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我從柳樹樹幹上一摸,便有一塊樹皮腐爛的不成樣子黏在手上。而少了一塊樹皮的位置,裡面露出一塊腐爛的流出腥臭味十足的陰暗液體,裡面還混合着柳樹樹木渣渣。
當場讓我震驚的不要不要的,一般而言這柳樹可是鎮邪避煞之物。還有鬼怖樹的稱號。傳言柳樹之所以能打鬼,還是因爲觀音菩薩手中寶物羊脂玉淨瓶裡面的楊柳枝的緣故。
而且尋常法師在沒有法器之物的時候,也喜歡挽起一把柳樹條打鬼,所謂打一寸矮一寸,便是這個原因。
然而現在這等鎮邪避煞的柳樹,居然被陰煞之氣腐蝕成這等模樣,可想而知水庫下面的大傢伙是何等的恐怖。
同時根據我的觀察,從這個水庫水泥岸堤修建,已經有幾個月時間。連水庫魚類都已經污染變異,但還沒有最終爆發開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這零星柳樹,所起到的鎮壓邪物的原因。若是沒有這柳樹鎮壓的緣故,恐怕這高家村已經血流成河了。
這一刻我心裡不自然的涌現出一抹慶幸,目光將岸邊上柳樹都仔細看了一眼,也才發現柳樹種植的位置,是典型的四象鎮鬼大陣。
佈陣之法,藉助柳樹鎮邪避煞的特性,分散四方四象,移栽奇形怪狀的柳樹。但每一個方向的柳樹,從外觀上看,是非常的形象,像極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等四大神獸。
這裡面固然有人爲的剪接,但也存在天然形成的柳樹。
只是現在四象位置上的柳樹,零零散散。唯一能夠辨識的是,在四象位置上,還有那麼一兩棵柳樹。但原始形態上,每個位置上應該是一簇,至少在九顆左右。取之九九極數的寓意。
每每看到那些缺失的柳樹,我就有種忍不住罵孃的衝動,尼瑪,要是不砍這些柳樹,也不會把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可倒好,他們自己作死,卻讓我來死。真是…
“乾坤無極,萬物化生,以吾之名,東方青龍降凡塵,敕!”
我暗暗罵上兩句,便神色一震,翻手一張符咒出現在手上,手攤開露出符咒。另一手一邊念着咒語,一邊畫着符咒,咒語停,符咒成。
下一秒我使出手法,將符咒打在眼前這棵柳樹樹幹之上。
當場符咒爆發出一抹璀璨紫光,一聲好似來至天際的龍吟響起,又好像只是錯覺一般。唯一能肉眼看見的便是那柳樹上面,向外流出的液體已經停止流逝,整棵樹微微搖曳着。
本來這柳樹造型就像是青龍一般,這一搖曳,更像是一條盤旋欲乘風而去的青龍一般。
然後我周而復始,把另外兩顆東方青龍的柳樹,也貼上符咒。便招呼師傅,環抱着小狐狸,朝南方朱雀位置的柳樹走去。
“小屁孩,你這樣做又有何意義?陣法先天根基已破碎,下面的大傢伙也已經屬性。況且那些柳樹,一身精氣流逝嚴重離死不遠。你就算是用符咒止住柳樹精氣流逝,依舊改變不了事實!”
在路上,師傅忽然笑眯眯的說,雖然看上去,師傅好似嘲諷一般,但從語氣中,還是能感覺到師傅的關心之意,只是不太明顯而已。
刀子嘴豆腐心啊!
我看着師傅笑眯眯的俏臉,心裡感嘆一句,故作誇張的說:“怎麼會沒用?用紫符替代柳樹精氣,重新運轉陣法,鎮壓邪物!”
實際上我心裡想的是,我現在還沒找到解決水底大傢伙的辦法,只能期待激活陣法,延遲大傢伙出世的時間。總不能說我不行沒辦法之類吧?
“呵呵…”師傅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冒出一句來:“小屁孩,你不會不行吧?”
我勒個去,我不行?師傅你要不要試試?男人不能說不行,不行也得行!
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好,決不能讓師傅看輕了。但我卻沒有說出來,這會兒手中無物,說多了也不過是廢話而已,還不免被人看輕。
不多時,我們剛來到南方朱雀位置的柳樹面前,便聽到一陣隱約呼喊聲傳來,我順着聲音看了過去,便有一羣人站在之前我們站的位置上。我掏出手機給高家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在那裡等我一會兒。
然後我把手機放進兜裡,看着南方朱雀的柳樹,已經只有孤零零的一顆,忍不住臉一黑。罵人的衝動又一次浮現。但愣是被我壓了下去,擡手一張符咒出現在手上,另一手對着符咒一邊畫着符,一邊唸咒:“乾坤無極,萬物化生,南方朱雀聽吾號令,敕令!”
咒語畢,我使出手法將符咒打在柳樹樹幹上,一抹璀璨金紅色火光一閃而過,隱隱傳來清脆朱雀鳴叫聲音,柳樹自然也搖曳起來,那叉開的柳樹枝椏像是展翅的朱雀。
接下來我和師傅又去把西方玄武,北方白虎的柳樹,貼上符咒。阻止柳樹最後的精氣流逝。同時在我把四方柳樹之上貼上符咒的時候,好似這四象大陣和我有着一絲莫名的聯繫,隱隱約約中,能感覺到陣法薄弱位置。
也就是水庫底下的大傢伙從陣法突破侵染的地方。只是我根據感覺,一看到那個位置在水庫的中央位置,瞬間就沒去試探一番的心情。
不過唯一讓我感覺欣慰的是,那陣法在運轉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那個大傢伙被鎮壓。只是比較緩慢,效果也不佳而已。
然而到現在位置,我和師傅已經繞着水庫走了大半圈,等我和師傅回到起初來時的位置,也就算是我們繞着水庫走了一圈。
轉眼我們快要回到起初的位置,已經能夠看見一羣人站在那個位置,還有傳遞過來的各種雜亂議論聲音。
漸漸地,隨着我和師傅越走越近,那吵雜議論聲也就越來越大。然而忽然一聲傷心欲絕的嚎叫聲響起,嘈雜聲嘎然而止,馬上又變成恐懼害怕,呼救的聲音。
我和師傅相視一眼,馬上大步走上前,撥開亂哄哄的人羣,進入那嚎叫聲所在的位置。就看見一個半大小孩神色恐懼顫抖,哇哇大哭的站在那裡,不停地甩着手。
而在他手指上,卻被我封住的怪魚死死的咬着,魚鰓位置鱗甲,一放一縮,幾乎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吸食着小孩的手指上的血液。
同時我還發現,怪魚身上的紅繩和符咒已經不見了,又看看這個熊孩子遭遇,不難猜測過程。瞬間讓我一陣無語,直想問這熊孩子是誰家的?要不要那麼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