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爭執間王三忍已經聞聲出來,掃了一眼衆人,心平氣和的道:“她是我的朋友,要是惹了你們哪位老闆,我替她給你們道歉。”莊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看他也不像是什麼有能耐的,淡淡的道:“你算是哪根兒蔥?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麼,滾一邊兒去!”
王三忍站在舒子晨身前,態度還是很謙卑:“有什麼話跟我說,不要衝她來,無論什麼我接着就是。”三角眼酒意上涌,又見旁邊聚集了一大幫人,不由的耍起了人來瘋,順手抄起旁邊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子,狠狠的砸在王三忍的頭上。
王三忍根本就沒有躲,只聽咔嚓一聲啤酒瓶子在他的頭上裂成碎片,還有半瓶啤酒帶着泡沫流了他滿頭滿臉。王三忍也不擦一下,只是搖了搖頭:“你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吧?我再幫她跟你道歉,對不起啊老闆。”王三忍,爲了舒子晨他是真夠能忍的。
舒子晨在一邊瞧的心疼不已,恨他當然還是恨他,但別人打他自己心裡還是疼的厲害。而且明知道他有多大的本事,卻爲了不給自己招惹麻煩,忍着屈辱也不肯動手,更令她分外的難過。
拿過旁邊一個服務員手裡的毛巾,上前幫王三忍輕輕的擦去臉上的啤酒,還有玻璃瓶子的碎片。王三忍本來還很冷酷的站着,見她突然對自己如此溫柔,一下子慌了手腳,忙道:“不用不用,我沒事……我自己來就行,都是玻璃碴子,你小心不要弄傷了手指。”
那個莊哥在一邊瞧得又是嫉妒,又是生氣,忍不住飛起一腳踢向舒子晨的後腰,嘴裡還罵罵咧咧,媽個逼的一對兒賤皮子,在我面前還弄這些賤相!王三忍輕輕的摟住舒子晨的腰,抱着他轉了一圈,莊哥這一腳就實實在在的踢在了他的背上。
但是王三忍恍若不覺,只是癡癡的瞧着臉蛋兒一下子紅了的舒子晨,因爲舒子晨被他摟着竟然也沒有一點要掙脫他懷抱的意思,此刻他的心中簡直歡喜到了極點,別說莊哥只是踢了他一腳,就算是砍他一刀,打他一槍,大概他也不會察覺的。
他越是這樣淡然,莊哥等人就越是生氣,先是莊哥又掄起了酒瓶子,然後三角眼又舉起了板凳,其他人則一擁而上,對王三忍開始拳打腳踢,王三忍將舒子晨輕輕的推開一邊,還是癡癡的瞧着他,酒瓶子,椅子,還有無數的拳腳雨點一般落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酒瓶子劃破了他的臉,鮮血順着他的臉頰緩緩流下,他也一點也感覺不到,此刻他的眼中心裡,就只有一個舒子晨,其他的一切他都視而不見,也都感覺不到。舒子晨也突然好像是傻了一般,靜靜的站在那裡,迷離的大眼也沒有一刻離開過王三忍的眼睛,兩人忽然情動,竟然都像是傻了一般。
老闆見王三忍已經渾身是血了,卻還是木頭樁子一般站着一動也不動,心裡也不免的駭然,不知道這人是不是被打傻了啊?一邊讓人趕緊出去找附近的巡警,一邊跟夥計們生生的將打的氣喘吁吁的莊哥三角眼等人拉住。
王三忍忽然輕輕的喊了一聲:“子晨。”舒子晨點點頭,輕輕的答應了一聲。王三忍走過來輕輕的把她又抱在懷中,感覺舒子晨的胸膛溫熱結實,那砰砰的心跳聲令他的心臟也馬上跟隨她的韻律而一起跳動起來,幸福來的如此戲劇化,令王三忍措手不及,他現在死也甘心了。
王楓等人也終於出來了,見王三忍滿頭滿臉都是血,溫柔的抱着雙臂低垂的舒子晨,都是相視一笑。王三忍又一次化繭成蝶,在愛情中重生了。莊哥怒氣未息,坐在一張椅子上直喘着粗氣,粗大的手指還指着王三忍和舒子晨:“他媽的你們等着老子……歷總?”
他一眼瞄到了歷文,忙一下子彈跳了起來,像一隻球一樣滾了過去:“歷總,你怎麼也在這裡吃飯啊?那個誰,老闆!歷總這桌的單算在我的賬上啊。”他此刻又從一條咆哮的惡犬變成了一隻溫順的金毛,恨不得生出一條大尾巴來衝着歷文使勁的搖擺。
歷文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爲什麼打人啊?”莊哥愣了一下,忽然一跺腳:“哎呀,這是歷總你的朋友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了,沒事沒事,就是一點小誤會,歷總,你聽我說啊,我們今天喝了一點酒……”
見歷文轉過頭去不理他,忙又想衝到王三忍的身邊道歉,卻被一個俊俏的少年伸手攔住,他還想撥開少年的手臂,卻不料一股大力襲來,禁不住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連着撞倒了好幾張椅子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楓笑眯眯的瞧着王三忍和舒子晨兩人,心裡真是痛快啊,兩人的心結終於解開了,雖然是以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但可也算是了卻了王楓的一樁心事。周楚欣則過去很不客氣的將兩人拉來:‘差不多得了啊,以後有的是機會親熱,子晨你跟老闆請個假,我們喝酒去!”
