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月末,頭髮剃成了板寸頭,拉薩這一趟讓他變了很多。皮膚黝黑,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遲早早本來是想和鄭崇一起過去見他的,鄭崇有個會要開,讓司機先送她過去。
從李宗那曖昧的言語中,面對晉城時,遲早早不再像原來那樣自在。晉城和原來一樣體貼,紳士的起身爲他拉開椅子,替遲早早點了一杯店裡的招牌奶茶。
他臉上的笑容雖是陽光,卻帶着一些淡淡的憂傷。侍應生送上奶茶後,他便微笑着問道:“最近過得好嗎?”
“挺好的,怎麼會想到去那邊?”遲早早純屬是沒話找話,以前的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挺談得來的。可現在,喉嚨像是被堵塞了似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晉城往後靠在椅子上,側頭看一眼窗外綿綿的陰雨。像是有些不習慣似的摸了摸板寸頭,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從手上褪下了一串磨得光滑佛珠,推到遲早早面前,道:“這是一個和尚的送的,戴着不習慣,給你吧。”
他說得是輕描淡寫,可事情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遲早早搖搖頭,淡笑着道:“既然是人送的,你就留着吧。戴着戴着的就習慣了。”
晉城的眸子中露出了淡淡的哀傷。並沒有收回那佛珠。深深的凝視着遲早早,忽然露出了個笑容,輕笑着道:“收着吧,能保平安、健康,我特意爲你求的。”
沒想到他會那麼說。遲早早怔了怔,一時找不到話來說。晉城的眸子微暗淡,頓了頓,露出了白森森的牙?,微笑着道:“算是送給你的結婚禮物。”
他的話鋒轉得那麼快,遲早早訝異,臉微紅起來。晉城端起了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打趣道:“趕緊收着。到時候我可不會再送份子錢的哦。”
遲早早小聲的說了句謝謝,心緒複雜的將那佛珠拿起。她雖是不懂,但也知道,從晉城手中出來的東西,必定價值不菲。
遲早早低着頭,晉城看着她纖細的身影,眸子中有些恍惚。待到遲早早擡起頭來,他又收回目光,眸中已是一片清明,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這裡有一道栗子糕不錯,要不要試試?”他微笑着說着,打了一個響指,叫來了侍應生。
晉城很快便調節好了情緒,栗子糕上來之後,爲遲早早斟了紅茶。然後便開始說起了這次去西藏的軼事以及寺廟的風俗。
他的風趣幽默讓遲早早漸漸的放鬆下來,臉上露出了好奇又嚮往的神情來。
無法遏制的酸澀疼痛感在晉城的心腔中膨散開,幾欲要將他淹沒。握住玻璃杯的手指關節泛着白,用盡了全身力氣,他纔將那股酸澀感壓下去,努力的讓臉上的笑容和往常一般。
怕陷阱那笑容中,他別開視線,朝着門口看去。目光落到門口那一刻,他握住手杯的手更加的用力。
祁子川一步步的走過來,脣邊帶着陰鬱而又神秘的微笑。晉城突然停下不說話,遲早早的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然後回身朝着他的視線看去。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避着祁子川,甚至連何殷殊約她見面她都未出去過。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祁子川。
祁子川出現在這兒,顯然不是巧合。一步步的無比的穩成,暖黃的燈光落在他精緻的面容下,混合着脣畔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
世界好像變得無聲無息,遲早早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晉城最先站起來,朝着遲早早道:“我們走。”
他的目光比往常要陰沉很多,脣畔不自覺的冷峻下來。
遲早早剛站起來,祁子川就走了過來。他看了晉城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要走麼?這麼急?”
晉城並不說話,拳頭不自覺的握緊。祁子川又看遲早早一眼,打了個響指,叫來了侍應生,道:“把你們這兒的招牌甜點各上一份,給這兩位上摩卡,再上一杯拿鐵。”
他未徵求誰的同意,態度強勢,不給晉城或是遲早早拒絕的機會。遲早早早已像是刺蝟一般豎起了渾身的刺,他的話音落下,她看也未看他一眼,對着晉城道:“我們走吧。”
她視祁子川爲透明人,祁子川的眼睛微微的眯起。並不讓開路,就站着。他那次被揍得挺狠的,左邊的嘴角還有淡淡的青紫,像一塊小小的墨跡。
遲早早擡起頭與他對視,烏黑的眸子中帶着絲毫不遮掩的厭惡。祁子川並沒有被那厭惡所灼傷,若無其事的對着過來的侍應生努努嘴道:“甜點已經上來了。”
遲早早又是不耐煩,又是厭惡,冷冷的道:“麻煩讓開。”
她對祁子川的,不止是厭惡,又懼又怕,不知道,這個瘋子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祁子川自然不會讓,兩人僵持着。晉城擡腕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晚上有時間。”
祁子川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遲早早則是有些詫異,祁子川過來,不是來找她,而是來找晉城的?
