶的,要是還能活下來,我和一隻雞結婚我都願意,只要別和死人掛鉤,我做什麼都行。
二叔說:“好了,現在看見秀兒的屍體還好好的躺在棺材裡頭,我們也就放心了,小二今天晚上好好準備,等着洞房吧?”
二叔說着,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見二叔又故意挖苦我,也沒好氣的說:“今天晚上我要是死了,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二叔聽我這樣說,他忽然就怒了,罵道我說:“好呀,你個小兔崽子,我和你爺爺養你那麼多年,你不知道知恩圖報就算了,還敢來報復你二叔。白疼你了。”
我二叔雖然這樣說着,但是他也知道,我說的這些都是氣話,我走過去,也想看看秀兒在棺材裡頭是什麼模樣,畢竟自己看一眼,還是最放心的。
二叔見我過去,他突然拉着爺爺不知道說些什麼,兩個人都是眉頭緊皺,似乎有很重要的棘手的問題。
我走到棺材旁邊,也無心聽他倆說話,就猛地往棺材裡頭一看,奶奶的,剛往棺材裡頭一看,我就看見秀兒突然睜開了眼睛居然在對着我笑。
我嚇的往後退了幾步,顫顫巍巍的指着棺材喊我爺爺和二叔,“爺爺,二叔,秀兒,秀兒……”
爺爺和二叔趕忙走過來問我說:“怎麼了?小二?”
“秀兒,秀兒睜眼了!”我嚇的不行,都快要奪門而逃了。
然而,爺爺和二叔卻是很不在意,二叔說:“你小子就是這樣,出了這事之後,看見什麼東西都疑神疑鬼的,這秀兒已經是死人了,死人不會動知道嗎?”
爺爺也說:“小二,我看你真的快要神經了。”
我看爺爺和二叔都不相信我的話,我當時也急了,就喊二叔說:“王富貴,你不信自己看看。”二叔一聽我喊他的大名,差點又要脫鞋來打我了。
二叔忍住怒火說:“好,那我就看看,要是秀兒沒有睜開眼睛,那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下來。”二叔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秀兒的棺材旁邊。
他漫不經心的往棺材裡頭看了一眼。
然而,二叔愣住了。
“爹,你快過來!”二叔輕聲喊了爺爺一下。
爺爺不知道在想什麼,聽二叔喊他,他問二叔說:“什麼事情?”
二叔聲音變的顫抖起來,他說:“爹,你過來看一下呀。”二叔這時候,也明顯變的緊張了很多!
我看二叔緊張起來,心裡就已經知道,二叔肯定看見了秀兒睜開眼睛了,我當下忽然感覺後背一陣發涼,這秀兒不是要詐屍吧?
爺爺過去,聽二叔那麼緊張喊他讓他往棺材裡頭看看,爺爺也沒猶豫,直接探頭往棺材裡頭看了一眼,霎時間,我就聽見爺爺顫抖的聲音,他問二叔說:“秀兒,怎麼睜開眼睛了?”
二叔說現在先別問了,趕緊把棺材先蓋上,等那白老太回來,咱們再問她,說着,只聽砰的一聲響,二叔又把棺材給蓋上了。
把秀兒的棺材蓋上,我和爺爺二叔三人都不敢在這屋子裡頭待着了,爺爺趕緊把鎖鎖上,又檢查了好幾遍,這才匆忙的往家裡跑。
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李老頭,那李老頭手裡頭拿着一隻被砍下來的豬頭,他看見我們祖孫三人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那李老頭喊着我爺爺,說:“老王八呀,我這剛買了一個豬頭,特別便宜,你想不想也去買一個呀?”
爺爺本來不想搭理他的,但是看李老頭那麼客氣,爺爺沉下心來,儘量掩飾住自己的緊張,他問李老頭說:“你買豬頭幹什麼?”
李老頭說:“我女兒生娃了,我買一個豬頭回家給她補補身子。”
聽李老頭這樣說,我爺爺哈哈笑了起來,他說,怪不得你李老頭一輩子笨,不聰明,都是因爲豬頭吃多了。你都快像個傻子似的了,還給你女兒買豬頭吃。
李老頭聽爺爺嘲諷他,他也不高興了,憤憤的說:“你個大王八,我咒你兒子全都沒*。”他說完,轉身憤憤的走了。
這話傳到二叔的耳朵裡頭,二叔就不高興了,二叔差點氣的差點沒跳起來,還好我拉住他了,要不然二叔上去肯定要和李老頭幹起來了。
二叔氣的不行,罵李老頭說:“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居然敢這麼說話,我看你是活到頭了吧。”爺爺白了二叔一眼,說:“好了,他年紀大了,不記事了,你也不和他一般見識,他也怪可憐的。”
二叔自然還沒有消氣,他怒氣衝衝的說:“那死老頭罵我沒*。”
爺爺瞅了二叔的屁股一眼,說:“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再說了,那不是好好的長在你的屁股上面嗎?”
聽爺爺這麼一說,二叔微微一愣,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