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得差不多,大家打算走了,我阿福還有二階堂肯定是回家,而女生們則是說要回學校,我們下了樓,上車的時候我戀戀不捨地望了霏霏一眼,我發現她正在盯着我看,我感到萬分欣喜,兩人心照不宣地對笑了一下,她做了個口型,我看了出來基本上的意思是有空給她打電話,如果剛纔是欣喜的話,這下算是狂喜了吧,我知道我和她基本上就這麼成了,這次還真多虧了二階堂給我們打的這通電話啊!
阿福看來已經迷戀上了晶晶,包括那件沾滿她嘔吐物的皮衣,在車上我讓阿福把衣服脫下來拿在手裡,免得粘到位子上,阿福說這件衣服他不打算洗了,要留作紀念,我說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趕下車,阿福忙說他錯了,回去就洗。二階堂原先是要和我們一起走的,不過後來他去送劉婧回學校了,我現越來越感覺一個異性伴侶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和行爲習慣,二階堂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以前他那絕對的二世祖作風現在都改了,變得考慮事情面面俱到起來,看來成功男人的背後一定有一個偉大的女人這句話是真理啊!
到了家裡我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打個電話給霏霏,向她確認一下到家沒有,以示我對她的關心和重視。霏霏在接通嘟起的第一聲就接起了電話,我聽到電話那頭嘰嘰喳喳都是女生的談話聲,我問她現在在那兒呢,霏霏說現在在宿舍樓的樓道上。我說我們已經到家了哈,你們回去洗把臉清醒清醒,霏霏說喲,看不出你還挺關心我的,告訴你今年下半年燕姿有新專輯要出哦。我說我會提高警惕的,第一時間給你買到手,霏霏滿意地掛了電話。可以說燕姿給我們倆當了次媒人,我愛死她了。
阿福脫下他那件皮衣打算丟洗衣機裡去,摸了摸口袋突然叫了起來“我靠,那副墨鏡呢!”我也被嚇了一跳,我說你放哪兒了昨天?阿福說昨天喝大了,最後是記得放在上衣口袋裡的,可現在找不到了。我說你這下子可把我給坑慘了,那副眼鏡至少要個四五千吧,你搞什麼啊,馬上和我回KTV找回來!阿福和我匆匆地下了樓,匆匆地發動了汽車,匆匆地趕到了KTV。
我們唱歌的包廂已經被收拾地一乾二淨,我和阿福叫服務生開了燈,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們倆到前臺問值班的經理有沒有看到一副範思哲的墨鏡,值班經理說沒看到,但是可以幫我們問問打掃衛生的阿姨。
我和阿福坐在大廳裡等了好一會兒,經理說打掃衛生的阿姨沒見到有眼鏡,我當時就起了疑心,我和阿福他們很晚纔出的KTV,而據阿福說他清晰地記得最後一次看到眼鏡是在上衣的口袋裡,那就說明肯定是睡覺的時候掉在了沙發或者地上,除非是被昨天一起來的那幾個女生撿走了,否則肯定被這裡的人給私吞了。當然我可以排除昨天那幾個女生拿走的選項,因爲她們都知道這是阿福的眼鏡,我不信她們之間莫名其妙會有人偷偷撿走它。
此刻我也沒有埋怨阿福,因爲人人都會犯錯,昨天他確實喝了很多,早上起來暈暈乎乎的也就沒在意。可是這丟了的墨鏡必須找回來,我答應過Lucy的媽媽今天用完之後就把墨鏡還回去的,現在居然莫名其妙的給弄丟了,人家會怎麼想我?可是你如果直接和這裡前臺的人說明我的墨鏡一定是被你們的人給私吞了,人家不僅不會幫你,還會說你蠻不講理,腦子有病。
看來只能智取了,智取就得靠錢了,我找到了給我們開包廂的那個小弟,拿出了兩百塊錢在手裡打算給他,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望着我不敢接。我說你別緊張,我想問問這個包廂昨天是你給我們開的,你看到一副範思哲墨鏡了麼,圓鏡腳的那種。接着我補充了一句,你放心你只要告訴我我拿了眼鏡就走,這事就當壓根沒發生過。
小弟遲疑了一下,就那麼一遲疑的功夫,我就知道他一定知道墨鏡的下落,於是我追問了下去“你要是不和我講也沒事,我會找人來索要的,不過那個時候可沒那麼簡單了,我知道你們場子大,可是場大不欺客,而且我也不怕事情鬧大,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你們,不信走着瞧,那副眼鏡很貴,而且不是我的,我必須還給人家。
經歷了許多事之後我的思維逐漸成熟起來,都學會軟硬兼施了,再也不像原來那個被胖虎揍,被女同學欺負的小孩子了。特別是小雯和小劉的事情,極大地影響了我,我明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許多人看上去不起眼,平時也對你客客氣氣的,但是城府卻是極深;反而是那些平常看上去氣焰囂張,咋咋呼呼的人更容易接觸,比如說二階堂,比如說阿福。當然我媽是例外。
