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鬼
“啊——”老虎哥大喊一聲,向山下瘋跑,隱入黑暗中。
高山邊,蕩着他那一聲長長的叫囂。
這樣的世界,真是叫人悲傷。
我愣在墓地,突然察覺鼻孔不停有水流出,我信手去擦,但見一手血水,在我的兩腳之間已滴出一灘暗黑。我咬緊牙關,又驚又怕的向墓地外圍走去——我要下山,我要回鬼屋,找白雪問個清楚!
到了外圍,身後突然傳來呀呀呀的鳥鳴聲,十分刺耳。
我回過身,打了個寒顫,只見剛纔被滴過血的地方,圍了一羣嗜血的烏鴉,正在啃食那頓美味。
我深怕它們吃完地上的美食,轉而來攻擊我,趕緊將鼻孔捂緊了,匆匆往山下跑去。
司萍說南方先生就是柳世卒,就是白雪的父親!那白雪呢,爲什麼她又要殺害老虎哥的孩兒?她曾說過在高山邊除了她,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可是我發現我越來越不能相信的,就是她!
一切都被敷上一層膜,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纔是真的,我猶如身在卡夫卡的“地洞”裡,不能呼吸。
所以,待下了山,我又在離鬼屋百米之外的地方徘徊。
心中意念極亂,一天之內發生這麼多讓人吃驚的事,已經超過我能接受的範圍。我搓手站在遠處,無端的望着鬼屋,裡頭燈光閃爍,大門微微遮掩,並不反鎖。
星星點燈,照亮回家的門。
她在等我回家嗎,她還在等我嗎?
我擡手,擦拭掉下來的眼淚,心念此處,胸口大慟。你再如何對我好,卻教我怎生接受這樣的身份、這樣做的你?
正躊躇間,突然鬼屋外人聲有響動!
我立刻止住哭泣,拈了個黑暗處躲了,偷得半面去看。果然,只見有一人慢慢的向鬼屋大門靠近!我的心忽的提到胸口,更加仔細地觀看,終於,在近大門前有燈光照出,那臉面被黑巾所罩住的人徹底暴露出來。
“天啊,那是誰!”莫不就是偷了《山經雲不驚》的竊賊?
我再睜眼一看,那人動作神速,早已推門進去——遭了,給我留着歸家的門,反倒被竊賊偷了破綻!
——白雪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