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內心對組織方破口大罵,說好的青年組自由兩兩匹配對戰呢?怎麼突然跑了個老人家出來?同時又對比賽認真了起來,因爲我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說,對比賽成績不在乎,但真正要決一勝負時,我的那份年青人的好勝心就上來了。
“奶製品,奶製品……”我的頭腦中瘋狂搜索着所有關於‘奶’的資料。我的頭腦中從三聚氰胺事件,到飲料大王宗慶後遭遇到的飲料方面的經營失誤等等都要瞬間過一遍。
果然這種做過企業的老骨頭,對商業的理解最滑頭。
“第三個問題,隨着如今越來越多的競爭對手加入奶製品行業,和原牛奶的成本日益增加,你如何保證公司在競爭大潮之中不僅活下來,還能發展起來?”由於我對奶製品行業的一無所知,我只能被迫用傳統制品業通痛,產品的成本問題擡出來打擊對手。
看到米老頭的面色,越顯凝重,我便知道這一問,是問到點上去了。以我的談判經驗來看,我需要做的,就是發散思維對這一點窮追不捨就行。因爲那樣一定會把那個能板倒對手的關鍵問題,從對手的口中挖掘出來的。
因爲回答時效也是計入成績評分的,所以米老頭只沉吟了一分鐘左右接着道:“我們公司與專業生產原乳的乳民合作社簽定下了合同,達成長期合作意向,成本得到有效的管理。”
……
當我蔫頭耷耳地走出試室門口時,這裡已經有人在等待我的散場。楊雨菲身穿老師裝已經等在這裡了。
“初賽第二輪,怎麼樣?有把握嗎?”楊雨菲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說姐姐,你今天是來當禮儀的還是打醬油的?”
“討厭,人家不是擔心你嘛。”
“唉,令楊大小姐失望啦,和那個姓米的老小子打了個分數上的平手,現在正在等待裁判商量後的結果。”我苦了臉道。
“還好,平手就是還有希望的,可能會安排其它人再賽的呢,不用擔心,我們電視臺還是很講道理的。”楊雨水菲輕拍着胸口道:“喂喂,你看什麼看?”
“呵呵,上次見你時,你是校服制服誘惑,今天又換了老師制服誘惑,嘖嘖!”我做了個瞪眼要看仔細點的表情,表示這誘惑面前很不淡定。
“哼,你這樣肆無忌憚看着我,難道不怕林穎小暱子吃醋,小心我告訴她,讓你晚晚回去跪鍵盤!”楊雨菲雙手叉腰,估作慍怒道的樣子,在我看來是更加可愛了。
“嘻嘻,你告訴她吧,Idon,tcare!”我笑,全世界恐怕只有她不知道我已經和林穎和平分手,現在還在追求一個,彷彿永遠都不會泡上手的皮製錢包工廠小妞。
“討厭,男人就是壞,見一個愛一個,我不理你了,我是偷偷地跑出來的,後臺人手緊張忙到能踢到前面人的後腳跟,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空打給我吧。”她邊說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小紙條扔給我,做完這些後轉身,已經消失在教學樓的長走廊盡頭。
……
讀過小學的朋友都知道,那些渴望得到好成績的學生們,等待成績出來的那段時間,是其人生最痛苦的時候。雖然走廊上人來人往,但我卻感覺是我自己一個人站那裡似的。時間如此漫長如此無聊,有時很想評委能快點出來那怕是一句:“哦,感謝你參加我們的活動,這個答案你要有心裡準備,因爲這不是個好消息。”總之給個痛快就對了。
站了足足有三分鐘後,我已經有點想念楊雨菲,她再過來我們扯扯家常也好啊。“唉真不應該嘴賤把她氣走了。”
正在我納悶時,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我的眼前走過。雖然他已經用隨身皮包擋着臉,才從我的面前鬼鬼祟祟快步穿行而過,但那份的熟悉感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多年出門在外哥哥,回到家,看到自己已經長大成人後,還是一樣能一眼把他認出來是一樣的。
“馬國良!你小子怎麼也在這裡!”
