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如果傻乎乎地跑回去告訴部長說“那個女孩我不想管了所以雪之下你愛怎麼搞定她就按你想的方法去搞定她好了”之類的話只會讓留在教室中的另外兩個人翻白眼,順帶把兩人對我的那種“雖然已經和前女友分手了但是依然割捨不下”的猶豫不決渣男印象轉變爲“和前女友分手了於是從各種意義上謀求報復”的小心眼心機男渣男印象,綜合考慮這兩種印象的評價,我覺得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會比較好。
“順便啦,總之就是,雖然小和不想說啦,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和小春醬的情況啦,各種意義上說的,畢竟,只知道小和那個時候和一個女生關係很親密,但是果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的戀情什麼的還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啦!”值得慶幸的是,如果說還有一個人可以在我的個人的事情上保留無條件的支持和全方位的好感度的話,那也只有姐姐了——當然我對於姐姐的印象也是一樣,她的平時的那些比較笨蛋的點除外,還是希望神大人保佑我的笨蛋姐姐不要出問題就是了。
但是,即使是姐姐大人,關於這個問題,也還是不要提起比較好吧!
“嗯,那個,小和如果不想說的話,我也是無所謂的,只是呢,如果最後小春醬要來總武高的話,小和總是會和她見到面的,現在都有些尷尬,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的話依然很不舒服啊,所以還是把心結解開比較好吧?”姐姐有些不安地看着我,眼睛撲閃撲閃的,就好像平時在家裡我教她數學題,她在不確定答案的時候,那種試探着想要從我嘴中掏出答案的樣子。
“好了啦!”然後,我也習慣性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稍微揉了一下姐姐的頭髮,用平時的那副自信的語調說道,“沒有關係的啦,現在只是因爲突然見面所以有些情感無法調整而已,等小春上高中之後,她的所有人際關係都要重新展開了,根本就顧不上曾經的那個拋棄她的你的壞蛋弟弟了呢!”
“小和可不是壞蛋哦!”姐姐看上去就像一頭炸毛了的蘇格蘭牧羊犬一樣,一邊很用力地把我揉她的頭髮的手給打了下來,一邊怒氣衝衝地說道,“而且我覺得小春醬也沒有覺得你是一個壞蛋,最後,不要總是揉我的頭髮,你要有作爲弟弟的自覺,自覺懂不懂啊!”
“好啦,我明白啦!”當然,姐姐的這種因爲我揉她頭髮而有的反應是在我的預料當中的,但是沒辦法嘛,見到比我大一歲的姐姐現在一副毫無年長人士的氣質的笨蛋樣子,實在是很好玩的,這也是一種讓我開心起來的手段呢!
“總之,”姐姐繼續氣勢洶洶地教訓着我,“如果小和實在不想說就算了,但是,最好還是要把和小春醬的關係處理好才行哦!對於感情問題拖延不決的人,我可是很不喜歡的。”
雖然姐姐在教訓我的時候的表情一向很嚴肅,但是一般來說對於這種表情我都是一笑置之的,而姐姐似乎也應該知道我的這一點,沒等我準備回答,她一隻手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把比她高了接近一個頭的我的肩膀用力往下按了一下,隨後將那隻按肩膀的手放到了我的有些亂的頭髮上,鄭重地說道:“姐姐的這句話,可一定要聽進去哦!姐姐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但是我至少知道,感情的問題上,不能做衝動的事情,即使是衝動的選擇,也要好好把最後的問題解決掉,明白嗎?”
