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處於假死狀態的父母清醒過來,一是讓他們處於沒有陰煞之氣的地方。二是清除已經侵染在身體上的陰煞之氣,點燃陽火,增添陽氣。三是使用醒神符,配合醒神咒,喚醒父母沉淪的靈魂。
我從師傅傳給磅礴記憶中翻出類似處理方法。目前後山周邊的陰煞之氣已經被陰帥清除,第一個條件已經滿足。也就不用我出手,將父母轉移,接下來就是點燃陽火,喚醒父母。
救醒父母的事,我不想假手於人。只想自己親自動手,一來我本身道行,已經能夠畫出銀符,只是每每遇見的敵人都太強夯,不得不求助外援。但這次我自信能夠輕而易舉辦到。
二來我心裡或許也有想要彌補的意思在裡面。
當下我讓張老頭去救援村裡的人,畢竟這事可大可小,救援不及,假死可就變成真死。
張老頭或許也看出我的打算,並沒有拒絕,連玩笑都沒開,直接點頭應承下來,直接走出我家。我目送他離去後,也站在父母面前,翻手掏出一張符紙,咬破指尖,一滴鮮血出現。
我毫不遲疑,迅速在符紙上畫符咒,基本上一觸而就。轉眼就是一張銀符出現,然後我凌空在老爸額頭上畫上幾筆,又將符咒貼在他額頭上。
這還不算完,我又採用同樣的方法,畫出一張符咒貼在老媽額頭上。然後我手呈劍指,平放在老爸肩上,一邊念着咒語,一邊畫着符咒,劍指一翻,微弱陽火乍現。
接着我又在另一個肩頭點燃陽火,最後纔在腦袋天靈蓋上點燃陽火。轉眼老爸天地人三處陽火燃燒着,然後我又點燃老媽身上的陽火。
做完這一切,我並沒有絲毫怠慢,身體猛的後退一步,手持七星逐月劍,朝東方豎劍,躬身行禮。然後我在房間中腳踏北斗七星步,凝神靜氣,嘴中一邊默唸着咒語,手中一邊揮舞挽着劍花。同時隨着劍花揮舞,一股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突兀出現,在劍身上蔓延開來。
在看見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出現,我就知道自己作法成功一大半,因爲這次作法主要目的就是增添父母自身陽氣。這不同於以往師傅給趙景增添陽氣。
當初趙景是虧空的太厲害,陽氣損耗嚴重。所以才需要擺法壇。而我父母本身存在陽氣,並不是耗損,只需要補充而已。
當然我現在採用的這種方法,卻是以自身道行爲媒介,引天地間最爲精純元氣,進入父母身體當中。這樣一來,既能讓父母身體體質得到改善,又能補充自身陽氣,何樂而不爲。
不過這種方法也有缺陷,一是道行不夠者,強行使用,必定會遭到反噬。二是必須凝神靜氣,稍有差池,施法者,被施法者全都得死。
然後我便不在關注,聚精會神的施法起來,踏着北斗七星步,默默唸着咒語。在感覺劍身越來越顯得沉重,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也越聚越多的時候。我忽的怒目而視,挽出一個劍花,若能仔細去看,必定會發現我挽出的這個劍花,正是陰陽八卦。
然後我手一翻,劍柄躺在掌心位置,輕輕握着,以一種眼花繚亂之勢。輕輕的在父母天地人陽火位置一點,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脫離劍身,進入陽火之中。
瞬間本來還猶如小火苗一般的陽火,燃燒出熊熊大火,沖天而起。同時父母身上一股股陰暗的氣息,從身體裡面蔓延而出,並且剛剛冒出,便被那無質無形陽火烘烤消散。
這還不算,每減少一分陰暗氣息,老爸老媽臉上的痛苦之色,便要減輕一分。
我一看,便深吸一口氣,將七星逐月劍插進背後劍鞘之中,心裡放鬆下來。現在只需要等陽氣,將凝聚在父母體內的陰煞之氣完全清除之後,便能使用醒神咒,喚醒父母沉淪靈魂。
我靜靜地看着陽火清除陰煞之氣,臉頰上流露出一抹輕鬆,但心裡的自責卻沒有減輕。即便是現在我依舊感覺後怕不已,萬一…萬一父母就此而去,我還活在世上,又有何意義?
那種不安,那種彷徨,沒有親身體驗過是不會明白的!
以前我總覺得父母管的太多,而又太過嘮叨,有時候還有不耐煩的感覺。但是現在我是多麼的懷念那種感覺。
人就是那麼犯賤,總會在失去的時候,才能醒悟過來,才能去珍惜。
我正出神間,忽然感覺身體被摟住,我回頭看了一眼,正是師傅悄然無息的摟着我,靜靜的,並未說話。她俏臉上那兩顆調皮的雀斑,依舊清晰可見,雖然她並沒有出言安慰我,但我卻感覺自己的心無比的寧靜,不由得順勢倒在她肩上。
這一刻我明白,不管是男人女人,在悲傷脆弱的時候,都會需要一個肩膀。只是男人極少時候表現出來,只在內心渴望而已。
不一會兒,我發現父母身上的陰煞之氣,已然消失,並沒有多餘的陰煞之氣溢出。我知道父母身上的陰煞之氣已經徹底消除。然後我從師傅身上起來,翻手掏出一張符紙,又把以前畫符的筆找了出來。
一筆而出,畫出一張醒神咒,還是銀符。
我微微一陣詫異,自己居然用普通的符紙,普通的筆,就能一筆畫出銀符。這意味着自己經歷過幾次的大戰,讓自己的道行更加的穩固,畫銀符成功率提高不少。
稍後我按耐住心喜,怕這次只是僥倖。當場我又畫了一張銀符醒神咒,依舊是一筆而出。中間毫無停頓。
一張…
兩張…
三張…
我接連畫出好幾張都是銀符醒神咒,我終於確定自己道行真的穩固後,說不興奮,那絕對是假的。不過我也僅僅興奮一會兒,便一邊念着醒神咒,一邊將用手指夾住醒神咒銀符,在老爸頭頂沿着某種玄妙的軌跡晃着,引動符咒上面的力量。
噗!
手指尖的銀符自燃起來,卻因爲符咒等級高,並沒有灰燼。唯有一團醒神咒能量,我反手一抓,又撬開老爸的嘴,將醒神咒送了進去。
然後我又採用同樣的方法,替老媽醒神。
在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我凌空畫上幾筆,嘴中默唸着咒語,忽然怒目而視,盯着老爸老媽:“急急如律令,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