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了!”
拿着手機,徐盛眸光兇冷。
幕後人在他應戰疫情,剛籌備靈煉公司時公開這個秘密,且宣揚“殺了他可奪得兩小”的消息,顯然居心很壞!
“情報費呢?打聽出這個消息可不容易。”
確實不太容易。暗光早有了懷疑目標,但多番竊聽,仍是沒有找到實錘。就在這時,徐盛公佈“兩小離開”,幕後人正與人討論着徐盛和兩小,終於被暗光竊聽到了。
“一個億。”
“又是幾根破柱子?”
“破柱子?你可以要錢。”
“扯蛋了,這種大額轉賬能不被人知道嗎?”
“你可以考慮記賬。我有一些好東西的設想,只是一直沒空去弄。或者,百畝永久所有的無稅土地怎麼樣?”
“百畝地是什麼意思?”
“現在沒法解釋。”
“切,有什麼沒法解釋的?不就是想出去搶地盤嗎?我還以爲你會加入我們,成爲殺手之王呢。”
“說事吧。”
“張承禹!”
“竟是他?”
暗光:“可不只是他,還有北極光背後幾個資方、權方大佬。塔美的風頭太盛了,又搶人才又搶名望,人家想給你製造一些麻煩,順便報一報你坑死北極光不少人的仇,看看能否搶到兩小。”
“現在他們還計劃繼續推着輿論,釘死你殺人狂、噬魂魔的兇名,以自私自利、對抗執法、暗藏不軌等理由,將你塑造成最不穩定因素。怎麼樣,驚不驚喜?”
徐盛:“很驚喜!以後他們也會一起驚喜了。”
暗光:“嘖嘖,需要我們的專業服務嗎?”
徐盛:“不,現在不適宜火上澆油。”
現在,無雙眼睛在盯着他,盯着與他有關的人和事。這要又爆出數名大佬被老天爺的垂愛,被老天爺帶走,連中立者都會心生不滿。
——在這之前,不少人(如肖老、沈婧英等)雖然皺眉于徐盛的放肆,但心底還是理解徐盛的。
再肆意下去,那就真的是人人喊打了。
不急。
至於輿論,徐盛雖然沒理會,但周緋玉、朱從語在理會,聯絡了不少人宣揚徐盛的正面事蹟。在正反兼聽的情況下,仍然採取敵視態度的人,徐盛也只能橫眉冷對了。
……
“竟然是他們。”
在入住的二樓客房裡,楊詩袖看完了徐盛與暗光的對話,神色有幾分氣鬱,“我以爲會是骷髏騎士團這類外敵,所以無視了你在煉製玉符抵抗疫情上的作爲。但他們……很可惡!”
徐盛笑了,似無奈似灑脫,“翻開歷史,這類人並不鮮見。不,甚至更多見。因爲成功上位的多是這類人。不用爲他們傷懷惱恨,等這風潮過了,我再與他們算清這筆帳。”
楊詩袖點點頭,說道:“你的敵人太多,事業也大,需要不少人的攘助。這個暗光和他女友對你幫助不小,又因其能力同樣受人忌憚,倒是可以爭取。”
徐盛:“暗光這個人應該不會輕易加入別人旗下,但他女朋友倒有可能。我其實有想給他們兩份靈源,既作爲一份很不錯的報酬,也能讓他們有不小提升。”
“不過,暗光知道的太多了,可能會懷疑我在這靈源中動了手腳,誤解我的善意,反而不美。”
“這且不急。我手頭不差資源,又與他們有着大致相同的訴求、理念,能維持住良好的合作,即使在外面的世界。”
楊詩袖問道:“出去後,你打算怎麼展開?”
徐盛:“我打算先去萊加半島的信國。”
“信國以國王爲尊,國王權力很大,通過利益交換,應該可以幫兩小拿到一個特殊的‘信國公民’的身份,以及我自己的信國永久綠卡。”
(綠卡並不是改換國籍)
“屆時,我以兩小出面,先創辦一個靈符產品的製造和銷售公司,積蓄資本,培植勢力,建設成一個前哨之地,再伺機而動。”
楊詩袖思索着,發現徐盛想在異國他鄉經營起這番事業,顯然需要不少親信和有大才乾的幫手。
事實上,她挺希望自己能在這方面發揮大作用。
但她有自知之明。在管理公司,與形形色色、不同文化的人打交道等方面,她自知有不少欠缺。比如,她可能還說不好伊蘭語……
這令她感到了難安。
除了符文技術和陪伴,她發現自己對徐盛的意義越來越小,反而是周緋玉、林玥蘭、朱從語等人,在不斷成爲徐盛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環。
這是問題嗎?
其實不是。
戀愛不講道理,也不談功利;
即使進入了婚姻,女方也不需要承擔那麼多。因爲養家餬口多是男人的責任,參與丈夫事業的女人是少數,自有一份事業已是極好,不工作照顧家庭的也正常……
但即使對普通人來說,這種愛情和婚姻都缺乏一些牢固的東西,而徐盛已經越來越不普通了。
是什麼讓徐盛眷念着自己?
出衆的品貌;
合得來的性格;
精神上的理解、信任、包容、支持……
但那會是長久的嗎?
“在想什麼?”
徐盛握着楊詩袖的手,奇怪地問。
楊詩袖未答又問:“你打算帶誰出去?”
徐盛:“暫時未定。這段時間我要調整名下的產業,順便也會在公司內挑選一些人手,將來帶出去。這應該要到下月上旬。”
楊詩袖:“突然發現,我能幫你的地方太少了。”
徐盛怔了怔,伸手將楊詩袖攬入懷中,說道:“這不怪你。本質是我的問題,太橫衝直衝,惹出的困境超出了正常人的層次。”
“試想,如果沒有娜美的空間傳送,我也會感覺無力。真正該說抱歉的是我,把平靜生活着的你拖入了動盪之中。但我不打算說抱歉,而是打算硬着臉皮,抓着你不放手。如此我們是一體的,榮辱與共,風雨一舟,同衾同穴。”
“再說,這只是暫時的。楊小姐秀外惠中,根性超拔,未來必能翔雲傲世,撐定一方,又何需在意暫時的蟄伏。”
楊詩袖感覺腳底起了一個霹靂,又有一道春氣從頂門吹入,身上每一個細胞、每一簇神經纖維、每一支血管都像被電化,似麻似酸又似甜,芳心大許,已情願立刻爲徐盛粉身碎骨。
她雙手反摟着徐盛,跺起腳,脣鋒如刀,無比犀利地封住了徐盛的嘴。許久之後,她以額頭頂開徐盛湊在自己頸際的腦門,輕聲說:“去金屬屋~”
別看楊詩袖性子清冷,但在那像火焰一樣滾燙、像野獸一樣強勁的癲狂中,她也會忍不住奔放,忘情地嬌吟,歇斯底里地投入。不去金屬屋,她真擔心會被徐盛的家人聽到動靜,臉面大失。
徐盛無有不許。
真是一個漫長而美妙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