“啊,不會吧,這你也能認出來?”那人一放下皮包,一付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走到那裡到穿着這雙花紋人字拖,還想要人認你不出來?還有這皮包還是你和你女朋友逛街,購物刷爆卡請我臨時去付的現金店家給的贈品,現在錢都還未還,我能忘記你小子麼?”我喝斥道。
“額,好像是哦。”老馬一付恍然大悟地樣子:“不過有一樣,你是不知道的。”
“什麼鬼?”我疑惑道,隱約間斷定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抱歉啊,老大,我用了和你一樣的商業計劃書,所以你纔會要和老年組的人拼的第二關,呵呵。”老馬攤攤手一付無辜樣子道。
“什麼,原來是你小子在搞鬼?”我的思維豁然開朗,之前一直矇在鼓裡,感覺很難好受:“你小子要不是走廊就這麼大,你是不是打算要永遠瞞着我?”
“本來也只是想玩玩,我想既然這個考場考生這麼多,我們的卷子應該不會撞車吧?誰知我們的卷子好像交給了同一個批閱老師的手上,所以……所以就這樣啦。”
老馬見我臉色急劇變化,補充道:“這個怪我,是我的錯,我老爸用他的公司爲我報名時,我一直沒有下定決心打破一個老年人望子成龍,渴望把兒子打造成一個青年才俊的理想。”
我:“……”
我後來才知道,這小子之所以參加比賽也不過是,在盡孝道而已,這個理由勉強能說過去,確實讓我沒有了脾氣。
“對了,剛纔那個妹子很標緻,你認識?”老馬轉移思維道,他的思維是吃不到的是最好的,要不是對美女有興趣,他就不會被我認出來。
“你敢見色起心?小心你的小女朋友對你不客氣。”
“唉,她就別提了,小青這妞,除了粘人,什麼也不會,你是知道的,像我這樣的浪子,開始時和她玩玩還可以,但時間一久,就會覺得無聊,我現在正在苦惱怎樣甩掉她纔不傷感情。”
“我靠,甩人還不傷感情,虧你還想得出來!”我很難理解老馬的愛情觀,只是聽說過他交過不少女朋友。
“你不懂,這是現代浪子的技能之一,傷時不傷心。”老馬瞄了我一眼,一付初哥你是不懂的俺們成人世界的模樣。
我:“……”
好吧,‘什麼叫做愛’,這話題我曾經辯論過,但沒有實踐過。而老馬這樣經驗豐富的人面前,他對我的認知是二等殘廢的表現,這也是他唯一能鄙視我的一點。
“那是我的感情觀很正常好嘛,這叫‘寧缺勿濫’。”我辯駁道,儘量做出一付:莫道你在鄙視別人,別人也在鄙視你。
“老大,你就是太正常了,剛剛那個妹子多麼標緻啊,你竟然無動於衷,真是正常到我都懷疑你的性取向啦。”
我大汗,這個懷疑不能有。
“她是我一個好朋友的追求對象,我有想法也不好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什麼也不用想,讓我來想,讓我來做就行。”
“可是我認識你,也認識楊雨菲,還認識王得全,什麼都不做還可以,能什麼都不想嗎?王得全知道我參與其中,我們友情的末日就到了。”
“嘿嘿,安啦,王得全是誰?這名字不僅沒有聽過,也不可能認爲,呵呵,我就試試又不一定能泡到手。”老馬笑嘻嘻,躡手躡腳地走向組委後臺,期間還不忘記先梳理一次髮型,從門口的迎賓花籃子裡摘下一枝花。
時間不長,三分鐘後,狼狽不堪的老馬被轟出化妝室。我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但老馬性格死不服輸,明明已經輸了,偏偏要裝若無其事地撣去被女孩們甩在身上的花瓣。
對着我裂嘴一笑,攤攤手無奈道:“驚喜太大,她一時間接受不了。”
“但是我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傷心,也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能這麼傷我的心。”老馬顯得渾身無力地道:“老大,答應我,永遠不要追求這個女孩,好嗎?”
我一聽,心想罵聲娘:“我靠,這特麼什麼劇情?”
“你以爲你在演泰劇麼?嘻嘻,泰國人的愛情觀可能是‘爲兄弟兩肋插刀’但中國人的愛情觀麼?我得告訴你,是插兄弟兩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