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天譴來了!”
乾位張老頭面色一整,右手持桃木劍劍尖指地,擡眼盯着陣外說。
其實他不說我已經感覺到在陣外,有着一股龐大好似天地之威一般的無形氣勢,從天而降,壓在陣法之上。
九宮八卦陣一體,我們九人也是一體,外界一舉一動。我們都能清晰感覺到。但我心裡卻有着一抹擔憂,天譴還未到,氣勢先到,便已經形成的無形壓力,不禁給人視覺上感官壓力。更是在心理上留下壓力。似乎想讓人自動崩潰。
這一刻,無形中就在考驗人的心裡承受能力。但凡是我們九人有一人沒抗住壓力,陣法缺角,距離崩潰也就不遠了。
漸漸地,無形氣勢越來越大,那黑壓壓一片壓在陣法之上,就像是天塌下來一般。
媽蛋,老天爺也喜歡玩心理戰術?有什麼不直接來,偏偏偷偷摸摸?不厚道啊!
我感覺那股無形的壓力讓自己心臟跳動都慢了下來,那感覺就像人躺在地上,身上壓着一塊石頭。堵得十分難受。
我甚至還發現張老頭等人,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了,站在卦位上的身體都開始打顫起來。
“陣逆八卦,一轉!”
不行,不能被動下去,當場我深吸一口氣,猛地大喝一聲,手中桃木劍抖動間便迅速轉動起來。從八卦位傳遞而來的天師力量以及妖力中和出一道道金光沒入桃木劍當中。
同一時間,張老頭等人也開始作法,配合陣法掐着手印,或是揮舞着桃木劍。九宮正八卦,開始轉換成九宮逆八卦。轉眼壓在我們身上的無形壓力一空,讓我們都不禁喘着氣起來,但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半點放鬆。
因爲這纔剛剛開始!
“這就是還陽?朕活幾百年,還從未見過。當真是逆天而行,好恐怖啊!”
陣外的張獻忠,手持血刀,看了看身後陣法,一道巨大的九宮八卦圖案出現陣法之上,泛着淡淡光芒,上面黑白之色相間,緩緩的轉動着。又看看陣外,伸手不見五指,陰冷到極點的氣息蔓延,不由得感嘆起來。
這外面陰冷的氣息,就連他這個屍魃都感覺到陰冷。可想而知強悍程度。
“是啊!別說你沒見過,就是我也沒見過。小師妹果然是天縱奇才,居然已經到真人境界。若是沒那一場變故,小師妹恐怕都要羽化了。哎,可惜…”那葉蘭好似沒有半點影響,目光怔怔盯着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呢喃着說。
張獻忠眉頭不解說:“朕聽聞修道之人,有黃符、銀符、紫符之類,不知你所謂真人爲何種境界?”
葉蘭一怔,回過神來,擡眼看了張獻忠方向一眼,在黑乎乎的夜色中,一雙二筒一般的猩紅血色眼睛不解盯着自己。微微一愣,想到對方是屍魃,便不再多疑,笑道:“陛下不是我道門中人,自然有所不知,紫符之後便是紫金符,還有人符,地符,天符等等。所謂真人,便是人符道行的尊稱。就好像在紫符開始,便能尊稱天師,但紫符以下,卻只能尊稱法師,或者陰陽先生一樣。”
“真人一過便會羽化,傳言當年張道陵、葛洪等都曾經在人間尊稱真人,日後便羽化而去。”
“那豈不是修道之人,真的能成仙,長生不老?”張獻忠眼睛一亮,像個好奇寶寶詢問道。
然而葉蘭卻苦笑連連:“哪有那麼容易,修道之人,不僅要修自身,還得修身外。從古至今,能羽化之人,也不過是屈指可數。至於長生不老,陛下現在不也是嗎?”
張獻忠燦燦一笑,正準備接話之時。忽然葉蘭面露驚駭之色,驚呼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天譴,好恐怖的天譴,難道天意真不可違啊!”
張獻忠一怔,擡眼看過去,也面露驚駭之色,一雙猩紅血色眼睛中隱隱掠過一抹驚恐。
然而我並不知道陣法之外的事,在主持陣法逆轉之後,陣中的兩個師傅緩慢融合成一個,只是看上去,鬼軀的師傅,還被師傅肉體排斥在外,要大上一圈。就好似重影一樣。
同時陣外先行而至的氣勢不消,一道道黝黑仿若閃電彎曲的光柱,緊隨其後,傾盆而下,攜帶者無盡威勢。擊中陣法上空盤旋的巨大陰陽九宮八卦圖。每一次擊中,陣法都是一陣搖晃,力道更是分散擊中在我們九個人身上。
並且一次又一次連綿不絕,每一次擊中之後,下一道威勢增長一分,力道增長一分。而對我們的傷害自然也就增長一分。
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爲何師傅,需要九個紫符道行的天師聯手。這天譴威勢太過於恐怖,若是我們九個,不對,哪怕有一個是銀符道行。我能想象,即便是依靠陣法,也扛不住幾下。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們九個也大感壓力,特別是我主中宮,執掌太一,爲陣心。承受的壓力,比其他人大得多,連手上的桃木劍都開始出現裂縫,若不是我眼尖,及時用七星逐月劍替換。估計桃木劍會在下一秒崩潰,陣法根基動搖。
咚咚咚…
然後又是一道道黑黝黝光柱,不停地擊中陣法。同時還攜帶無邊幻境視陣法爲無物,直接在我們面前出現。我不知道張老頭等人面前的幻境是什麼,我只知道自己面前,是一副活春宮圖。
還是動畫版!
這還不算,最爲關鍵的是,春宮圖當中的女主,居然都是我認識的人,神馬小狐狸青青,神馬小魔女紫嫣然等等,每一個在裡面都好像是磕過藥一般,媚眼如絲,擺着各種誘惑的動作姿勢。
不僅讓人看了不禁血脈賁張,還會因爲面孔熟悉,忍不住沉迷進去。連我也不例外,在她們一出現,特別是紫嫣然,我當初本來無意間看過,一眼就能認出,那幻境中的紫嫣然是真的。
也正是因爲有這個亦真亦假的人物,給我真實的感覺,所以才被拉入幻境,沉迷其中。
一直到師傅的出現,才讓我明白一切是幻境。從而從幻境中掙脫出來。
說起來也好笑,因爲師傅在我心裡留下的妖女形象太深了,陡然一下看見師傅,衣衫巧妙襤褸,擺出一種另類的誘惑。時而用動作,時而用各種誘惑,令人血脈賁張的言詞勾搭我。
不但沒能讓我沉迷進去,反而嚇得一哆嗦,直接從幻境中掙扎出來。然而等我掙脫出來,睜開了眼睛,一抹茫然浮現。
接着就感覺鼻子癢癢的,我迷糊間用手抹了一把,一看,愣住了。
我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