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是了,就是以前家中那一副古畫!
我看着這幅畫裡面人物清晰了起來,裡面的牀榻,燭臺等也非常的清晰。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樣。特別是那坐着的人,擡頭看向我,還是一樣,露出另外一個我。感覺是那麼熟悉,那麼詭異。
他依舊衝着我笑了笑,就好像還是在跟我打招呼一般。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幅古畫就是我家裡那幅?因爲有邪靈,自己跑到這裡來了?還穿越了幾百年,出現在張獻忠手裡?可能嗎?可如果這幅是張獻忠幾百年前手裡的那幅,那我家裡那幅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模一樣,連裡面的人物,甚至畫面,動作都是那麼的一樣。
我這會兒盯着畫面上,又是一個我,衝着我自己詭異的笑,徹底凌亂了。腦子裡面一團漿糊,思緒也是眨眼間,飛出千萬裡,完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就好似靈魂出竅一般。
“嘿,小子,那可是朕的寶貝推背圖,別亂碰。更別想給朕私吞了。不然朕饒不了你!聽見了嗎?”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直到我被張獻忠狠狠的拍了一下,才感覺到思緒回到自己身體裡面,依舊亂如一團麻。狠狠的搖了搖頭,收斂心神,正待把張獻忠自稱的推背圖收好的時候,無意間瞥了一眼畫中那個我。
他依舊還對着我詭異的笑,這一刻居然讓我有種不寒自慄的感覺。正待移開目光的時候,忽然畫中的我,眼睛中居然射出兩抹金光,轉眼沒入我眼睛當中。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爲我眼睛一黑,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國色天香的房間裡面,師傅難得的露出一臉愁容,坐在牀沿上。就連小狐狸也是聾拉着狐狸腦袋,無精打采的捲縮在我的牀頭邊上。
“咦,師傅,什麼事讓你這麼愁啊!這可不是你妖女的風格啊!”我看見師傅不常有的一面,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不由得調侃起來。
然而師傅猛地擡頭盯着我,渾然沒在意我的調侃,微微一怔,一下趴在我身上,輕輕嗚咽,語無倫次的說:“謝天謝地,沒事了,終於沒事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爲…”
這一下,又換着我傻眼了,師傅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到底神馬情況?自己貌似就睡了一覺吧?
然後我看小狐狸,也是一副驚喜,甚至還有點喜極而泣的意思。要不是師傅已經趴在我身上,小狐狸說不定也一下跳到我身上來。但小狐狸看了看師傅,無比羨慕看了一眼,便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着我。
我這會兒腦袋雖然非常迷糊,但短暫之後,我身體微微僵硬伸出手,摟住師傅。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底蔓延着,很寧靜,非常寧靜。
這是一種不曾有的感覺,甚至連一絲以往的衝動都沒有。
就這麼靜靜的抱着,過去了約莫一刻鐘功夫,師傅總算是情緒穩定了下來,先聲奪人,又恢復以往的妖女形象,玉手抹去臉上兩抹淚痕,小手在我肩上錘了一下說:“小屁孩,膽肥啊!又吃師傅豆腐?現在看你剛甦醒,這筆賬暫且給你記下,回頭在收拾你!”
我勒個去,師傅,是你送上門來的,好吧?怎麼就變成我主動去吃豆腐呢?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師傅,又看她微微翹着嘴,小臉上洋溢着小俏皮。心裡微微一動,又想把師傅摟入懷中。
可惜還不等我行動,師傅已經奇怪看着我說:“小屁孩,你不是跟張獻忠去搬寶藏了嗎?就算是遇到一點小麻煩。張獻忠不是說你都已經解決了嗎?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暈了呢?這一暈,還暈了五天!”
五天?我居然暈過去五天?那古畫裡面的我,眼睛射出的金光到底是神馬東東?難道也是鬼瞳?不像啊?難道我被邪靈上身了?也不對啊!自己都紫符道行,一身法力滂湃,邪靈壓根都上不了身,況且連我都沒感覺到有任何問題啊!
我又開始凌亂了,慌亂間自己好好感受了一下自己身體,卻沒有半點異樣的感覺。全身健康的,能打死一頭牛。就好像從來沒有古畫存在過一樣。
想到這裡,我擡眼看着師傅詫異眼神,無比苦澀的說:“師傅,我能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你也不知道?”師傅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好吧,我承認師傅這是在鄙視我。
然後我果斷的轉移師傅注意力,苦笑道:“師傅,你還記得我家那幅,你說有邪靈的古畫嗎?”
師傅點了點頭,用目光詢問我。我便將在張獻忠寶藏裡面,又看見一副古畫的事,乃至於畫中的我,朝我眼睛射出兩道金光沒入其中的事,都一併講了出來。
對於師傅,我是沒有半點隱瞞。
“等等,小屁孩,你剛纔說那幅古畫,張獻忠稱它什麼?”師傅忽然揮手打斷我的話,急切的問道。
我不由一愣,疑惑說:“推背圖啊!”
“噢…”
師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噢了一聲,就沒有任何後續了。
噢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古畫真是推背圖?等等,師傅可是千年女鬼啊!貌似已經貼近唐代了啊!說不定她真的認識推背圖呢?
我想到這裡,心裡不禁一陣歡喜,連忙追問師傅。然而剛剛還一個勁追問我的師傅,好像只有三分鐘熱度一樣,這熱度一下去,就懶得張口。
無論我怎麼問,都是嗯一聲,或者噢一聲。一個字一個字回答。這讓我這個問問題的人,差點沒憋死在牀上。
然後我看師傅實在是不願意說,我也只能強忍着心裡的疑惑,沒有在去多問。反而轉移話題,聊張獻忠怎麼運回那些寶藏,有什麼趣事之類。只是我心裡已經打定主意,抽空回家一趟,把那幅被我束之高閣的古畫,找出來,仔細研究一下,我就不信找不出裡面的秘密。
天南地北的聊上幾句,我無意間又扯上無道道人的事。也一如既往好奇不已的詢問師傅。特別是隱晦的點出,這個無道好像認識我,我卻又不認識,以及我到底是誰之類。
然而師傅又變身成爲之前那副模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回答我。嗯啊哦咦,被她用了個遍。然後我就感覺自己已經深受內傷,不動聲色的怔怔看了一眼師傅,看來師傅對我,很忌諱莫深啊!到底有什麼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