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真的是我殺的麼?
我坐倒在地,傻傻的問着黃生。黃生看我這般茫然無助,面色疑惑不忍,不過他還是點點頭道,“溫婉是不是你殺的我不知道,但小學妹就是你害的,我恨你,你別來找我了,我受不起。”
說完,黃生頭也不回的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叨唸溫婉的名字。秋風瑟瑟的吹過你心愛女生的秀髮,吹過大華中最火紅的楓葉,同時也吹過我不知所措的心。我真是殺人犯麼?爲什麼我什麼都記不起了?可要說我不是殺人犯,爲什麼我的冬衣上有那麼厚的血跡。莫非我是什麼精神分裂症,白天時候如同常人,晚上便換了一個人,穿上厚厚的冬衣,在黑夜中尋找獵物將其殺害,傳說中的變態冬衣殺手?
想到這個可能我忍不住惡寒,馬上將其否定。我心亂如麻,腦袋頭疼欲裂,我想不起了,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了。我課也不上了,回到出租屋矇頭就睡,希望醒來是個好夢。
只是躺在牀上我哪裡睡得着,翻來覆去的不知爲何,就好像心裡有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和負擔不願睡去一般。可我壓根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啊,爲何還會有這麼難受的感覺。還有我背後隱隱約約的陰寒感是怎麼回事?好似有着一隻眼睛一直盯着我一般,之前我還沒在意,可一個人在被窩呆久了,這樣的感覺愈加強烈。我不安,最終坐不住了,我決定翻翻換下的衣物,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冬衣上都是血,衣服胸口處有個很大的破洞,好似我曾經受過什麼重擊一看。可是看看那破洞,若是我承受了什麼重擊一定已經死了吧?我翻翻口袋,什麼也沒有,看來晚上行兇的我格外嚴謹。我繼續找,終於是發現褲頭上掛着一個香囊,看着還挺精緻的,我輕輕一捏,一股極爲好聞的異香便是飄出,我深深一嗅,剛閃過一個好香的念頭,便是昏了過去。
再醒來時候暮日剛落,天邊還帶着一抹殘紅。傍晚了麼?我搖搖晃晃的坐起,看着手裡的香囊緊皺了眉頭。這香囊不是李狗蛋的東西麼?我這是怎麼了?我的頭怎麼這麼痛?還有我在哪裡?
我拍着腦袋環顧四周,很熟悉的場景,腦海裡禁不住回想起了白天的事,我一愣!?黃生怎麼在?他不是已經死了麼?我慌忙的摸摸身上,手機不在,再打開電腦一看,時間顯示是在一個月前,而且刷刷新聞網頁都是一個月前的新聞消息。
我穿越了!!!?
我穿越回到過去了?想到這個可能,我心狂跳,身子有些發虛,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可回想起白天的事情,所有畫面都歷歷在目的,現在是秋天,黃生也在,而且桌上的那張紙條就是我當時留給三爺的。想到紙條我馬上起身驗證,果真,紙條還在,嶄新得就像新的一般,這應該是我剛寫不久的,指不定我就是昨天離開市裡的。
那我現在是什麼情況?我真的穿越了嗎?我突然想起了玉華洞府大殿中突然出現的那道紫色光球,似乎就是通過它纔回到這裡的,那是什麼?白天我爲什麼會失憶,而現在我爲什麼無端端的想起一起?我思考着,腦袋生疼,現在的我好像不適合思考回憶,只要稍微動動腦袋,腦袋便疼得厲害。
只是我現在應該做什麼呢?
突然回到了過去,腦袋卻異常的不清晰,我只能一點點的捋清現在的情況。曾經的我到底錯過了什麼,到底後悔過什麼?那現在是否能夠彌補,我一點點的擠出這些問題,再慢慢消化。
若說錯過,還真有幾件,溫婉的屍體被盜,黃生莫名被車撞死,還有劉宇陽也消失在了小樹林中。所以這次,我應該先立足腳下,將這些事給辦實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我頭腦依舊亂,有些抓不到主線。黃生對我有着各種誤會,甚至到死時候還對我有着怨恨。而我呢,對黃生各種愧疚,這次既然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補償,一定要將那些不該發生的事給逆轉了。陣反以號。
可是怎麼逆轉?黃生現在除了對我的恨意,一定充斥着對小學妹的愧疚。他說着怪我,可他心裡一定也清楚,這件事的主因還是因爲他,因爲他將黑絲襪套在小學妹的頭上,才導致了小學妹的窒息身亡,以至於當晚被小鬼掏胸而食。
而且小鬼之死也涉及到了溫婉的死,黃生誤解我,那是因爲他想逃避,同時也是因爲他不瞭解事情真相。如果他了解了呢?如果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小鬼做惡,那他自以爲罪惡的心會不會解脫,他能不能放下對我的對自己的恨意呢?
