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可不要有事啊!
我感覺自己意識都要模糊起來,連紫嫣然紫函等女,連父母都忘記,唯一能想到的,居然是擔心師傅的安慰。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念頭,連我都不清楚,最後想到的會是師傅。
漸漸的,我又感覺到身體已經承受到極限,好似下一秒就要五馬分屍一樣。
啊!
突然樹藤一陣束緊,我意識又清醒一點,眼睛翻開白眼。然後樹藤拉扯開,我又張大了嘴巴,吐出舌頭。
周而復始,來了好幾次,我都感覺整個人都快崩潰了。但恰恰相反的是,我並沒有沮喪,反而一下子精神起來,眼中透着激動之色。
雖然我整個人都被樹藤樹枝包裹,纏繞起來,看不清外面的狀況。但從樹藤的變化,還是讓我感覺到師傅肯定有動作了,讓到現在還沒露面的樹精緊張起來。
加油,師傅,你一定要把它千刀萬剮。不對,也要五馬分屍,讓它嚐嚐我現在的滋味。隨便千刀萬剮,算是利息。
我在心裡興奮的給師傅暗暗鼓勁。
但是…
鼓勁的後果就是,樹精就像是發瘋了一般,時而束緊,時而放鬆,時而拉扯,時而盪鞦韆似的,甩來甩去。
我是在坐過山車嗎?
這一通下來,我腦袋暈乎乎的,天旋地轉。
哎喲,我的媽啊!痛死我了!
突然,樹藤樹枝一下子收縮回去,我壓根都不知道,還暈暈的。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差點把我給摔骨折了。
但即便是這樣,我依然動也動不了,全身痛的要命,只能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慘了,肌肉肯定拉傷了。
我暗暗叫苦不迭,讓我深刻意識到,世上有種比死還難受的事,那就是生不如死。
比如現在的我!
躺在地上,我看不了周圍,只能仰頭看着空中,上面空蕩蕩,看不見任何雲彩。也沒有任何樹枝,就好像躺在外面草地上一樣。
如果沒有一個個冤魂精魄在上面飄蕩的話,我一定會認爲自己躺在外面。但是有了它們的存在,時刻提醒我這還在樹精的本體裡面。
哇塞,花骨朵好厲害!
這時我突然看見頭頂上方半空中的花骨朵,居然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迅速旋轉起來。因爲速度非常的快,都看不出花骨朵模樣。僅僅能看見的是,時而鮮豔,時而暗淡的光芒。
還有在它周圍猶如龍捲風暴,實質般的陰怨煞氣。
花骨朵到底是什麼神器?居然這麼霸道,吸食陰怨煞氣,就跟吸鴉片似的。也不知道變態的師傅,從哪兒得來這麼霸道的法器?
我躺在那裡,無所事事,就關注起花骨朵,腦袋裡面一個個疑問都冒了出去。但是我卻不敢去問師傅,不僅僅是因爲她的長鞭能抽靈魂,而是因爲我總感覺師傅身上隱藏着大秘密,還有很多讓她傷心的往事。
怕自己一時口快,讓她再次傷心。當然更怕她失控發飆。
“啊!爲什麼又是他,爲什麼又是他,他在哪兒?給我出來,給我出來!”
然而就在我想着的時候,突然聽見師傅淒厲卻又哀怨的聲音,剛開始我還以爲自己產生幻覺。直到師傅一連喊出好多聲,我才聽出去。
他?難道餵養樹精的是他?他到底是誰?爲什麼會讓師傅這麼傷心?難道是師傅的老情人?
我嚇了一跳,腦袋裡面也是一片疑惑。
然後我就發現,天昏地暗,無盡怨氣爆發開來,一個個飄忽的精魄鬼,被嚇掉在地上,相互依偎瑟瑟發抖。甚至還讓發現,連樹精軀幹內部都現形,裡面全是坑坑窪窪,樹木枝幹痕跡明顯,盤根錯節。
啊!
這時師傅突然大叫一聲:“你是他製造出來的,你去死吧!”
接着我就看見樹幹自燃起來,一股股腥臭味道蔓延着,還有猶如鮮血一般的樹脂像打雨點一樣,打在地上,打在我身上。
說來也奇怪,樹脂打在我身上,讓我突然一下子有了力氣,沒顧得上身體上的痠疼乏力,跳起來就往來時的大門走去。
我用力推了推,卻怎麼也推不開,就好像是封閉式一樣。
臥槽!開門,你倒是開門啊!
我看見樹精內部樹脂,從開始的小雨點般,變成之後的暴雨,再到現在的冰雹…
嚇死寶寶了!
“開門啊!快開門啊!”
我絕望的拍打着大門,只是這個大門完全切合樹幹。若不是之前我從這裡進來,記得位置,恐怕還真找不到。
最後我實在是拍不開大門,又見樹精內部冰雹般的樹脂越來越大,個頭也越來越大。我咬了咬牙,跑到樹精內部,之前躺的地方,擡頭瞬間,我就被打的鼻青臉腫,那鮮血一樣的樹脂更帶有腐蝕性,讓我臉上瘙癢,忍不住抓了一把。
接着就看見我指甲縫裡面血色肉末,嚇的我再也不敢去抓了。而是把衣服脫了,把腦袋包裹起來,其他地方不用天天見人,被砸傷了無所謂,但是臉不行,以後還得靠它吃飯,不能不保護好。
然後我仰頭大喊着:“師傅,師傅救命啊!師傅救命啊!”
一連喊了幾聲,毫無反應,鮮血般的樹脂如冰雹打下來,一切照舊。
但是我卻扛不住了,這些樹脂打在身上,非常疼,又帶有腐蝕性,異常瘙癢,還不敢去撓,那種滋味都能把人折磨瘋掉。
所以我很果斷的轉身又跑回來時的大門前,在大門位置,上面有一道斜着的樹幹盤根。雖然遮掩不了全部,但卻能抵擋大部分。
怎麼辦?怎麼辦?
這會兒師傅也喊不出來,樹精內部又在下冰雹般的樹脂,我急的團團轉,想逃走又打不開門。想要去找師傅,又不知道她在哪?
有了!
我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一個辦法似乎可以打開大門。那就是畫符咒的方式將大門進行一種類似於爆破的動靜。
一般符咒都是以黃紙,獸皮,玉石等爲媒介,精神溝通天地玄奧,採用獨家手法繪製在媒介上。
那是不是我可以在大門上畫符,讓符咒上至剛至陽之力和樹精大門至純至陰產生衝突,從而達到爆破的效果呢?
在這個實在找不出來好辦法的時候,我也只能鋌而走險,採用這種自殘的辦法達到自救的目的。
想到做到,我咬了咬牙,下狠心要破舌尖,一口噴出至剛至陽的舌尖血。下一秒伸手裹上舌尖血,就在大門上畫符,每筆每畫都泛着濃郁黃色,夾雜着金色。
金黃色?我道行要晉級了?
我眼角流露一抹喜色,卻又不敢怠慢,一筆一筆將火符花了出來。
蓬!
符咒還沒畫完,大門承受不住舌尖血的至剛至陽,猛的爆破開來,露出一個沒有門的門口。讓我一陣鬱悶,差一點就能畫出金黃色符咒,就差一點。
不過沒鬱悶多久,我又興奮起來,總算是打開大門了。然後我直接跑了出去。
啊!
我馬上就看見一個人站在面前,嚇了我一跳。仔細的看過去,我面色古怪起來,難道這就是師傅的終極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