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貨和尚眨巴了下眼睛，“什麼？”
“啊？沒事，不小心說順口了，”一貧禪師改口，“爲師只懂小乘佛法，你要學的，是大乘佛法。”
“大乘佛法？”二貨和尚眼睛亮了一下，“那是什麼？”
一貧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世間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這話說的，爲師又不是佛祖。”
二貨眼中帶着光，“佛祖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佛祖吹牛逼的時候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啊？佛祖也會吹牛逼。”
“噓～小點聲。”一貧禪師一隻手豎在嘴邊做禁聲狀。
“佛祖最好面子，每次有人問了佛祖也不知道的事，佛祖就跳起來打人。
所以佛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還有，佛祖超級小心眼兒，你以後別背後說他壞話！”
“哦，”二貨和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可是，師父你吹牛逼的時候不是說你年輕的時候和佛祖拜過把子？”
“你也說了那是吹牛逼的時候！”一貧禪師搖頭，“而且，你要問的，佛祖真的不知。”
“走吧。”一貧禪師沒有解釋，抓着二貨和尚的肩膀，飛離了瘋人院。
見二貨和尚還要再追問，一個眼神制止，“說了別再問，再問小心佛祖跳起來打你！”
“哦。”
良久……
“師父，昨晚後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嗯。”
“睡着後，我做了個夢。”
“什麼？”一貧禪師手一僵，差點把二貨從空中丟了下去，“你又做夢了？”
“嗯。”
“夢到了什麼？”
“非死即生！”
“非死即生？”一貧禪師將這話重複一遍，而後，“靠！你不早說！”
聽語氣，一貧禪師氣急敗壞了！
......
“殿下，您今兒起得比平時都要早些呢。”
太子府，小院中，巧兒端着兩盤用仙品靈果醃製的果脯走來。
將手中果脯放到石桌上，輕聲說道。
蘇寒擡起頭，將從手中《素問真經》中抽離的目光落到巧兒的臉上。
輕輕點頭，嗯道，“做了個夢，醒來，就不想睡了。”
“做夢了？”巧兒幫蘇寒捏着肩，好奇的問道，“殿下夢到了什麼？”
蘇寒沉吟了兩秒，“真香！”
“什麼？”
“沒事。”蘇寒輕輕搖頭，再次將注意力放到手中書卷上。
“這《素問真經》，確實博大精深。”
巧兒笑笑，“早些年，這《素問真經》可是天醫谷的最高傳承呢。
若非當年第三百九十七任谷主外出時不慎隕落，這《素問真經》也不知所蹤，天醫谷也不至一代代沒落。
若非月皇大人幫着尋回了《素問真經》，再過幾代，天醫谷或許就要自頂尖傳承中除名了。”
蘇寒點頭，看完了手中厚厚一本《素問真經》的最後一頁。
合上封頁，將手中古書遞還巧兒。
“研究透了這份傳承，再過幾十年，巧兒就能迴天醫谷當谷主了。
到時候有巧兒帶領，天醫谷很快就能重回頂尖勢力的巔峰。”
巧兒接過《素問真經》的手僵了一下，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等巧兒研究透了這上面的傳承，就將《素問真經》還於天醫谷。
至於巧兒，就不回了。”
“咦？”
蘇寒詫異，“你們歷來的規矩，不都是聖女接任谷主之位嗎？
你不回，谷主誰去當？”
巧兒將手中古籍收回了納戒之中，聞言輕輕笑了笑。
“聖女谷主的，巧兒不當，總能選出新的。
至於巧兒，如果殿下不會嫌棄的話，就一直留着巧兒在身邊照顧您吧。”
“呵呵，”蘇寒笑着點頭，“好。”
“殿下，殿下答應讓巧兒姐姐一直留在身邊，不會有一天嫌棄了，把秀兒趕走吧？”
轉頭看了眼秀兒可憐巴巴的小臉，蘇寒沉吟了片刻，“那還真沒準。”