我想是一定能的吧?想到這個我也坐不住,本來想打電話給黃生,可摸摸口袋,才發現手機沒了。無奈,我只能是直接去黃生宿舍找他。現在是秋天,相對於寒冬的凜冽,秋天的風還是格外舒適的。
走到黃生宿舍,他的室友正目不轉睛的打着lol,黃生則坐在牀上一言不發,他看我進來也不說話,馬上將眼睛轉開。我也不急着看他,刻意的看了一眼劉宇陽,他打lol打得正歡,來了個三殺,我拍了拍他,他卻毫不理會。無奈,我只能叫黃生下來,說是談談。
他也不好在其他室友面前發火,依舊一句話不說的下了樓,我們兩個找了個僻靜地方坐下。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黃生冷冷說道。
我心一疼,這可是我曾經最好的兄弟啊,就要這樣離我而去嗎?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便開始同他講述發生在我身上的離奇事件,遇見溫婉鬼魄,小學妹被小鬼害死,小鬼又被三爺所殺。
他自然不信,臉色不屑加厭惡。我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徹底顛覆了,我曾經是個誠實勇敢友善的好學霸,而今我卻變成滿口胡言殺人不打草稿的殺人犯。
我無奈,我說你要真不信我可以展示給你看。他輕輕一呵,態度很明確。
我也不多說,走到一塊五十公分高的大石頭面前,我說,“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秘以及不能理解的東西,就比如我能夠將這塊大石頭給舉起來。”
這塊石頭看着至少有兩三百斤重,若是常人根本舉不起來。他依舊冷呵,不過眼神之中隱隱有了閃爍。看的出來他已經動搖了,事不宜遲,我也不用真氣,用力一舉,那塊石頭便離地而起,我高高的舉到頭頂。
黃生不自覺的張大嘴巴,眼神中滿是震撼和不可思議。我將石頭放下,沉甸甸的的撞地聲暗示着這石頭是貨真價實的,只是黃生還有點不信,他上前搬了搬石頭,可是卯足力氣憋紅了臉,那石頭依舊紋絲不動着,最後他服了,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問我怎麼做到的。我聳聳肩道,“都說了這個世界有很多神秘以及不能理解的東西。”
因爲石頭的緣故,黃生終於放下了原來對我的隔閡,認真聽我講起這其中的緣由。我說這件事起因不在於我們,而是因爲溫婉養的小鬼,我們何必爲了這個吃人的東西而苦難了自己呢?這些苦難本就不應該我們受的。
黃生眼中生起了光芒,那是一種釋懷,黃生似乎放下了不少。我乘勝追擊又道,“我知道不管怎麼說你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芥蒂,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我知道這兩天有人會去偷溫婉的屍體,我們就守着他們,將他們抓起來,怎麼樣?也算是贖罪了。”
黃生沒有多想,他衝我笑笑,小眼睛眯成一條縫道,“成!”
事情就這麼成了,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偷屍體的兩個賊是兩個假扮我們的傢伙扮的,我一直想着抓住那個“我”,既然這次回來了,就來個守株待兔,不扒了那個傢伙的皮,我他媽就不信王。
接着我們便去第一醫院蹲守了一個晚上,觀察出入太平間過道的人,只是並沒有線索,平平靜靜的,那兩個偷屍賊根本就沒有出現。一夜未果,只好先回去睡覺。第二天晚上我們繼續到第一醫院蹲守,因爲長時間的熬夜,兩個人都有些精疲力竭。黃生苦着臉說這樣也不是辦法,他說既然知道有人來偷屍體我們爲什麼還要等偷屍賊到來呢?我們完全可以先將屍體給轉移了,這樣偷屍賊找不到屍體,那不就偷不了了嗎?
我心頭一跳,想着這未嘗不是一個好主意,畢竟這次抓偷屍賊也是爲了讓黃生贖罪,抓偷屍賊能夠贖罪,那麼轉移屍體避免偷屍賊的盜竊不也能夠贖罪嗎?而且經過一天的思考,我覺得讓黃生直接接觸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偷屍賊也不是一件不合理的事情,畢竟他的世界觀還是正常,能不接觸這些東西那就儘量的別去接觸吧。
想到這些,我點了點腦袋,並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今晚就將溫婉的屍體轉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