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我滾出那一刻,大地猶如地震一般,大面積龜裂開來。一根比兩百斤胖子腰桿還粗的樹根莖,上面掛滿根根又長又細,猶如毛髮一般的小樹根莖,還有一截一截盤根錯節的樹根纏繞在上面,猛地彎曲朝天空甩過去。
那模樣就好像是蛇擡頭弓起脖頸一樣。
這還不算,在甩出那一刻,還有一大股墨綠色混搭血色像是水柱一般,飈出不說。還有零星的水珠沿着那枝條滴下來。且因爲那小樹根莖數量龐大,這一分散下來,就好似下雨一般。
同時在這麼恐怖一根樹根莖從地下彈射而出,別說我驚得目瞪口呆,就是灰家等都嚇得不要不要的,特別是那些還沒化形的子孫輩,一個個幾乎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亂跑。
這一刻,沒誰會再去想戰鬥拼命的事,只有想着快速的逃跑,逃離這個地方。
然而我這會兒眼睛一凝,卻打算最後一搏,不然因爲受傷發狂的千年樹妖,不但不離開,還沒將這片區域全部摧毀。
而且我還發現,我剛纔那用劍刺下去的部位,已經出現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窟窿。若是從這個地方出發,有很大的機會,將這麼粗壯的樹根莖砍斷。必定會傷千年樹妖本源,倒是它就算是想要殺了我,也不得不退回去先舔傷口,療養。
然後我打定主意,默默策劃一下攻擊路線。手一翻便將劍豎在胸前,又一咬破舌尖,一口至剛至陽的舌尖血噴在劍身上面。頃刻間,劍身猶如被火燒過一般,發出璀璨奪目的血色光芒。
同時下一秒我翻手一張紫符貼在劍尖上面,雷電纏繞住劍身。然後我擡眼盯着那粗大的樹根莖窟窿部位,三步踏躍而起,身體高高拋起,來到那樹根莖窟窿部位前,雙手緊緊抓住劍把手,猛地一聲大叫起來,一劍順勢劈了下去。
“啊…該死的小畜生,我陰陽姥姥跟你勢不兩立!”
下一秒,那巨大的樹根莖沿着之前被我刺穿的窟窿位置,一分爲二,一根足足兩米多長的樹根莖一下子砸在地上,濺起塵土飛揚,樹枝埡亂飛。
同時我也在劈開樹根莖那一刻,落在地上,渾身上下沾滿腥臭味十足的墨綠色混合血色的汁液,全身氣力好似一次被抽空一樣,只能依靠手撐着劍,支撐着身體。
不過我卻並沒把自己虛弱的一面展現,而是咬着牙,站直了身體,將最後一絲氣力,散發而出。仰頭盯着那半截埋在地下,小半截露在地面的樹根莖,冷冷說:“你要戰,我便戰,怕你不成!”
那露在地面上的半截樹根莖,狠狠搖晃了幾下,最後好似很不甘心一般,慢吞吞沉沒在地下。就連之前的樹藤也迅速沒入地下,轉眼間,便消失不見。留下一片狼藉的地面。隨處可見的大坑,以及斷下的樹根莖。
最爲神奇的是,最後那一截,我劈斷的樹根莖,居然還沒有死,像是垂死掙扎的*一樣,在地面上翻滾着。
我看着樹根莖離開,心裡鬆了口氣,又看了看那掙扎的樹根。反手一張符咒打在上面,冒出一團火焰,迅速包裹樹根莖,燃燒起來。
然後我轉身,藉助那火光,清晰看着目瞪口呆的柳黃兩家族長以及衆妖,聲音略微嘶啞,裝x說:“還有誰?”
咕咕…
頓時起此彼伏的嚥唾沫聲在四周響起,柳黃白三家子弟,都帶着一點恐懼之色看着我,身體更是不由自主朝後移了移。
唯有那柳家族長氣的咬牙切齒,目光無比怨毒狠狠瞪了我一眼,媽蛋,沒想到當初的小癟三,居然這麼快就成長到這一步了。殺我這麼多族人,我跟你沒完!
但他看到自己族人,十有八九都被嚇破膽,明明一肚子怒氣,卻發泄不出。緊緊咬着牙,深吸一口氣,極爲憋屈吐出一個字:“走…”
馬上柳黃白三家子弟紛紛撤退,並且那黃家族長,讓化形的家族子弟,擡着重傷的白家族長。組織三家有條不紊的撤退,邊走還邊警惕的盯着我和灰家等,防備我們的偷襲。
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竭,灰家一抗三,也是損失慘重。還想默默的回去舔傷口,哪有餘力在去偷襲。要知道偷襲不難,難的是,因爲偷襲讓三家拼死絕地反擊,灰家今天說不定會被滅在此處。
“行啊!天佑小友,你今天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相信他們沒有個一兩個月,是不可能反撲的了。你幹得漂…”
看着柳白黃三家退去,灰家老頭激動的不要不要的,想想今天差點全軍覆沒,最後卻又形勢逆轉,前後反差,想不興奮都難。
只是他興奮歸興奮,爲毛要上來用他的爪子拍我的肩膀。
瞬間我鼓起的氣,卸掉大半,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上。那灰家老頭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扶住,還一邊拍我一邊問我怎麼樣了,怎麼回事之類。
本來我還當他無心的,可是在看到這個老傢伙,一雙老鼠眼靈動的轉悠着,猶如枯樹皮的老臉上面掛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馬上就有一種把我鞋底扇在他臉上的衝動。
然後在狠狠踹踹,把鞋底蹭乾淨。
然而我剛惡意響起的時候,忽然敏銳感覺到一股磅礴的妖氣由遠及近。當場顧不得亂想,擡起頭來,鬼瞳開啓,看向了遠方,滾滾妖霧在鬼瞳之中翻滾着。
同時我在感覺到的時候,那個灰老頭也感覺到,順勢擡眼看向了那個方向。
漸漸地,妖霧飄近,一片雪白色,夾着灰白色,或是其他花色的狐狸從遠處奔跑而來。乍一看,那數量驚人,起碼成百上千,只是不知道里面化人形的狐狸有多少,並且相當於紫符的老狐狸又有多少。
“是姥姥他們,是姥姥他們!”
在這羣狐狸一出現,小狐狸馬上振奮的從我肩膀上人形站立,兩隻小爪子手足舞蹈,仰着狐狸頭,大聲喊了起來。
我翻個白眼,這麼明顯?難道我看不見?
當場我便故意笑了笑,點出小狐狸逃跑的事。馬上小狐狸又萎靡下去,聾拉着腦袋,尾巴自然垂落在我背上,狐狸臉上佈滿憂慮之色。
讓那一旁的灰家老頭,搖了搖頭,笑出聲了。
轉眼那羣狐狸來到我們十米位置,瞬間跑在前面的狐狸一道白光閃現,便露出一個老婦模樣,身穿着長衫,拖着一根狐狸尾巴,手杵着柺杖朝我們走過來。
在她一旁,也是化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錦衣錦袍。和老婦走在最前面,其餘身後的狐狸也跟着兩人學,在他們化人形的位置,紛紛化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