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的生辰八字居然是陰年陰日陰時出生,又是冤死,一身怨氣沖天。難怪能在冤死第一天爆發出這麼強烈的怨氣,這要是等到頭七,怨氣達到鼎盛時期,那還得了?
我看到這裡,臉色已經極爲難看,這已經不能用棘手來形容,應該是相當棘手啊!
李毅看我看完資料臉色難看,不由得詫異說:“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我頭疼的將王晨和流氓的事情,給李毅說了一遍。還將女鬼目前的情況也一併說了出來。
他臉色也變得慘白,這女子屍體收殮的時候,他也在現場。當即問我,女鬼會不會來找他。我搖了搖頭說不會。
冤有頭債有主,若不是王晨流氓犯賤,也不會招惹到女鬼。李毅他們警察更不會,反而還會讓女鬼感激,畢竟屍體是他們幫忙收殮的。
頓時李毅放鬆下來,臉色也恢復正常:“天佑,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李警官,這個女鬼屍體現在在哪?憑她的怨氣,頭七之時,誰遇見誰倒黴!”我說。
“現在在市殯儀館,等她家屬過來相認。”李毅說了一句,又介紹說:“這女的叫張莉,從資料上看,是一個高級白領,屬於高收入人羣。而且從我們調查得知她性格很好,對親人孝順,對朋友也很慷慨。對她的評價比較高。另外撞死她的人,我們也找到了,就是一個小混混,屬於那種大錯沒有,小錯不斷的人。他開車時張莉突然橫穿公路,他來不及剎車才造成這件事的,而且根據現場分析,公路上有明顯的剎車痕跡,所以我們判定屬於交通事故,只等保險公司賠錢,就可以結案了。”
我皺了皺眉,不可能啊!要是屬於正常交通事故死亡,女鬼就不會有這麼大怨氣啊!肯定是死的蹊蹺,讓女鬼不甘心,產生極大的怨恨纔會有這麼大的怨氣。
“可以帶我去看看麼?”
我想不通不想,打算先去看看女鬼的屍體。在頭七之前,屍體就像是房子,鬼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回去一趟,只有等頭七過了才能離開屍體不受拘束。
一般的鬼,都會選擇在頭七,回家看一看生前的地方,然後去投胎。但是這個女鬼明顯不在此列,憑她的怨氣,肯定選擇報復。
所以在這之前,我一定要了解清楚。
“沒問題!”李毅直接說。
然後李毅帶着我走出辦公室,剛走到警察局大廳,就看見寧女警面色已經恢復正常,正在門口站着,就好像在等什麼人一般。
我看見她,想起之前的誤會,尷尬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將身體移到李毅身後。心裡還在掩耳盜鈴般默唸: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誰知道她看到我們後,徑直走到我們面前,我看躲不過去,擡頭笑咪咪的打了一個招呼。
寧女警狠狠瞪了我一眼,咬着牙說:“你們去哪?”
李毅裝着沒看見我們的小動作,笑着說:“正要去市殯儀館,你要不要一起!”
“好!”寧女警直截了當說。
我一愣,這丫頭片子不是最怕鬼了麼?還敢去市殯儀館?
我搖了搖頭,女人果然善變。
然後我們三個坐上一輛警車,李毅開車朝市殯儀館行駛而去。
榮成殯儀館並沒有在城區,而是在偏遠的郊區。
這和殯儀館的選址講究有關係,首先不能靠近人員密集的地方,因爲人多陽氣重,鬼容易被陽氣衝的魂飛魄散,或者引起詐屍。其次殯儀館也不能見陽光太多,但又不能太少。太少了壓制不住屍氣,很容易詐屍,太多的話,又讓孤魂野鬼無處安身。
另外殯儀館的地基也和一般不同,需要用陰沉木聚陰,地基的深度需要兩米以上連接地氣,大門的朝向由南向北,房間的小門卻又要和大門方向相反。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小細節需要注意,比如進入殯儀館不能穿鮮豔衣服,一般都是素色。
所以一般在城區找不到這樣合適的地方,只能定在郊區人煙稀少的地方。
兩個小時後,車子駛出城區進入郊區,道路上建築物逐漸少了起來,人煙相對稀少起來。越靠近殯儀館人員越稀少,反而道路上的茂盛樹木越來越多,枝葉將陽光遮住,少許陽光透過縫隙灑落在地面上。
等我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太陽西陲,光芒已經被路邊大樹遮住。我們下車的霎那間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裡陰氣濃的嚇人。
我們走在路上,踩在路上落葉上,發出吱吱的聲音。總感覺背後有人看我們,寧女警明顯有些害怕,擠在我和李毅中間,小腦袋不停的東張西望。
沒走上多長時間,我們來到殯儀館大門,李毅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將給門衛看了一下,很順利的走進殯儀館中。
可能是李毅來之前打過電話,所以剛進入殯儀館就有人上來迎接我們。來人身材高大魁梧,臉上還有一道刀疤,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李毅給我介紹說他叫王霸道,人如其名,是退伍軍人出身。以前走上邪路,後來經過改造,被局裡推薦到這裡工作。
王霸道直接引我們去殯儀館的停屍房,邊走還邊介紹說進入殯儀館的屍體,都會進行簡單處理,配上編號,然後進行冰凍,最後纔會放在冰棺裡面。
而目標張莉的屍體就放在地下一樓的停屍房。
殯儀館並沒有向下的電梯,只有樓梯。一路上隨處可見符咒,本就顯得陰森森的地方,在看到這些,更顯得無比詭異。
膽子稍微小一些的人,看到這些估計得嚇尿了。
很快,我們走到停屍房門前,王霸道正準備開門。
咚咚咚!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
啊!
寧女警尖叫一聲緊緊抓住我的手,小腦袋瑟瑟發抖躲在我背後。李毅和王霸道也是神色一緊,嚥了嚥唾沫:“這是什麼聲音?”
陰森森的地方,響起這樣的聲音,讓我也感覺汗毛都豎了起來,到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但是咚咚咚的聲音還在響。不由得順着聲音走了過去。
李毅王霸道緊緊跟在我身後,寧女警都快把身體掛在我身上了。堅挺的胸部在我背上摩擦,讓我暗爽不已,我拍了拍她手示意她安心。
走到樓梯口看了看,還是沒有。又繞過樓梯口來到拐彎處,突然看見一位披頭散髮的人,低着頭正在燒紙,面前點了一柱香,兩根白色蠟燭,插在半塊蘿蔔上面。
“不要來找我啊!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求求你放過我吧!”她這會兒口裡還唸唸有詞。
剛看見他,我們四個都被嚇了一跳,等仔細看清楚後。
王霸道鬆了一口氣,對着我們說:“這是吳大媽,精神有問題,整天神神叨叨的,別理她!”
寧女警和李毅才放鬆下來,特別是寧女警聽到她是精神病,同情心氾濫,走上去剛一拍吳大媽肩膀,她突然身體往後縮,捂着耳朵,好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瑟瑟發抖:“別找我,別找我,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寧女警嚇了一跳,後退一步。我把她扶住,衝着她搖了搖頭,然後示意李毅王霸道離開。
剛走兩步,又聽見吳大媽恐懼大叫起來:“她在那裡,她死的好冤,她要報仇,她要報仇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一道紅色身影轉眼即逝。
“天佑,是不是…”李毅嚥了嚥唾沫,神色驚恐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