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料定火車一定會停下的,不停也沒關係,他可以隨手殺幾個人給他們看,一直殺到他們停下。他的鐵砂掌功夫已經有了相當的境界了,天下無敵自然不敢說,但想必在這列火車上是無人能敵了吧?警察又不能帶槍,沒槍的警察在他眼裡毫無威懾力的說。
果然火車開始一頓一頓的減速,這是就是停車之前的跡象了。他得意的哈哈大笑,甚至無恥的在嚇傻了的女孩子臉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一會兒跟我走吧,我帶你浪跡天涯好不好?”女孩子根本就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雙腿像是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嫌疑人忽然抽了抽鼻子:“什麼味兒啊?我靠的,嚇尿了?哈哈哈,我操的,你可真他媽的有尿啊,哎哎,那小子說你呢,錄像啊!”王楓怯怯的說我的手機沒帶,要不我去拿?嫌疑人嘖了一聲:“還拿個屁啊,等你回來老子早沒影兒了,嘿嘿,停車嘍!”
火車越來越慢,終於一聲鳴笛停了下來,慣性使得衆人都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偏,王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手臂一揚,似乎是站立不穩,手裡的一枚加重金針已經疾如閃電的射向嫌疑人拿着尖銳銬子的手腕上,嫌疑人只覺手腕一麻,手上已經使不出力氣,暗道一聲大事不好。
他媽的沒看出來這個傻乎乎的小子還是個暗器高手啊,他反應也是夠快的了,另一隻環着女孩脖子的手臂一緊,就要將女孩子的脖頸生生的扭斷!但是王楓在出針之前早就算好了他的動作,金針出手,身形也隨之而至,右手拉住他的胳膊,左拳閃電一般擊中了他的額頭。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左強剛剛在搖晃中站穩,情勢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那個嫌疑人已經癱倒在地,口吐白沫,右手腕上釘着一根足有七寸左右的金針。王楓扶着搖搖欲墜的女孩,正在輕聲安慰着。
左強愣了半天才忽然問出一句:“你是醫生?”王楓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的點點頭:“中醫。”乘警們也都趕過來,將嫌疑人重新上了銬子,這下要將他單獨關押了。本來左強其實可以一上車就請求車上乘警支援的,但是他出於自己的考慮沒有這麼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但是他總算是吃一塹長了一智:“等下,王醫生?”他這次決定要聽聽王楓的意見先。其實王楓這一拳打的可不輕,料想此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就算是醒來也是個腦震盪,再也沒有撕開手銬的能力了。
但保險起見,還是走過去啪啪兩下將嫌疑人的兩條胳膊都摘了下來。大家這次都沒有表現出很驚奇,醫生嘛,中醫嘛,骨科嘛,對路!受傷的便衣警察在王楓的建議下就留在鋪位上了,他的傷要說重,是很重,說不重卻也不重,他運氣好,遇到了王楓,所以重傷也不重了。
王楓用鹽水幫他清洗了傷口,王楓的金瘡藥靈驗無比,此刻傷口都乾燥的已經有點結痂了。王楓也不給他包紮,這樣癒合的會更快一點。年輕便衣對王楓十分感激,自稱叫陳龍,跟左強一樣隸屬白川市河東分局刑偵隊,聽說王楓也要去白川市醫院上班大爲高興。
說等自己養兩天就請他去喝酒,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王楓欣然允諾,沒想到還沒有到白川呢,就先交下了兩個朋友,剛纔左強對他也表示了衷心的感謝,若非王楓,左強這次的簍子可就捅大了。
出了這樣的一件事,整個車廂裡的人都沒有了睡意,主要是嚇的夠嗆,也都有點不敢睡。那個眼鏡女孩也爬下牀鋪,靜靜的坐在一邊聽王楓跟陳龍聊天。還主動的跟王楓搭話:“你是白川市醫院的啊?我表姐也在那裡工作呢,是院工會的,叫楊紫玲,你認識不?”
王楓說還沒有報道呢,等我去了一定會認識的,工會可是我們的上級,你一定要介紹她給我認識。眼鏡女孩靦腆的笑了:“好的……你好,我叫朱亞,是白川市二中的教師。”王楓笑着伸手跟她相握:“王楓。”
於是王楓又多了一個朋友,兩個警察一個教師,這趟旅行收穫還是很大的。至於出手救人,那在王楓看來都不叫個事兒,他又不需要什麼見義勇爲的錦旗來爲自己的履歷增光添彩。三人聊的很合,王楓是想要了解一點白川市的情況,陳龍是想要交他這個朋友。
而朱亞則是純屬對王楓感興趣。談笑間就擒拿了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這是一個醫生能做到的事情?然而他也的確是個醫生,這位陳龍的傷不就是他給治好的麼?所以他又是醫生又是武功高手咯,而且還長的這麼帥……話說他算不算是英雄呢?