阿福在一旁一句話也沒吭聲,光聽我在講了。小弟終於發話了“那副眼鏡我看見了,在領班那裡,今天你們走之後掃地阿姨撿到就拿去了前臺說是客人落下的。不過領班看牌子不錯就拿走了,我在一旁偷偷看見的,你可別說是我告訴你的。”“領班在哪裡,我過去找他,你放心,今天我們沒見過面。”“就在走廊盡頭的值班室,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那。”聽他說完了地址我就走了,你問我那兩百塊還給他麼,簡直是做夢,我丟了東西問你們要回來還要給錢,這是什麼道理。
和阿福找到了領班的值班室,在門口我就看見茶几上的那副墨鏡了,實在是很顯眼,領班在那裡打電話,看見我們倆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等等。我壓根就沒理他,徑直走到茶几邊,拿起了墨鏡端詳了一下,看沒什麼異樣,然後對着正在打電話的領班豎起了中指,接着一句話沒說就和阿福走了,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領班還在那裡聽電話。
回去的路上,阿福一直瞧着我,眼色很異樣,他以前怎麼一直沒發現我還有這氣場。我說這和我媽天天在一起有關,耳濡目染地,你還別說,這事要是換成我媽處理,她一定會讓那個領班被炒魷魚的,我媽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阿福表示深深拜服。
再次回到了家裡,二階堂已經回來了,見我們倆才進屋問我們到哪兒去了,怎麼那麼晚纔回來,阿福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二階堂說“可以啊,小子現在不得了了,處理事情一套一套的。”我說你這種二代綜合體當然是不懂,嬌生慣養的。二階堂不置可否地切了一聲,他的性格真是變了很多,要是以前我這樣噴他,他一定會和我爭一爭的,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那種銳氣,應該是劉婧給他磨平了,看來戀愛才會真正地另一個人成長起來!
我和阿福按下了Lucy家的門鈴,開門的是Lucy,她說她一聽門鈴聲就知道是我,我說你怎麼知道,她說你們三個人在隔壁吵吵鬧鬧地,整幢樓都聽見了,自己還不知道呢!我覺得很不好意思,問Lucy是不是影響到你們了,Lucy說她習慣吵吵鬧鬧的環境了,從小到大都這樣。我看她說話的時候表情裡帶着一副漠然和充滿滄桑的樣子,心裡告訴我,這個女孩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一個讀高中的女孩哪來的閱歷。
我把眼鏡遞給了Lucy,告訴她謝謝你的墨鏡,成就了明星小帥哥,Lucy一聽小帥哥,眼睛就亮了,忙問我是誰呀,看來女生對帥哥還真是沒有抵抗力。我指了指阿福說“諾,就是他,平時沒看出來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Lucy若有其事地盯着阿福上下看了看,阿福調侃道“你的眼神也太裸了吧,我都膽邊起毛了!”Lucy說,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丹鳳眼,長得很妖豔啊,不做女生可惜了了,這副眼鏡就送你吧,算是鄰居贈送的小禮物。
阿福癡呆呆地笑着說那我可收下了啊!然後喜滋滋地開始把玩墨鏡,我心裡唉了一聲,這人怎麼可以那麼傻!我想了半天,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那個,Lucy啊,你的墨鏡怎麼那麼多啊,你家開店的?”Lucy說你家纔開店的,我只是喜歡戴墨鏡罷了,也就那麼幾副就嚇到你了?你還沒看見過我的其他收藏呢,你們進來,本小姐讓你們開開眼界!
第二次走進Lucy的房間,我倒還好,阿福不停在打量着她們家的裝潢,說同樣是一個小區裡的,怎麼差別那麼大,我們那屋子感覺就像是狗窩啊!Lucy再次打開了她的紅木連體櫥巨大抽屜,我和阿福先是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這香味我之前就覺得很奇怪,不像是空氣清新劑,也不像是少女的體香,之後看到了琳琅滿目的香水瓶,我終於被活生生地震撼到了,原來她們家不僅僅是開眼鏡店的,還是開香水店的!除了經典的Chanel和Dior其他的牌子我都不認識。
Lucy看着我們木呆呆的表情似乎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千金小姐真是不一般,這再次激起了我心底的疑惑,那麼富有的一家人怎麼會住在小區裡?從那天起,Lucy她們家變成了一個我一直想解開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