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應該是害怕的,因爲我突然感覺到,我的心跳很快,根據我的認知,這種心跳的頻率已經是不可能的。
胸口突然很疼,像似有很多螞蟻在撕咬一樣,我想喊出來,可是卻發現我根本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外面的爭吵還在繼續,聽着她們爭吵的聲音,我知道,一時半會,這種爭吵是不會停下來的。反正我什麼也做不了,當然,除了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裡。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也似乎只是一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襲來,我不想抵抗,終於再次睡下了。
這是在夢裡,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就是在夢裡,因爲我能清晰的看到周圍的景色,我的身邊有很多人,我跟他們說話,但是他們卻聽不到我的聲音。我咬了自己的手背,沒有疼痛感傳來。
嗯,這應該就是夢了,雖然我很想這是真實的。
我的身邊是一個叫老槍的人,老槍的身邊是蠍子,小狼,哦,差點忘了,在老槍的身前,還站着一個胖乎乎的好男人,他的名字叫張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們的胸前跟背後都掛着一個木牌,木牌上寫着他們的名字。
我一定認識他們,因爲看到他們,我有一種很熟悉的親切感,這是我看陌生人完全不會有的感受。
他們在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只是很可惜,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因爲他們的聲音的很輕,語速很快,我好像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想到這裡,我突然有一些傷心,但是我很快就釋懷了,因爲這畢竟是夢嗎,夢裡的場景怎麼能當真呢,對不對?
起風了,很大,我的身子似乎很輕,我抵抗不了風的吹速,於是,身子開始緩緩的後退,順着風吹來的方向後退。
我要離開了嗎?看着越來越模糊的身影,這個答案已經無可厚非了。
“叮咚!”
滴水的聲音從我的腳下傳來,我驚奇的低頭看去,卻發現這個時候,我已經飄到了一片湖水的上方,而剛纔傳來的滴水聲音,竟然是我的眼淚。
我竟然哭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竟然也會哭,師父從小就教導我,男子漢大丈夫一定不要隨便的哭。咦?師父,我還能記得我還有個師父,看來我還沒有完全的失去記憶,我還有師父。
想到這裡,我感覺心裡不知不覺的涌出了一絲溫暖。
風越來越大,我感覺身子越來越輕,很快,我就被捲入了雲層之中。
“轟隆!”
一道白色的閃電劃過長空。
下雨了,雨水很大,當我感覺自己已經停止了飄蕩時,我已經在一座海景別墅的花園裡了。
雨水沒有打溼我的身體,它們全都避開了我,我變成了雨水的絕緣體。
“小嘉,你怎麼又沒有關窗戶,衣服跟被子全都淋溼了。”突然,一個夜鶯一般的聲音從我的正前方傳來,我擡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穿着淺藍色裙子的少女跑進了陽臺,氣氛的收着衣服。而那個叫小嘉的女孩則是在衣服跟被子都被收進了屋子之後才走到陽臺上的。
“姐姐,這麼好的天氣,我怎麼知道會下雨啊,一會用烘乾機烘一下吧,不然我們明天去學校都沒有衣服穿了。”
“我們不是有很多衣服嗎?”
“可是明天的課好像必須要穿這一件的。”
“那好吧。”
這是一對雙胞胎姐妹,潛意識告訴我,我是認識她們倆的,但我就是想不起來。我竟然會忘記這麼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可都是美女呀!唉,我這腦袋,是該好好的休息了。
“怦!怦!...”
耳邊傳來了敲門聲了,我睜開眼睛,夢境立刻終結,不,這應該還是在夢裡,因爲我發現我身在一個很髒亂的房間裡。
直覺告訴我,這是我自己的房間。
我立刻起身開了門,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張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臉。熟悉的是因爲我相信我一定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張臉,陌生是因爲我竟然不知道這張臉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門開了,她看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邵兵,我要去神農山探險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邵兵?她叫我邵兵,這麼說來,我的名字叫邵兵,好俗的名字啊!
“去。”我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跟她一起去,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已經忘記了她是誰。
她聽到我的回答,突然就笑了,笑的很燦爛:“你先準備一下,我去拿裝備,一會見。”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名字,南宮婉兒。
“嗡!”
我感覺腦袋一片嗡鳴,劇烈的疼痛讓我不得不閉上眼睛。
“邵兵哥,你醒醒啊,你怎麼了邵兵哥,不要嚇我啊!”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掛滿淚痕的臉。
“玲兒,你怎麼哭了?”我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邵兵哥,你終於醒了,你沒事就好,剛纔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會死呢。”
“邵兵哥,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個地方,我們去找陸嘉姐,她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我怎麼了?”我問。
“你受了很重的傷,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聽到這三個字,我只感覺眼前一黑,然後就又沒有了知覺...
......
窗外的黑色漸漸的褪去,遲來的陽光終於穿過窗簾的間隙,灑在了我身上,我睜開眼睛,看着這個陌生的房間。
我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冗長的夢...
我不知道要過多久我纔會從夢裡醒來,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吧!
不知過去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依然還在生死競技場裡。
“你醒了。”石琴笑着對我說道。
“我睡了多久?”
“兩個多小時而已。”
“這麼久,我們繼續前進吧。”
“好。”
收拾了一下,我們繼續向前走着。
石琴走在前面,我走在最後面,那個陌生的男人則走在我們中間,果然如他所說,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的,我很難想象到他到底是怎麼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的。
時間過的很慢,每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我們的身後,是不斷涌來的狩獵人,生死競技場的管理已經失控,就是不知道那些管理的人員會不會採取行動。
我們的前方是一片未知的黑暗,甚至安靜的有些可怕。
我們的選擇真的是對的嗎?這個陌生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人?他似乎對我有一些瞭解,難道說,從我們進入這生死競技場開始,就已經被這個人盯上了?
若真是這樣,那麼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