一夜大家都睡的不大安穩,總是擔心那個嫌疑人又跑出來行兇。他們不知道半夜在某站停靠的時候,上來了八名武警戰士協助押送嫌犯,這下子就算那個嫌疑人活蹦亂跳,也不能再度逃脫了,更何況他現在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呢。
一大早陳龍就跟乘警離開了,他現在就跟沒事人一樣了,還特意的跟王楓告了別,說自己還有任務,反正你的電話和工作單位我都知道了,回頭一定請你喝酒,還有朱亞,你也一起啊。兩人笑着答應了,這旅途上交朋友也蠻有意思的。
朱亞雖然性格內向害羞,但是跟王楓聊的熟了,其實也蠻能說的。她的表姐楊紫玲是市醫院的工會**,算是院裡的領導階層,朱亞說過兩天就把她喊出來咱們一起吃個飯認識一下,你初來乍到的,醫院裡有個熟人總沒有壞處。
朱亞看起來年輕像個小女孩,其實也二十八歲了,她是市二中的副校長。王楓對此大感意外,這麼害羞的女孩子怎麼會是副校長?朱亞也瞧出他的驚奇,但也沒有跟他解釋。王楓說要早知道你是副校長我就對你恭敬一點了,現在拍你馬屁也不知道晚不晚?
朱亞捂着嘴笑的開心:“肯定不晚啊,但你拍我馬屁也沒有用啊,難道你家的小孩子已經到了上中學的年齡麼?”王楓說那倒沒有,我女兒才五歲,不過十年還不是彈指一瞬的事情?還是先交下你這個朋友的好,十年後你最少也是一把手校長了吧?搞不好都是教育局長了。
朱亞聽說他結婚了,心裡微微有點失望,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單身呢?是自己想多了,但這個朋友朱亞肯定是交定了。她以女人的第六感判斷,王楓這個朋友絕對是值得結交的。
兩人正聊的投機,忽然一個乘務員氣喘吁吁的跑進車廂,大聲喊道:“誰是醫生?這裡有個醫生對吧?哪位是?”大家一起指向王楓,除了他,還有誰?
王楓忙站起來:‘我是醫生。”那個乘務員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有個小孩子突然發病了,說是肚子疼,都快哭的暈厥過去了,您快跟我過去看看吧!”
王楓二話不說,邁步就走,朱亞也忙跟了上來。走過兩個車廂,就見大一堆人堵在過道中,往前面的車廂張望,乘務員滿頭大汗的大聲喊道:“大家讓一讓,醫生來了!”
人羣立刻自覺的分開,幾人大步衝進車廂,卻見第一排的座位已經被清空了,兩個乘務員淚眼吧嗒的抽泣着,看來情況不大好。見到王楓來了,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醫生你快救救這個孩子吧,好像都快不行了!”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仰面躺在座椅上,旁邊跪着兩個年輕的男女,看來應該是孩子的父母,像是農民工的樣子。母親已經嚇傻了,睜着無神的雙眼瞧着兒子也不哭也不喊,年輕的父親用手輕撫男孩的額頭,小聲的呼喚他的名字。
王楓過去將他們都拉起來推到了一邊,握住孩子的小手腕快速的摸了一下他的脈搏,雖然很微弱,卻還是在緩慢的跳動。翻開他的眼皮,卻見瞳孔有點散了,一點神氣都沒有,這是連哭帶疼閉過氣去了,王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嚇了一跳嘛!
他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在他的後背輕輕的拍了一下,渾厚的真氣涌入,一下子就打開了孩子閉塞的脈絡,小傢伙打了一個大大的逆嗝,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旁觀的衆人一起也都長出了一口氣,只要能哭就沒事,不過貌似剛纔就是哭的暈過去的吧?
旁邊的乘務員興奮的道:“醫生,孩子說他的肚肚疼,你看……”王楓點點頭,剛纔在孩子的脈搏中他就感覺到了孩子胃腸之間寒氣大盛,這麼大的寒氣不疼纔怪呢。他伸手摸到孩子的小肚皮,觸手就是一片冰涼,不由的嘆了口氣。
問眼巴巴的喜極而泣的年輕父親:“你給娃娃吃了多少雪糕?”那個年輕的父親不料王楓竟然會問這個,一時有點愣住了,話說你醫生不瞧病,問這個幹嘛?孩子的母親此刻卻緩過神來,忙道:“吃了三個大雪糕了,他就喜歡吃這個,不吃就鬧……”
孩子的父親這才反應過來:“啊?你給他吃了三個了?剛纔我還帶他在過道買了兩個呢。”對於這兩個粗心的年輕父母,王楓也是無語了。大人連着吃五個雪糕都夠嗆,何況這個五歲的孩子呢?他小孩子不懂,你們也不懂?
他吩咐乘務員去找一個盆子來,沒有盆子桶子也行,乘務員立刻跑出去找了一個拖地用的塑料桶來。王楓讓大家閃開一點,不要堵住空氣的流通,將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在他的小屁股上一拍:“別哭了。”說也神奇,小孩子竟然真的止住了哭聲。
他這一下其實是用真氣暫時阻隔了孩子的疼痛神經,小孩子忽然感覺不到疼痛了,自然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