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挺好的,就是長得挫了點。”我一臉嚴肅地迴應Lucy的話,每當我裝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時。Lucy總是會擺出很認真的樣子來“聆聽”我的教誨,我感覺她就像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當然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妹妹,我的下半生就吃喝不愁了,我癡呆呆地幻想到。
“我靠,你看這個獵人,他居然有這個蛇!”一旁的阿福突然間大呼小叫起來,引來不少路過的網吧顧客駐足圍觀。“素質,注意你的素質,這裡不是家裡。”我嚴正指責了阿福公共場合大呼小叫的不良行爲,不過當我看到阿福屏幕上面的那個女巨魔獵人時,也按耐不住,“我靠,Lucy你快過來看啊,這個獵人有哀嚎裡面的蛇,他只怎麼抓的!?”Lucy很不屑地撇了撇我們,“這玩意兒本來就可以抓啊,你們兩個白癡!”
“這個獵人一看就是個高玩,我要把他組到隊伍裡來。”說着我私密了那個獵人“來一起組隊打哀嚎吧,我們這裡少兩個DPS。”那個高玩獵人打了個en就進了我們的隊伍,路上,我們又喊了個術士,這年頭術士的稀有程度直追小德,我們都像圍觀外星人一樣地審視着他的裝備。
“我去買點喝的,渴死了,和你們呆在一起。”Lucy去豪華的前臺拿來三罐紅牛,“富人啊,平時哪兒喝得起這個,我們平時都喝自來水的。”阿福現在越來越喜歡調侃Lucy了,“誰說給你買了,我喝一罐,健健哥哥喝兩罐,喏,那裡有一個空的農夫山泉的瓶子,你去廁所裝一點自來水喝吧。”說着眼神專注於屏幕,再也不去理阿福了。
我正想落井下石打擊一下阿福,“KangLangKanglanglnag”我的電話響了,一聽到電話鈴響我就有些緊張,生怕聽到譬如二階堂不小心從牀上摔下來變成二級傷殘,被無愛護士大叔給掛點滴掛成了植物人,那段時間我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階段,對手機有一種恐懼感,生怕它響起來,同時又患上了類似於“妄想症”的毛病,什麼微小的事情都能把它想象成爲世界末日般的大事件。
一看來電人,是霏霏,我一下子心放下好多,回頭一轉,突然發現Lucy和阿福正用一種熱切並帶着難以言喻的失望神情看着我。我嚇得跑進了廁所接電話。“喂!我這邊出事了,我不小心把二階堂的腦袋給砸了,現在和他們在醫院呢。”“喂!健健你出事了,剛纔王瑤瑤在宿舍裡告訴我Babi他讓他老爸的朋友找了關係要把你留校處分。”我一接電話雙方同時冒出這麼兩句話,甚是搞笑。
“什麼!?留校處分,Babi他腦子沒毛病吧,他撞了我的車我沒收拾他,他還要主動來找我麻煩!”“那天和你去看電影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了的。”“真是禍不單行,我知道了,這幾天你在學校小心點吧,萬一那個Babi是個變態,找不到我人去找你算賬怎麼辦,你要不來我這兒住幾天,順便幫我緩解一下和二階堂的矛盾。”“矛盾?什麼矛盾,你不是說不小心把他給砸了嗎?”“行爲上是故意的,意識上是不小心的。”我說出了一句連自己也佩服的託詞。
“那你現在就來學校接我,我現在看到王瑤瑤就想揍她,一副得瑟的樣子。”“現在過來?我還侯在醫院邊上呢,二階堂現在在睡覺,醒了的話沒人照顧啊。”“那怎麼辦?”
“算了,我還是過來吧,等會兒等二階堂醒了我讓阿福他們過去。”“嗯,就這樣,掛電話吧。”“你先掛。”“你先掛。”“不,你先掛。”“Cao,掛就掛,你當我不敢掛啊!”