“殿下~”
“好吧，看你表現。”
“殿下欺負人！”秀兒撅着小嘴委屈的盯着蘇寒，見蘇寒不爲所動，眼珠子轉了轉。
轉過頭，拉了一把身旁的月兒。
“月兒姐，殿下都快不要咱們了，你怎麼也不說句話啊？”
月兒擡起頭，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殿下什麼時候說過不要她啦？
想了想，殿下好像是沒說過。
殿下沒說的，自然按不存在這種可能處理！
笑鬧間，遠遠的有腳步聲傳來。
聞聲，主僕四人齊刷刷轉頭往院門處看去。
走進來的，是總管兼職車伕的魏公公。
魏公公走到近前，俯下身說道，“殿下，秦國九公主來訪。”
“九公主？”
蘇寒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人怎麼這麼不經唸叨？
心裡犯嘀咕，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不見。
只是，到嘴邊的藉口還沒說出來，遠遠地就傳來了趙靈兒的聲音。
“太子哥哥！靈兒來找你玩啦！”
蘇寒皺着眉，轉過頭就看到趙靈兒從外面走進來。
“靈兒還擔心來的不是時候會打擾到太子哥哥呢，太子哥哥你沒在忙吧？”
蘇寒：“......”
倒是想說自己在忙，但此情此景，明顯一副正在閒聊的樣子。
瞎話不是不能說，但睜着眼說瞎話總難免會有些尷尬。
遂瞅了趙靈兒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不算太忙。”
並不忙，但我說不算太忙，就是不想招待你，望你自覺。
只可惜......已經下定決心，把祖師婆婆的《追夫三十六計》都學了一遍的趙靈兒，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自覺。
她可還等着日後成了太子妃，待自己《大寂滅天功》大成，成了一代女帝后，要像他以前欺負她一樣把他欺負回來呢！
“太好啦！太子哥哥不忙，那靈兒就不算打擾了。”
算！
很算！
其實我並不怎麼歡迎你！
蘇寒心裡腹誹着，皺着眉看着趙靈兒。
“叫我蘇寒就可以，哥哥什麼的......擔不起。”
聞言，趙靈兒星空般深邃的目光盯着蘇寒，幽幽怯怯的說道。
“太子哥哥說的哪裡話嘛，二爺爺和我小姑姑相交莫逆，咱們也是自幼就相識。
你長我半歲，我叫你一聲哥哥不是應該的嗎？”
小魔女！
狐狸精！
蘇寒心裡暗罵了一句，不再跟她撕扯這些，免得她又扯回到自己把她看光了什麼的這些有的沒的上。
“太子哥哥，你這太子府的環境還真是不錯呢。”
“嗯。”
“太子哥哥，我剛來景國，這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我很少出門，不熟。”
“......”
“太子哥哥，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在街上看到了兩隻和尚。
其中有一隻小和尚，長得好醜好醜！”
蘇寒擡起頭，瞥了她一眼，“庸俗！”
“嘿嘿！在人家眼裡就太子哥哥長得最好看！”
蘇寒：“......”
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蘇寒轉過頭看向趙靈兒。
“什麼好看難看的，佛曰衆生平等，肉身不過一具臭皮囊。
用好看不好看的來評價一位出家人，本身就顯得膚淺。”
“嘿嘿，”趙靈兒也不惱，笑着應道，“太子哥哥教訓的是。”
蘇寒：“......”
你這是真下定決心不要臉了啊？
果斷的閉口不言，沉吟片刻，轉頭看向巧兒。
“巧兒，推我去街上轉轉。”
“好！”
巧兒推着輪椅，月兒和秀兒跟在兩側，身後綴着一隻小尾巴，一行五人出了太子府。
一炷香的時間後。
距離太子府三條街的路口處，看着那走在街上的小和尚，蘇寒陷入了沉默。
“這.....還真是夠醜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