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操蛋的社會就是如此,爲民爲國的好官不容易被人們記住。
走出川菜樓,來到那輛紅旗轎車前,兩人停住了。
“羅旭,小婧有什麼事都會悶在心裡,從來不跟任何人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多和她聊聊天。”梁書豪慢慢說道。
知女莫若父。
就算沒有給予女兒父愛,梁書豪還是清楚樑笑婧的一切。
“我知道,叔叔。”羅旭點點頭。
司機看到梁書豪出來,趕忙拉開車門。
梁書豪本想上車,但是頓了頓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
“這是二十萬,密碼是六個零。請你交給小婧,就當是我的一點補償吧。”梁書豪的手有些顫抖。
那顆心,同樣在顫抖。
羅旭愣了愣,還是收下了這張卡。
對於今時今日的樑笑婧,二十萬實在不多,舒適逸西餐店三天的純利潤就有這個數字。
可是對於梁書豪來說,這已經算是半輩子的積蓄了。
沒有收過黑錢賄賂,梁書豪一生清廉。
轟轟聲中,紅旗轎車離開了,羅旭的心被揪了一下。
空蕩蕩的,冷冰冰的,說不出的難過。
川菜樓還是一副熱鬧的景象,樑笑婧遊走於各個酒桌間,頻頻敬酒。
三分醉意,紅霞攀上臉頰,美女老闆娘顯得更加嫵媚動人了。
“婧姐,剩下的交給我吧。”羅旭走上前,將樑笑婧攔下。
女人家的,再這麼喝下去就得醉。
“哦,那你來吧,我去換衣服。”樑笑婧說着,將酒杯放下。
距離很近,羅旭聞到了酒氣,還有之中夾雜的淡淡蘭花香。
“這又是何苦呢?”
羅旭望着樑笑婧的背影,呢喃着。
這個女人,總是將難過藏起來。
藏得很深。
“來來,羅旭小兄弟,我們喝酒。”
酒桌上傳來一陣吆喝聲。
羅旭轉身看看,是一個油光滿面的大胖子。
這是食品安全監測站的二把手,和舒適逸的生意有直接掛鉤。
“李站長,我敬你。”羅旭說着,低頭想找個杯子。
找遍這張桌子,都沒發現空餘的酒杯,只有剛纔樑笑婧端的那個。
已經說出敬酒的話,再轉身就是抹別人面子。
想也沒想的,羅旭就端起了樑笑婧剛剛那隻酒杯。
濃重酒氣中,還帶着些許芳香。
開業儀式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嘉賓時刻們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臨走的時候,樑笑婧還包了幾個大紅包,一一送了出去。
每一個裡面都有厚厚一沓鈔票,那些肥頭大耳的嘉賓笑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有些規矩,懂了不做和完全不懂是兩個概念。
夥計們收拾了一下,各自去休息了,今天可累慘了他們。
整整四個多小時,跑裡跑外忙前忙後的。
“婧姐,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在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中,羅旭坐着說道。
對面的樑笑婧,喝了不少酒,臉蛋潮紅眼神迷離。
但是,聽到羅旭的話之後,樑笑婧一下子坐正了,臉上的醉意也全然消失。
“他跟你說什麼了?”樑笑婧沒有回答,反而發問。
羅旭從口袋中拿出那張卡,擺在桌面上。
“婧姐,這是樑叔叔讓我交給你的。”羅旭的聲音有些輕。
樑笑婧掃了一眼,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可羅旭卻看到,她的睫毛在輕顫着……
舒適逸這個名字,再次衝擊了花都餐飲界。
在花都,人們說到吃飯,第一個提到的名字就是舒適逸。
已經成爲大衆首選,隱隱要成爲花都餐飲龍頭了。
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一次又一次的亮相。