回到座位上,我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阿福和Lucy,阿福還好,提醒我小心一點,出了什麼事情就打電話告訴他,Lucy就不對付了,她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望了我好久,活像一個怨婦。我當然不能慣着她,她可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Lucy妹妹,你乖乖和阿福哥在這裡打WoW,我等會兒就回來,二階堂醒了我會讓阿福回去照顧他的。出了什麼事情打我電話!”說完,我拿起桌子上還剩一半的紅牛的一飲而盡,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揚長而去,大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意境。
第二次來到學校門口,那個之前收了我一包利羣煙的守門大叔果然好記性,看到我的拍照想也不想就開門了,爲了表示對他的謝意,我又遞上了一包利羣,大叔很慈祥地彎起了他的眉毛,就像天上的彎月一樣。我覺得他已經完全被我“收買”了。
這次進學校,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開得很慢,並且再也沒有按喇叭的衝動了,前面擠着一大幫剛上完晚自修的大一新生,我只好烏龜爬一樣地跟在後面。女生宿舍樓下面,也就是上次晚上的“案發現場”霏霏已經等着我了,今天晚上的霏霏看上去格外迷人,迷人的髮香瀰漫着整個車廂內,朱脣上抹着淡淡的一抹粉紅色,一看就知道是塗了上次銅鑼灣買到的美寶蓮新款口紅,淡紫色的眼影配上她特有的丹鳳眼,直接怔住了我。
“你今天怎麼那麼好看?”我發自肺腑地說出了真心話。“是嗎,以前難道不漂亮?”霏霏一隻左手按上了我準備掛檔的那隻右手上。靠,這不是裸的誘惑我嗎,“你別勾引我,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這句話也是真心的,我恨不得現場給她來一次車Z。“別叨叨了,快走吧,一會兒Babi那個賤人要來接王瑤瑤了。”一聽這話,我才反應過來現在車還停在人潮擁擠的女生宿舍樓下呢,其實Babi這種二代體人士我是不放在眼裡的,只可惜現在身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還是避一避爲好。
“房間裡很亂的,你回去是不是幫我們整理一下啊?”“你做夢啊,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起去醫院看看二階堂怎麼樣了。”我拗不過她,只好向着剛纔的醫院開去。到病房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二階堂正坐在搖起的靠背椅上喝粥,邊上一個人都沒有。一見到我,二階堂就開罵了:“我cao尼瑪,你把我坑的好慘,你是不是人啊,把我弄成這副鳥樣!”我一聽二階堂肯開口罵我,心裡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總算落下了。
“是我不對,家裡出了點事情,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太好,砸你腦袋這事純屬腦子發熱,你要是不解氣就給我也來一下好了。”“那好啊,霏霏,你去值班室幫我弄個檯燈來。”“檯燈,什麼檯燈?”“李健這頭牲口用那麼大的檯燈砸在我腦袋上,幸虧我小時候在嵩山少林寺練過鐵頭功,要不然直接死了。”二階堂說的沒錯,之前一直沒提及,他小時候還真被家裡人送到過少林寺當了一段時間的和尚,不過練沒練過鐵頭功就有待考究了。
“李健,你不是人,你怎麼忍心把那麼可愛的一個花季少年給傷成這樣!”霏霏立馬會意,開始和我演雙簧。“好了,我不追究了,剛纔護士過來送夜宵的時候告訴我了,我要住一週才能出院,這段時間我升不了級怎麼說,你得去把我弄檯筆記本還有無線網卡過來。”暴雪公司的強大又在這一刻體現出來了,二階堂看來已經把魔獸世界看得比生命還重要了。
“對了,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你爸打了個電話給你,我說了你腦袋被砸了在醫院,他說他要親自來一趟廈門,怎麼辦啊!他不會殺了我吧。”“最好殺了你,這樣才能消我的氣。”“你在你爹面前可不能說是我把你砸成這樣的啊!”“哎呦,我知道了,你當我是豬啊!”“嗯,這纔是好兄弟,我拍了拍二階堂的肩膀,“別拍,震到腦袋了!”“出院以後給你買點胎盤補補。”“阿福呢?”他和Lucy在邊上的一家網吧玩呢!這倆畜生,我明明讓他們來醫院照顧你的。
“Lucy怎麼也來了?”看來二階堂當時還真是被我砸懵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概不曉得。“你的住院費還是她出的呢,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得了,我爸來了會讓他付賬的,到時候他要問起來我是怎麼搞傷的,你就說檯燈掉下來砸到的。”“你爸又不是阿福,能信這話啊,誰會把檯燈放在那麼高的地方?”“就說我們新買的檯燈,在樓梯上沒搬好,掉到我頭上了,我爸不會追問的。”“這……好吧。”我還是覺得二階堂的這個理由有一點不靠譜,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這個元兇開心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