舒子晨對老闆道:“老闆,那我?”老闆忙道:‘去吧去吧,沒事沒事。”本來就想讓舒子晨趕緊離開,省的那個莊哥再找事。可是莊哥也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歷文走的時候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這一眼可能就瞪去了他上百萬的生意!
他本身就是做建材,銷售裝潢材料的,好不容易的託人跟歷長修聯繫上了這個大買賣,只要不出什麼岔子,光是這一個樓盤的裝修工程分給他一點點油水,就足夠他今年賺的鉢滿盆盈了。但現在很可能就因爲自己的一次蠢行,就失去了對他來說鉅額的生意!
他們跟歷文可沒有什麼合同,人家歷文想要進他的貨就進,不想進有的是其他同行業的競爭對手削尖了腦袋想要鑽進來。尤其是他這種規模,人家歷文本來就看不在眼裡。
事實上他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歷文的記憶力很好,就算莊哥這樣的小角色他也能記得住。第二天曆文就吩咐公司手下人,馬上斷絕了跟這個莊哥的一切生意來往,那個中間人也根本不敢說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以爲是莊哥的東西出了什麼質量問題。
一問莊哥才知道事情的由來,氣的跺腳瞪眼,好好的賺錢的機會就這就樣像是煮熟的鴨子一昂飛走了,你說你姓莊的有了幾個臭錢就不知道咋得瑟好了,活該你倒黴只是千萬不要連累我!歷總今後肯定是要做大生意的,以後白川市的地產大亨可能就非歷總所屬,你損失大了!
其實歷文這麼做連王三忍都根本不知道,要是他知道的話可能還會幫莊哥求個情也說不定,因爲他其實很感激這個王八蛋莊哥,要不是他,王三忍和舒子晨這一對冤家還不知道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呢?
這一下兩人之間的所有恩怨都一筆勾銷,算是前嫌盡釋,以前的事情誰也不再提了,既然誰也忘不了,誰也離不開誰,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好好愛一場吧,管他以後怎麼樣,下輩子怎麼樣,反正這輩子轟轟烈烈的就足夠了。
他們經歷的風雨也實在是夠多的了,所以分外的珍惜現在在一起的每時每刻。舒子晨暫時還是在飯店工作,王三忍也還是依然做着只有兩個弟子的武師,但兩人的生活卻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種變化不是表面上的,而是內心裡的。
當然表面上的也有,舒子晨每天雖然依舊在館內健身,但是很快就會不見了蹤影,原來是溜到樓上去找王三忍了。王三忍再也不坐在搖椅上面裝深沉了,而是親自的給舒子晨指點健身之道,並且也教舒子晨一點武功,讓她至少具有防身的力量。
但舒子晨可不是張航錢豐吳胖子,她這個弟子可比師傅神氣多了,王三忍對她可從來不敢假以顏色。一招一式都要小心翼翼,放慢動作,不厭其煩的教好幾遍,直到舒子晨完全看懂了爲止。就這樣舒子晨還很不滿意,說你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會不會啊你!
王三忍則忙說那肯定是我教錯了,你要是不喜歡這套武功,那我們就換一樣,你喜歡那個咱們就學哪個?想學就學,不想學就不學,反正你學不學都是一樣的,有我保護你也沒人能欺負你嘛。
於是就出現了很荒謬的一幕,舒子晨悠然自得的坐在搖椅上搖啊搖啊,而王三忍則認真的擺架勢,打招式,看起來好像舒子晨是師傅,他王三忍卻是弟子一般……
張航和錢豐兩人十分不滿,說師傅你偏心就算了,因爲子晨姐以後肯定是師孃我們也不能說什麼,但你總要考慮一下我們做徒弟的感覺吧?你和師孃想要打情罵俏能不能回家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再來?在武館的時候還請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王三忍對此自然充耳不聞,不屑一顧,我行我素。舒子晨這麼堅強獨立的女孩子,現在一見到王三忍就發嗲,以前在下面練的滿頭大汗,腰痠腿疼也啥事沒有,現在則天天都吵着腿疼腰疼,要不就是上班累的渾身疼,撒嬌的意思簡直就是昭然若揭。
張航和錢豐兩人都不由的感慨,愛情這玩意兒真是奇妙,好好的一個氣質美女,活生生的變成這個嬌公主的摸樣,簡直慘不忍睹!
舒子晨有時候根本啥功夫也不肯練習,上來就趴在牀上,暗示王三忍去幫她做按摩,王三忍的手上功夫那是白給的麼?每次都把舒子晨伺候的嬌喘連連,舒服的直**有沒有?感覺就好像是會上癮一般,每天要不讓王三忍按一下,那簡直晚上都沒有辦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