羅旭的策略手段,再加上報社媒體的幫助,舒適逸這個名字終於化身餐飲新貴。
一個不大的房間,一盞不算明亮的燈。
紫色絢麗燈光下,一個青年伏在臺球桌上。
右手微動,球杆一桶,白球應聲而動。
“咚”的一聲輕響,檯面上最後一個帶有顏色的檯球被打入袋中。
青年微微一笑,將球杆扔到一旁。
細長的眼睛,厚嘴脣,一張可以稱得上不倫不類的臉上,帶着十足傲氣。
他叫魏明,他老爹是花都航空公司的老總。
牆角的電視機中,播放着一段視頻。
畫面中的人很多,但最矚目的是一男一女。
女的國色天香嫵媚動人,身穿紫色禮服。
而那個男人,長得還算帥氣,一身不菲的白西裝襯托下也算是個白馬王子。
“老花,這就是公子說的那個羅旭?”魏明說道。
聲音帶着十足傲氣,如同那高傲的眼神一般。
坐在沙發上的青年站了起來,燈光照耀出他那張俊美的臉龐。
花公子,在花都市上流圈子被稱爲第一美男。
白白嫩嫩的臉蛋,精緻的五官不知道有多少少婦垂涎三尺。
他這個名頭,並不僅僅因爲長得漂亮。他的父親是做鮮花生意的,花都市內百分之九十的花店都是歸他管理。
並且,花公子對任何女人都不感冒。不論是名媛淑女,還是寂寞少婦,抑或是青澀學妹,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而他本人也姓花,所以便得到這麼一個尊稱。
花公子和魏明,都屬於花都上層圈子的佼佼者,而他們也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是皇朝組織的成員,都聽命於宮偉。
“公子說了,他不是一般的人,讓我們先靜觀其變。”花公子說着,揚起嘴角。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做這個動作實在太美了。
如果旁邊有花癡少女多情少婦的話,一定會跳出來大喊我要爲你生孩子。
“然後呢?”魏明問道。
“三個月內,如果他的發展態勢可以控制,那公子就考慮拉他入夥。如果三個月後控制不了,那就讓他消失。”花公子笑着說道。
生死殺戮,在他口中顯得那麼平常。
“很難看到公子對一個人這麼有興趣,我們是不是要幫他一把?”魏明笑着說道。
表面上,他們老爹做的都是正當企業。
但誰又能看到暗中的溝溝道道呢?
在花都城,皇朝組織想要做什麼,幾乎無人可擋。
沒有敢與不敢,只有想與不想。
“小心點,公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這個人要麼死,要麼加入皇朝。”花公子陰陰的說道。
電視機內播放的視頻被暫停,停在了羅旭爲樑笑婧擦拭眼淚的那一刻。
花公子看着那位身穿紫色禮服的女人,嘴角上揚,眼中閃出一絲不常有的神采。
……
……
傍晚,羅旭駕着那輛商務奧迪,回到了公寓。
這個時候,公寓裡不少家庭少婦都聚集在前面小廣場上,八卦聊天。
商務奧迪並不貴,但它的出現還是惹來不少眼光。
“你們看,是羅旭的車。”
“我還以爲那個窮小子是怎麼有車的呢,今天看了電視才知道。”
“是啊是啊,看他跟那個什麼老闆那麼親暱的樣子,肯定是當了小白臉。”
“……”
羅旭是坐在車上的,沒有聽到這些八卦。
不過沒關係,聽到了羅旭也不會在意,最多就是感謝一下這羣主婦誇讚自己的面貌。
熟練的將車停好,羅旭提着一包東西下了車。
“還是搞個駕照吧,不然每天這麼提心吊膽的不好。”
羅旭心中想着,上了樓。
踏着樓梯,來到熟悉的那扇門前,羅旭還是先停一下,聽聽裡面的動靜。
要是這婆娘在切菜做飯,那可得小心點兒了。
這是羅旭每天回家的必修功課。
雖然麻煩,但比起小命來真的不算什麼。
沒有聽見咔咔切菜的聲音,羅旭這才舒了口氣,開門進屋。
屋內亮堂堂的,曹娜是將所有的燈都給打開。
然後,坐在沙發上敷面膜。
紅色的手織毛衣,加上黑色健美褲,將曹娜的身體流線勾勒出來。
普普通通的衣服,在她身上是那麼的驚豔不凡。
“娜姐,我回來了。”羅旭說着,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