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洗頭了嗎(318)
“是的,直到現在我都覺得媽媽的離開非常不可思議。她到底去哪裡?沒有人知道。我相信媽媽不會撇下我一人的,除非——”白雪的眼神突然衍化成一種懼怕,“除非她已不在人世。”
聽到這句話,我突然身子骨涼了一下。“你爸爸在媽媽失蹤時跑進書房。自從那以後還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比如,你是否再次看到那本《山經雲不驚》?”
“沒有。爸爸那會兒好幾天都把自己關進書房。我還擔心壞了,以爲他出了什麼事情。可是當我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的時候,我卻分明聽見爸爸來自寫字和歡笑的聲音。”
“寫字,歡笑?”一切越來越不能讓我理解,龍亥兒跟白雪的爸爸倆人在書房有一件事情一樣——就是都會笑。爲什麼呢?“你媽媽剛失蹤,可是你爸爸不找去尋,反而在書房裡笑呵呵地寫東西,白雪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你是說媽媽的失蹤其實跟爸爸有關係?”
我點了點頭:“至少不會沒有關係!”
白雪的下巴突然抖動了一下。
我們之間一直談得太過於投入,未能發覺天氣越來越刺骨。我將毛孔繃得緊緊的,卻伸手過去握了她的手背,我發現連同她的身軀都抖個不停。我說:“白雪,你還好嗎?”
“我沒事。”白雪用同一款眼神看着我,沒有回答她心裡到底想到了什麼。而是選擇把未完的故事講完。她說:“直到有一天,爸爸在春寒料峭裡突然從書房裡出來!我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哭了,他老了,他很憔悴。我很心疼。還以爲爸爸把什麼想通了,所以我站在他面前,一直在等他說話。他的確是想通了,但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麼美滿,期間我不知道他一個人在書房這麼長時間來發生多少事情。爸爸看着我,那張臉就像是小時候鄰居那個得了癌的伯伯,我以爲他也要離開我了。爸爸安撫着我,莫名其妙的遞給我一張銀行卡。我問他要做什麼。他突然用倉頡的手撫摸着我的頭,說了一些更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