解決最後的問題,輕率的舉動,這些話,好像之前有一個人都和我說過——我和小木曽前輩的那種尷尬的局面,似乎就是在前輩和我說了這些話之後開始的。
當然,對於我和結衣姐來說,這個問題肯定不會上升到讓我們兩個彆扭的程度,充其量只是姐弟之間的談心而已,但是,結衣姐的這番話,也讓我意識到了,這是她少有的,真的在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在教育我的情況。
所以,我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會處理好的,關於小春的事情。”
“嗯,就是這樣呢!小和是個好孩子啊!”不知道是因爲我聽進去了她的話,還是因爲終於有一次自己展現出了一個靠譜的姐姐的身份,結衣姐的表情顯得特別高興,雖然沒有辦法像平時我摸她的頭髮那樣摸我的頭髮,但是她還是掐了掐我的臉,表示了一種很和善的態度。
啊啦,這個樣子的結衣姐,還是想要調戲一下比較好不是嗎?
“嗯,結衣姐,其實有一件事我還是可以和你說一下的啦!”
“嗯,什麼事情呢?”
“關於小春的問題,其實完全也不能說,只要你能夠想起今年我什麼時候的情緒特別低落就可以了,那個時候是我和她最後分開的時間,然後你想想當時有什麼事情就應該大概明白了。”
“誒,小和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記憶力嗎?”
“不,這只是在考驗姐姐大人對弟弟的關心程度而已啦!”
“但是小和你難過的時候和思考的時候總是一個表情,就是面無表情的發呆的樣子,我怎麼區分的出來啊!”
“如果是姐弟的話,這種默契應該很輕鬆的吧!我就能夠分辨出你什麼時候不開心什麼時候是在發呆——因爲你基本上不發呆。”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要不是因爲你是姐姐這些事情我可不會說的好嗎?”
“好吧,這算是你給我的挑戰嗎,這個挑戰我接下來了!”
“加——油——哦!”
“這麼明顯的棒讀的加油就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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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依然有一些煩心的事情,但是總體來說,調戲姐姐始終是一件能夠讓我感到心情愉快的事情,尤其是當姐姐自以爲反殺了我之後我再反殺回去的那種成就感更是滿載的。
當然,如果接下來遇到的人不是一色彩羽的話。
說實話,如果給我一個在現在這個時候最不想遇見的人的選項的話,一色同學肯定會成爲榜單上的第一位,說實話,對於雪之下和比企谷這兩個更加關注侍奉部的活動的人來說,只要給了一個我和小春的關係不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的結論之後,他們就不會太過在意我和小春之間的過往了,姐姐雖然很感興趣,但是她對於我的想法還是十分尊重的。
估計,也只有一色這個從對我感興趣開始就準備做一本《由比濱和也黑歷史手冊》的傢伙纔會對這件很少有人知道的事情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吧?
雖然剛纔的一色因爲工作上的需要,很好地剋制住了自己的躍躍欲試的情緒,但是現在被這樣當面撞到了,我覺得我可以說是在劫難逃了——豈可修,哪怕是明天早上也好啊,待會兒我還可以和小木曽前輩商量一下對付一色彩羽的對策——至於小木曽前輩會不會出現,我覺得她還是會出現的,昨天的那件事情之後沒有和我見過面,前輩一定會在今天我打工的時候找到我的,畢竟,她是一個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的人呢,那麼和善的小木曽前輩!
但是,這不能改變現在的由比濱和也面臨大危機的事實。
校門口捕捉到一隻一色彩羽,一色彩羽看上去剛剛送了杉浦小春出學校,現在正在一邊託着腦袋一邊向教學樓方向走來,估計是要去學生會辦公室覆命——然後,由比濱和也就掉到一色的視線當中了。
“和也,大新聞,大新聞啊!”一色在見到我的時候,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跳了過來,就差差點撲到我的身上了。
“你這是哪裡來的新聞部的成員麼?作爲學生會的一員麻煩保持好學生會成員的自覺,不要總是像某些新聞部成員一樣毫無節操可以嗎?”
“沒事啦!我也只是對我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抱有興致而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可不會像新聞部的成員那樣捕捉到一點新聞就把它發表在學園報紙上,搞一個大新聞之類的事情。”一色笑眯眯地說道。
“那麼,一色同學,麻煩您能不能夠放過我這個人畜無害的小朋友,專心去找一下你的葉山前輩的新聞呢!我覺得葉山隼人身上的黑歷史可也不少呢!”
