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夜，你先前不是說，遇到了修行時靈氣涌入過快，身體無法負荷的情況了麼？”
“嗯……確實是這樣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東方青月面露欣喜之色：“能夠讓你現在的肉身覺得負荷，如此看來，寧夜你的修行資質，應該不差纔對。靈氣感知範圍，應該至少有方圓百米了吧？”
不管怎麼來說，見到寧夜修行天資超於常人，終歸是一件喜事。
因爲修仙者的壽元，是與修行境界息息相關的，東方青月身爲年輕一輩的天才人物，將來若無意外，定可長視久生。
倏忽百年，不過轉瞬。
先前，她便一直擔心，若是寧夜的資質不行，終生都無法破境，待他耗盡壽元身死，便是陰陽相隔。
“我修煉時靈氣感知的範圍，比方圓百米，還要大那麼一些。”寧夜表情有些糾結地道。
“莫不成有方圓千米？”
聽到寧夜說比方圓百米還要大，東方青月喜色更盛：“若是如此，寧夜你的資質，就算放在世間的年輕一輩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還要……大那麼一些。”
“難道……寧夜你的靈氣感知範圍，竟然於我不相伯仲，也到達了方圓萬米之距？”
東方青月面露震驚之色，畢竟整個道盟的年強一輩中，她的修行天資，可以排進前三。
如果寧夜真的有這樣的資質，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額……還要大那麼一些。”
“難不成，寧夜你竟然和那被譽爲千年難得一見修仙奇才的南宮少主一樣，靈氣感知可以到達一座城池的範圍？”
“還要再……大那麼一些。”
依舊是同樣的回答，寧夜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他也不想這樣裝逼，但是事實真的是如此啊！
按理來說，修行天資越高越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已經不是高的問題了，簡直像是恐怖故事，實在是太嚇人了。
尤其是，先前東方青月曾言，能夠感知到天地全部靈氣者，屬於天道內的異類，很可能被老天給賞幾道神雷給“咔擦”了。
而此刻，對面東方青月面龐上，一開始的欣喜神色已經全然消失不見，望着寧夜的目光，就像是望着一尊不可思議的怪物。
尤其是，她想起不久之前，寧夜曾開口問過的，那匪夷所思奇怪無比的問題。
難道說？
“寧夜你……難不成如先前所言……可感知天地？”
東方青月已經失去了以往的鎮定，就連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
寧夜點了點頭，如同認命般地道：“嗯，事實就是這樣子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雖說自身的情況實在太過詭異，但寧夜最終還是沒有隱瞞東方青月，也沒有必要去隱瞞。
現在他還指望着，東方青月來給自己解惑呢。
“寧夜你，應該又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東方青月本能地去反問道，畢竟可以感知天地間全部靈氣這種事，實在是太過離奇了，從未曾聽說過有這樣的先例。
況且，寧夜以前就非常喜歡騙自己，也許這是也是騙自己的呢。
比起他能夠感知天地間全部靈氣之事，還是又過來哄騙自己更有可能性。
“我寧夜早就已經幡然醒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怎麼可能會騙青月你呢！”
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這句就是騙人的。
“如若按照寧夜你所言，可以感知天地，應該早就已經進入築基了啊。爲何現在，依舊停留在凝氣境呢？”
見到寧夜真誠的眼神和信誓旦旦的話語，十分好騙的東方青月自然是深信不疑，相信了他說的這些話。只是有一件事，她依舊有些不解，爲何寧夜他還未邁入築基。
擁有此等前無古人的天資，按理來說，區區最簡單的築基而已，根本不費任何吹灰之力，片刻便可修成。
比如南宮家的那名少主，據說從正式開始修行到築基完成，只用了小半日的功夫。
寧夜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啊，我都是嚴格按照秘籍上修煉的，可是吸收了這麼多的靈氣，都快把我撐死了，卻依舊沒有要築基的反應。”
東方青月沉思了片刻，然後道：“這件事，已經超乎我的理解範圍了，等回去後，我會請教師尊此事的。”
“那也只能如此了。”寧夜點了點頭。
其實對於東方青月的師尊，那個名爲劍主的存在，寧夜心裡其實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若不是現在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困難，還真的不想去麻煩他。
因爲自己與對方非親非故，可這劍主實在是對自己太好了些，好意真得讓人實在難以理解。
搞得寧夜心裡有些發毛，甚至在擔心這劍主，是不是看上自己了，垂涎自己的美色……哦不男色，所以纔會對自己這麼好。
雖然寧夜心中有逼數，知曉自己相貌放在修行界不過平平無奇，但是就算心裡再有逼數，也架不住這劍主三番兩次的關注示好行爲啊。
就說昨天吧，在餐桌上這劍主，根本就不動筷子，反而一直怔怔望着自己，目光中滿是形容不出的柔情蜜意。
這讓寧夜這個飯缸，對着滿桌的美食都下不了嘴了。
“寧夜你知不知曉，可以感知到天地靈氣，到底代表着何等意義麼？”東方青月忽然轉過頭來問道。
“不就是青月你先前說得，感知靈氣的範圍越廣，修行速度便越快麼？”
身爲修仙小白的寧夜有些不解，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所不瞭解的深意麼。
東方青月搖了搖頭，然後道：“這確實是一點，但更重要的是另一項。所謂的靈氣感知範圍，便代表着在使用術法之時，可以調動的天地靈氣的多少，同樣的一道術法，哪怕由同一境界修行者使出，但術法威力卻有着很大的差別。比如我與南宮少主交手，哪怕修爲境界相同，但落敗得定然是我，因爲他能夠調動的天地靈氣，遠勝於我。”
“當然，修爲境界的高低，也是制約着術法威力的一項重要先決條件，就像是一桶水，過滿則溢。就像是先前在極日寺，我與那淨真禪師交手之時，儘管我的天資和能夠調動得天地靈氣遠超於他，但是依舊敵不過妖化後提升了境界的他，這纔會落敗。”
聽得似懂非懂得寧夜，有些疑惑地問道：“若是按照東方青月你這麼說，那麼那些天資本就不高的人，豈不是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也不盡然，修行之途，資質只算是其一，心性也是或不可缺的。而且，並不是說，每個人的靈氣感知與調動範圍，都是由始至終一成不變的，隨着每次境界的突破，都會得到提升。就像是我們道盟現任的盟主朝賞月，其實以前天資和根骨都很是平平，甚至比一般人的資質還要差勁，當時很多年中，修爲境界都一直遠落同輩人，可他一直不氣不餒不妒不怨，心性極佳，讀聖賢書養儒家浩然氣，後感與天地一朝問道，最終成爲了現在的道盟盟主。”
寧夜回憶起所見到的道盟盟主朝賞月，內心不由感慨，這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屌絲逆襲典型啊！
聽了這些話，現在他也大概明白了，所謂的修行到底是什麼個概念了。
伴隨着對話的結束，兩人也已經乘坐着飛劍，來到了家中。
“真龍大人，那寧夜……回來了！”
青思恭立在龍流昔身後，低聲稟告道。
她知曉，現在真龍大人的心情極其不好。
雖然不敢去妄自揣測，但是青思內心很是清楚，一切都是源於先前自己所彙報上的，那則關於寧夜與東方青月在學校胡搞亂搞的消息。
“哼！”
龍流昔冷哼一聲，轉身朝着門外走去，面色冷若霜雪。
這個男人，竟然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