祁子川並未在意她,大大剌剌的就在她外面的椅子上坐下,一雙眸子盯着晉城,似笑非笑的道:“你在怕什麼?”
晉城的拳頭緊緊的,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鬆開了拳頭,坐了下來,對遲早早道:“我讓人先送你回去。”團名丸弟。
他和祁子川顯然是認識的,遲早早沉默着沒有說話。祁子川有規律的敲了桌子幾下,端起拿鐵喝了一口,看着晉城似笑非笑的道:“晉少這樣子,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些心虛?”
說完這話,他側頭瞥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又意味深長。遲早早心裡的不安漸漸的擴散,手指不自覺握緊着。
三人僵持着,祁子川不說話,晉城不說話,遲早早也不說話。這一桌的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大大的落地窗外陰雨綿綿,行人來來往往,彷彿是處於另一個時空。
過了許久之後,晉城纔看向祁子川,啞着聲音開口,道:“你想怎麼樣?”
祁子川只是把玩着酒杯,意味深長的看着他,並不說話。兩人之間打着啞謎,像是將遲早早當成了隱形人一般。
晉城放在桌子底下的拳頭已經握得泛白,相對於他的緊張,祁子川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將手中的玻璃杯轉了幾個圈,才側過頭看了遲早早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他喜歡上你了,嗯?”
未被捅破的秘密就這樣曝露在陽光之下,祁子川的嘴角帶着惡毒的快感。遲早早還在發愣,晉城就已經站起來,握緊拳頭一拳頭朝着祁子川的臉上砸去。
玻璃瓷片落在地上發出散亂而又清脆的聲響,四周響起了尖叫聲。晉城的一拳實實在在的揍在了祁子川的臉上,他的頭偏到一旁,嘴角溢出了點點的鮮血來。
遲早早沒有想到鄭崇會動手,嚇了一大跳。剛站起來,晉城就已上前拽住了祁子川的衣領,將他往外拖。
祁子川是個小人,地地道道的小人,遲早早並不願意晉城和他結怨,慌忙的從裡出來,拉住晉城,看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帶了些哀求的道:“別打了。”
寧得罪君子,也不願得罪小人。得罪祁子川這樣的人,並沒有任何好處。
鄭崇拽着祁子川的手並沒有鬆開,嘴角露出了個慘然的笑容,道:“我的司機在外面,你先回去吧。這是我的私事。”
微微的頓了頓,他又接着道:“等了了這事,我再過來找你……”說道後面,他的聲音中已是萬分的苦澀。
說完這話,甩開了遲早早的手,理也不再理她,拉着祁子川就往外走去。大概是被晉城身上的氣勢所懾,圍觀的人紛紛的讓出了一條路。
祁子川並未反抗,脣邊依舊是似笑非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晉城發起瘋來的樣子也是可怕的,拉着祁子川出了門口,便一拳揍在了他的肚子上。祁子川並不還手,他越是揍,他的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
圍觀的人並不上前拉一下,只是交頭接耳的議論着。遲早早上前拉晉城,他卻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看也未看她一眼就直接將她狠狠的摔到一邊。
晉城揍着祁子川,祁子川的目光卻並不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到了遲早早的身上,嘴角帶着意味深長與神秘。遲早早的心中咯噔的一聲,腦子裡一下子混亂了起來,祁子川怎麼會白白的捱揍?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一想到晉城也許會被祁子川算計,她便再也不能鎮定,再次衝上前緊緊抓住了晉城的手,咬住嘴脣道:“晉城,你清醒點兒!和這種人計較,沒有任何意義。”
晉城的?間有些細細密密的汗液,看了祁子川一眼,將手放了下來。遲早早正鬆了一口氣時,祁子川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着晉城,似笑非笑的道:“你就那麼相信他?你知不知道,他和你,並不是偶遇。他接近你,從來都是有目的。”
他的語氣緩緩的,像是要將這一刻深深的刻入遲早早的腦海中一般。遲早早並不相信他的話,但卻條件反射的擡頭看向晉城。
晉城並沒有說話,只是又掄起拳頭,狠狠的砸向祁子川。這態度無疑是承認了祁子川所說的話,遲早早呆呆的站着,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冰冷。
“別看。”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遲早早被帶入溫暖的懷抱中,鄭崇的雙手矇住了她的眼。
她有什麼值得晉城算計的?遲早早的腦子中一片混亂,任由着鄭崇抱着。
混亂之後,她突然想起鄭崇讓她遠離晉城的話,擡頭茫然的看着他。難道,他知道什麼?