“葉山前輩啊!”一色眨了眨眼睛,說道,“葉山前輩會有什麼黑歷史嗎?”
“我開始相信你和新聞部的人屬性是不同的了。”
“誒?”
“因爲葉山那樣的傢伙,才應該是新聞部所重點想要關注的對象啊,所謂的學園王子背後的黑歷史什麼的,很勁爆的話題不是嗎——話說動畫裡經常有新聞部去挖學園中的高材生美少女的黑歷史,爲什麼沒有人去挖學園中的帥哥尖子生的黑歷史啊,這個設定相當不科學,男生的陰暗面更多的好嗎?”
“我不怎麼看動畫啦不是很清楚,不過和也,你聽我說哦!真的是一個大新聞呢!”一色很罕見地無視了我的吐槽,繼續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
“好吧,當然我首先要說,如果你想打聽我和小春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不是重點啦,杉浦書記已經答應我以後會和我慢慢說這件事情的。”
“什麼?”
我簡直懷疑我的聽力出現了問題,從我這邊來說,想要極力隱瞞的事件,小春竟然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告訴一色,這個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之前是那種和雪之下的有些不禮貌的相互對抗,現在又和一色一副看上去成爲好閨蜜的樣子,才半年不到啊,我覺得我我對杉浦小春的過往的印象已經完全陌生了。
“這很好理解的哦!”一色笑了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而又胸有成竹的表情,說道,“那是因爲,你家的杉浦書記,對你還是留有懷戀的哦!”
“哈哈,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爲什麼?”
“要說爲什麼的話,當初的分手,可是她先提出來的,然後我也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就是在相互傷害,於是就答應了。”
“好的,情報get,最先是杉浦書記提出分手,然後和也答應,爲了喜歡的人不繼續承受傷害什麼的——”
“一色彩羽,你剛纔是在套我話嗎?”
“啊啦,沒有啊,絕對沒有,我就是隨便一提啦,再說如果杉浦書記那邊把所有事情都慢慢和我說了的話那最後我肯定也會得到這個情報的不是嗎?”
“我現在很懷疑小春到底和你有沒有達成所謂的協議。”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啦!但是,我覺得杉浦書記那邊對你的情感很複雜,這可是真的呢!”看着我的一臉抽搐的表情,一色估計也覺得自己已經玩得比較開心了,稍微收起了她的那一副讓人覺得刻意賣傻的欠揍的表情,正色着說道,“雖然她肯定沒有把和你的那些複雜的事情告訴我的啦,但是,我是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的問題的呢!”
“感受到?”
“可不要小看一個平時善於察言觀色的女生的感覺哦——反正你平時就是這麼吐槽我的吧,不要以爲我看不出來呢!”
雖然我覺得我內心的那種對一色的判斷總有一天會被她知道的,但是,我也沒有想過,一色彩羽,對我的瞭解,真的比我想像的還要深。
“要說爲什麼的話,其實都不需要察言觀色了,和也,你知道杉浦書記在臨走前和我說了一句什麼話嗎?”
“什麼話啊?”
“那個,這個,一色前輩,”一色的表情突然發生了變化,眉頭緊皺,有些猶豫,有些緊張,還似乎有些因爲像敵人的妥協而對自己不滿一樣,最後還是長出了一口氣,語調比平時加快了一個檔次,問道,“那個,關於和——不是,由比濱前輩,他在上了總武高以後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你有知道嗎——啊,那個不是對他關心啦,就是說,只是覺得有些好奇,畢竟他在國中的時候的還是很耀眼的呢!”
“喏,就是這麼說的。”白了白眼,一色這麼說道。
而我只能看着這樣的模仿着小春的說話的樣子的一色,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