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快說，只要讓朕的愛妃還陽，什麼條件朕都答應你！”
張獻忠原本緊張兮兮的看着師傅，在得到她得肯定，激動地不要不要的。也不管師傅到底提出什麼條件，都一口答應下來，乾脆爽快利落。
由此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中佔據何等地位。
師傅還是笑眯眯的，也不拖沓，直截了當伸出纖細白皙玉手，豎起一根手指說：“第一件，我要你保護他，也就是我徒弟，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什麼？你讓朕當你徒弟貼身侍衛？他殺了我那麼多侍衛，我還沒找他算賬。你還讓我保護…”
張獻忠勃然大怒，目光中蘊含着寒光盯着我，心裡更是極爲不舒服，自己在怎麼說也是一代開國皇帝，讓我保護一個人就算，偏偏這個人還是自己仇人。
但張獻忠在想到自己那個等待還陽的愛妃，又在看見師傅那副不曾變過的笑眯眯模樣，猶豫糾結半天，這才黑着臉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下來。
然而我這會兒就算多出一個超級打手，但依舊高興不起來，因爲我心裡總有一種師傅在交代後事的感覺，猶如一道陰霾在心裡瀰漫，揮之不去。
可我都還沒問師傅，卻被師傅阻止，那支白皙玉手豎起兩根手指，又說道：“第二件，還陽草我要一株…”
“不行，絕對不行！”
這一次不等師傅說完，張獻忠已經忍無可忍，斷然拒絕。臉也漲得通紅，心裡那股怒火更是差點把他燃燒。
若是換成其他苛刻的條件，張獻忠就算是在不滿，再不爽也會答應下來。但是還陽草，已經是不能觸碰底線。在他心裡，還陽草就意味着愛妃的生命。
況且當年還陽草本就非常難得，他已經花費巨大代價，死了成千上萬部下，才從一個宗門裡面搶到一株。後面就是怕一株不夠，又死了不知道多少部下，才尋得第二株。
可想而知，還陽草在他心裡佔據何等地位。師傅這一句話，便要一株，無疑是在他身上割肉喝血。
同時爲了愛妃一個人，張獻忠已經揹負千古罵名。作爲我這樣的旁觀者而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判他們之間的愛。
但有一點我知道，世上若想找出第二個，絕對比登天還難！
師傅還是笑眯眯的說：“兩個條件，缺一不可，你選吧！”
張獻忠又怒又糾結，雙拳時而攥緊，時而鬆懈。轉身垂頭喪氣，留下一道落寞身影朝千年寒冰冰棺走去。
我看見他那落寞身影，心裡不禁涌現出同情，不由得衝着師傅埋怨說：“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還陽草是他得命根子，還陽他愛妃唯一希望，你怎麼能打破他希望呢？要不回頭我幫你……”
“小屁孩，你說什麼呢？”師傅一記腦瓜崩敲在我腦袋上，疼得我趕緊捂了起來，揉了揉。耳邊又傳來師傅的話：“你當就你知道，我不知道？當年我讓他準備冰棺，又將靈魂禁錮在體內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還陽的準備，一株還陽草就夠了。多出一株，不給我他拿着有什麼用？”
“那師傅你剛纔怎麼不解釋啊！你看他，明明是一個屍魃，非要搞得像個情聖似的，把我都感動了！”我不解的搖了搖頭說。
師傅看着張獻忠背影，笑眯眯的說：“他，我太瞭解不過。他不同意的事，你解釋再多也沒用。他若是同意，就算是你不解釋，也會同意的。”
我點了點頭，看向張獻忠背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來到他身後。看見他癡癡的看着冰棺裡面，猶如睡美人一般的女屍，連手都不願意伸進去撫摸一下。好似深怕玷污睡美人一般。
“我聽師傅說，她靈魂也被禁錮在體內，你已經是屍魃，怎麼不咬她呢？讓她也變成殭屍，你們不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何必用還陽草還陽，讓她變成普通人，匆匆幾十年，又化身黃土何必呢？”我也看着冰棺中得女屍，回想起師傅所說，好似自言自語的詢問說。
張獻忠看也沒看我，等了半響，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好事，嘴角勾起一抹弧線，癡癡看着女屍說：“愛妃是人，也必須是人。朕不想她變得和朕一樣人不人鬼不鬼。朕想她肯定也不喜歡這樣。朕只要能看見她臉頰上綻放的笑容，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年，朕也心滿意足了。”
我一怔，目光從女屍身上，移向張獻忠身上。他還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他們的過去。
這一刻我好像重新認識張獻忠一般，從古代歷史記載，他是一個殺人魔王，是一個抗清英雄。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癡情男子。
他得愛或許很自私，或許很霸道，但他的愛一定是最真摯。作爲他得女人，也一定會最幸福。
好半響，張獻忠目光從女屍身上移開，站起身來，看着我師傅冷冷的說：“葉小倩，你得條件，朕答應了。只要你讓愛妃還陽，我便答應又如何！但是你若是膽敢騙朕，朕就是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陛下放心，我葉小倩說一不二。”師傅點了點頭，好似早已料到一般。但她馬上卻又解釋起來：“陛下想必你也看出，我本是鬼軀，想要讓皇妃還陽。我自己必須要先還陽，恢復生前修爲，用師門秘術，才行！”
“爲什麼不讓你徒弟施法？”張獻忠看了我一眼說。
師傅笑眯眯聳了聳肩說：“一是他修爲不夠，二是涉及師門機密，恕我不能言明！”
雖然師傅沒有明說，我卻已經猜了出來，師傅曾經說過，想要令人還陽，一是還陽草，或是還陽丹。二是紫符道行，三便是七星水晶棺。
張獻忠沉默不語，算是認同師傅的說法。其實認不認同都得認同，他知道自己是案板上的魚肉，想讓愛妃還陽，就得任人宰割。哪怕是謊話又有何妨？
然後師傅又向我們交代一番，言稱在還陽之前她要閉關恢復修爲。這段時間或長，或短。長則需要兩三年，短則兩三個月，時間不確定。同時師傅還讓小師妹從我身體裡面出來，要我重新安置小師妹，確保在閉關期間，不被打擾！
交代完，師傅目光盯着張獻忠，手一攤出現一根長鞭：“不過在這之前，先讓我替陛下，解決一下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