鄭崇並沒有瞞他,低而緩的開口道:“祁子川和晉城,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什麼?”遲早早的腦子裡轟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瞬間坍塌了一般。
晉城,和祁子川,是朋友?不可能,怎麼可能?
鄭崇並沒有再說話,未管晉城和祁子川,將她打橫抱抱起,上了車之後,才捧着她的臉頰道:“早早,別難受,也彆氣餒。我本來是早想告訴你的,可晉城,除了一開始接近你有目的之外,他並沒有其他……不好的心思。”
遲早早茫然的看着他,“我沒有任何地方值得他算計的。”
晉城幫了她那麼多,最後卻說他接近他是有目的的。她怎麼也沒辦法相信,她有什麼可值得算計的?
“有的相遇,只是一個惡作劇而已,在乎的,不應該是過程嗎?”很難想象,鄭三少還會找出理由來安慰人。
微微的頓了頓,他又道:“別想了,他們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只要你還願意當晉城是朋友,你們就依舊還是朋友。”
遲早早的心緒複雜,晉城在她無助的時候,給過那麼多幫助,給過那麼多的鼓勵與笑顏,她已將他當成摯友,可最後……
鄭崇說不讓她多想就不讓她多想,讓司機開了車,去菜市場買了好些菜,帶着她去他的公寓。
爲了讓遲早早不再恍惚,靜下來,他寫了菜單,並揚言要給遲早早打下手,弄出一桌滿漢全席來。
他努力不讓她去想亂七八糟的事,儘管頭腦中還是一片混亂,遲早早仍是扯出了笑容來應好。
鄭崇前所未有的認真的陪着遲早早去菜市場挑菜,並幽默的討價還價。將菜擰回公寓中,自己先系圍裙,又給遲早早繫上,然後開始摘菜洗菜。
怕遲早早心神恍惚,他沒敢讓她碰刀,由他來做。他從未做過這些事,刀法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土豆切成了各種形狀,胡蘿蔔絲切成了胡蘿蔔條,炒的肉片切成了燉肉塊……
他賣力的耍寶逗她開心,遲早早酸澀不已,從後摟住了他的腰。遲早早忘記是怎麼開始的,她感動得幾乎要掉淚,他任由着她抱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將她翻過身,吻密密的落下。
先是脣,然後是白皙的脖頸。釦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開,他將她抵在廚臺上,吮吃着,在纖細小巧的鎖骨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曖昧的痕跡。
大掌握住豐盈,指間輕輕的打着轉。迫切的感受着,然後營指腹一寸寸的移下……
遲早早失去了理智,頭腦中一片空白。想抓住點兒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他咬夠了鎖骨和柔軟豐盈,又撬開她的牙關,讓脣?間的羞人一點點的溢出……脣?間前所未有的激烈的碰撞,明亮的燈光下,衣衫已凌亂,人兒嬌美如花。
廚房黑白線條的裝修簡單流利而又略顯清冷,此刻卻上演着未有過的熱烈。
大概是久未單獨相處在一起過,鄭崇有些肆無忌憚。手掌在小腹上游走,逼迫着遲早早出聲。
到了無法遏制的時候,他將她抱坐在冰冷的料理臺上,不待她出聲,便給予她最灼熱的溫暖。冰涼與火熱間,像是兩重天。
沒想到他會那麼大膽,遲早早握住他的手臂,低低的哀求道:“別,別在這裡……”
都已在了,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晚了。她只氣自己的腦子慢半拍,只能任由着他擺佈。
嚐到甜頭的鄭崇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其中的曖昧不言而喻。
半裸露出來的胸膛上有密密的汗液,身體中的無法得到的釋放讓他迫切而又激烈的索取。料理臺的純黑冰硬與雪白形成最鮮明的對比,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換了陌生的地兒讓他興奮,時不時有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更添刺激。鄭崇變化着姿式的折騰,將所有的壓抑在這一刻通通的釋放出來。
那晚,在她的房間,怕吵醒那小傢伙,他忍得可真是夠辛苦的。那樣的折磨,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現在,終於好了……
飯到了最後自然是沒能做成,在某人的瘋狂下,廚房中一片狼藉。到了最後,遲早早已沒有力氣,只能是任由着他穩住她。
鄭崇所有的壓抑都得到釋放,纔將她抱到浴室,放了溫水替她清洗。替她吹乾頭髮後,他將懶懶散散的她放在沙發上睡着,用毯子蓋上,然後打電話叫外賣。
“都是你,明明是自己做的……”遲早早咬着脣,像是鴕鳥一般將臉埋在毯子中。
鄭崇英俊的臉上帶着吃飽後的饜足,低頭吻了吻她的髮絲,輕笑着道:“聽說那事能緩解緊張的情緒以及舒適心情,現在不能胡思亂想了吧?你得感謝我知道嗎?”
