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鬼
高山靜謐一片,昆蟲被我們突然的造訪,嚇得無聲無息。她的身影,隱沒在進山的小徑之中。她果然是要進山去,又是要到熙秋湖裡洗頭嗎?可爲什麼這次的詛咒會是白雪,爲什麼是她?
我一凝神,疾步向山路而去。
走過幾個來回,對這條路已漸熟悉,即使再黑再暗,我竟做到心中有數,登山之中,我步步平穩。很快的轉換,已經近了熙秋湖來,白雪並沒有我意料中的那樣停在湖邊,而是選擇繼續上山——原來,她是要上高山邊的墓地!
前方的熙秋湖面吹來寒風,讓我打了個寒噤。她,她瘋了嗎!夜黑,雲高,你一個女人,到墓地去,能爲何事?如龍亥兒還在墓地,豈不是要自投羅網?
我又一凝神,向整座山最陰冷的地方爬去。近了,越來越接近了。
月光將身前的影子拉到最長時,我們又一次回到當天來的墓地——這塊如同足球場大小的地方。和我預想的一樣,她在衆多墳冢之中找到南方先生的墓穴。我躲在遠處,目光四處搜尋,最後才漸漸鬆心,龍亥兒似乎已經離去多時,墳地早已看不出當天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廝殺。
我壯着膽子,兔子般的往前再跳幾步,躲於一座孤墳後,可依舊無法看清她在做什麼。我瑟瑟縮縮的蹲在墓地一角,不再敢上前。
她蹲在死人堆中,突然在講話,講話內容被寒風過濾,聽得不甚清晰。我心焦急,卻無能爲力,在原地暗自感慨,一手扶着的墓碑越加寒磣。我轉眸細看,碑上嵌着一張白底照片,上面是一個年老的女人,臉在月光之下有蒼白的狡黠。
被嚇了一跳,我叫了一聲我的孃親舅媽十三姨。
“是誰!”白雪朝着我藏的地方看過來,該死——被發現了。
我只能唯唯諾諾站起身,顫着聲音回答:“是我。”
“葉子?”她觸電般站起來,畢竟對於我的突然出現她很驚慌,竟把臉憋得蒼白,如同剛墓碑上照片裡的老女人。“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答反問:“你一個人跑到這深山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