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眠除夕夜

姜濤本來以爲姜姍姍睡着了,於是就繼續一邊看電視一邊和江美女她們在微信上卿卿我我,大約二十分鐘後,突然又收到了姜姍姍的微信消息。

濤哥:“我們一起出去放鞭炮吧!”

本來姜濤也早就不想看春晚了,聽姜姍姍這麼說立刻來了興趣,說:“好,我們在村口的打穀場去放,我去你家接你吧!”

姜姍姍:“不用,我們直接在打穀場匯合!”

姜濤回了個“好”,然後就穿上外套出門了。

自從國家出臺了“禁放令”以後,現在在城裡已經很少能看到燃放煙花爆竹了,但是在農村,尤其是姜濤他們老家這邊,情況基本上還是和以前一樣,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都會或多或少買一些,因爲大家覺得,過節嘛,沒有煙花爆竹怎麼能有過節的氛圍呢?

來到打穀場,姜濤發現這裡已經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尤其是小孩子更多,不停地追逐打鬧着。

這裡的人都是一個村的,大部分人姜濤都是認識的,所以姜濤一邊走一邊和大家打招呼着。

這時姜濤看到姜姍姍也已經到了,此時的姜姍姍穿了一件雪白的羽絨服,戴了一頂雪白的韓版針織毛線帽和一副淡藍色韓版羊絨手套,臉蛋由於天氣冷有點紅,在朦朧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清純動人。

看到姜濤後,姜姍姍手裡拿着鞭炮和煙花跑過來,說:“濤哥,我不敢放,全給你!”

姜濤接過來,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用出來的時候帶的打火機點炮,姜姍姍和其他小朋友躲在後面捂着耳朵,砰的一聲後大家就一起歡呼。

姜濤他們正玩的嗨,突然一個兒時的夥伴走過來,名字叫劉小強,看到姜濤問:“姜濤,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姜濤:“昨天才到家……你這幾年怎麼樣?好像好多年沒見了啊?”

劉小強:“是呀,有七八年了吧,之前犯了點事,運氣不好,被逮了在裡面待了兩年!”

姜濤覺得挺尷尬的,說:“出來了就好!”

劉小強倒是滿不在乎,說:“嗯,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掙錢,有錢了什麼都有了,對了,你要是有什麼發財的門路記得介紹我啊!”

姜濤說:“我也是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麼門路,不過可以留意着!”

劉小強說着給姜濤遞了一支菸,姜濤本來不想接,但又覺得剛纔自己提到了一個敏感話題,而且大過年的不接住好像顯得不給面子,於是還是接了過來,但並沒有點上,而是學着別人也把煙別在了耳朵上。

這時劉小強又看到了姜姍姍,趕緊打招呼,說:“姍姍美女,你也好久沒見了啊,有男朋友了嗎?”

當劉小強問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笑容有些猥瑣,明顯有一種挑逗的意思,所以姜姍姍心裡有點不高興,只說了一句:“有了!”

劉小強又問姜姍姍她男朋友是哪裡的,但是姜姍姍已經與小朋友一起邊玩邊跑開了,所以沒有回答他。

劉小強對姜濤說:“姍姍這貨真不錯,要是給我……”

“他是我妹妹!”姜濤聽到劉小強出言不禮貌,就直接打斷了他。

劉小強:“哦,對,對,不過你們好像其實沒什麼關係吧?只是一個村又同姓!”

姜濤:“從小她是喊我哥的!”

劉小強:“好吧,是你妹妹……對了,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啊,兄弟我混得還行,在附近還是能罩得住,就連鎮上的高飛和王海我也能認識!”

“好,有事了一定麻煩你!”姜濤對這個兒時的夥伴其實印象一直就不怎麼好,剛纔的對話更加讓姜濤心裡有點不快,於是聊了幾句就走開了。

姜姍姍還在開心地玩着,後來,在姜濤的鼓勵下,姜姍姍終於鼓足勇氣放了幾個沖天炮,然後旁邊的小妹妹送了姜姍姍幾個仙女棒,點燃後大家一起揮舞着。

看着姜姍姍笑容滿面的樣子,姜濤知道,自己這個堂妹在這一刻,是真的開心。

突然,四周此起彼伏地傳來了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接着有煙花飛上天空,然後炸開,瞬間天上禮花朵朵,有的像是銀色的流星,有的像是五光十色的花朵,有的像是橙色的大傘,還有的像是金色的太陽,把大地都照得如同白晝一樣,真是美不勝收!

姜濤拉着姜姍姍,馬上爬上了一個土坡,然後在這跨年的午夜時刻,感受這黃土高原上不一樣的除夕夜之美。

在炫美的煙花下、在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中,突然,姜姍姍說:“濤哥,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姜姍姍的話讓姜濤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說:“可以呀,以後我們都在同一個地方定居,然後就可以經常在一起了!”

姜姍姍:“不是,我是說我不想嫁給別人,我要和你在一起!”

姜濤:“你嫁人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姜姍姍:“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的,我希望我的身心都是屬於你的,只屬於你!”

其實姜濤也不是不明白姜姍姍的意思,但總覺得有些不合適,所以也只能閃爍其詞,但這次,自己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到姜濤不說話,姜姍姍又說:“沒關係,我願意給你時間考慮,多久都可以……好了,我們回去了把!”

說完,姜姍姍跑下了土坡,然後留給了姜濤一個動人的背影!

姜姍姍回去以後,姜濤也往家走,一邊還在思考着姜姍姍剛說的這個事情,突然,腳下砰地一聲,把姜濤嚇了一跳,這時旁邊大樹後面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跳出來,哈哈大笑着跑開了。

原來是這個熊孩子剛給姜濤丟過來一個鞭炮,姜濤笑了笑,想到在兒時,自己在這個年齡段的時候,肯定也幹過不少類似這樣的事。

回到家已經是十二點半了,但是姜濤並沒有睡意。

在脫掉外套的時候,耳朵上的香菸掉在了地上,姜濤撿起來,然後點上,深深地吸上一口,再把嘴脣微微張開隨着呼氣吐出,煙霧形成一個個漂亮的菸圈兒,然後打着旋兒緩緩上升,是那麼悠然,那麼神秘,那麼淡定,那麼從容……

姜濤坐在沙發上,頭仰着,抽着煙,看着窗外,思緒萬千。

一年結束了,這也意味着新的一年又開始了,在新的一年,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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