現在不是不能胡思亂想,而是沒有力氣胡思亂想。他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遲早早忍不住的翻了一個白眼,道:“是是是,是應該感謝你,你想要什麼感謝?”
鄭崇裝模作樣的想了一番後,朝着她眨眨眼睛,道:“我最喜歡的感謝還是以身相許,再來一次?”
這廝!遲早早伸手就抓抱枕砸他。鄭崇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戲謔道:“你這叫過河拆橋,我可真是費力不討好啊。”
微微的頓了頓,他曖昧的喳喳眼睛,道:“要不,下次你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小姑娘的膽子挺大的。現在才覺得,她的膽子哪裡大了,分明就是一隻扮大灰狼的小白兔而已。
“我現在就來!”遲早早說着,在他的手掌中擰了一把。
鄭崇笑了起來,低頭在她的額頭桑印上一吻。外賣來之前,鄭崇又將一片狼藉的廚房收拾了一遍。在這方面,他並不細心,只是草草的收拾一番,免得阿姨過來收拾的時候被嚇到。
遲早早本是要回去的,鄭崇卻沒讓。又是誘哄又是威脅的讓遲早早留下。並當着遲早早的面給阿姨打電話,說遲早早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晚上的時光他並沒有讓遲早早閒下來,拿出毛筆指點遲早早練了兩片大字,然後又找出彈子棋出來和遲早早下。
遲早早那次是被坑了,她怎麼會是他的對手。第一次,他讓她一步,她仍是輸了一步。
第二次,他讓了她兩步,她依舊是輸了一步。遲早早懊惱得很,不信這個邪,重新擺好又要拉着鄭崇再來。
鄭崇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道:“不玩了,不好玩,太無聊了。”
遲早早被逗得心癢癢的,自然不肯放過他,拉着他的手央求道:“再來一次,就一次?”
鄭崇又打了個哈欠,眸子中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光芒,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慢吞吞的道:“這樣玩也太沒意思了,要不我們來點兒彩頭?”
他的鬼主意素來很多,遲早早不敢輕易答應,戒備的看着他,道:“你想要什麼彩頭?”
鄭崇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道:“長夜漫漫,總得找點兒事做不是?這個彩頭,你肯定也很樂意。你要是輸了,就聽我的一次。我要是輸了,就隨你擺佈好不好?要是就這樣玩,我真不玩了,多無聊,還不如在電腦上玩單機呢。”
這分明就是看不起人嘛!遲早早的小宇宙中的火蹭蹭的往上漲着,咬着手指頭想了想,道:“你讓我三步怎麼樣?”
她就不信了,讓三步她還不能贏!
鄭崇點點頭,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道:“雖然很不公平,不過嘛,唔,讓就讓把。誰讓我樂意讓你欺負呢。”
他那個欺負咬得有些重,尾音微微的上揚,溢出了點點的曖昧。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如明亮的星辰,帶了點兒笑意的看着遲早早。
哼,口頭上的便宜就讓他佔!遲早早懶得和他計較,咬着手指頭研究了一番後先走了三步。
她真是覺得自己會贏的,誰知道到了最後,鄭崇依舊是贏了一步。讓了三步也不能贏,這未免也太怪異了一些!遲早早怎麼會服,立即又擺好了棋子。
並和鄭崇商量,只要她贏一次,便可以取消他的一個要求。鄭崇的眸子中閃動着狡黠的光芒,擺出了一副任她宰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