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李開泰剛剛與幾位師兄見面的日子,在此之前他也不清楚幾位師兄到底處在什麼境界。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沒有秦無息厲害。
而大師兄已經穩穩踏入了七境天命。
所以臺上的矮師兄就算再厲害也最多是六境不惑。
雖然對面墨者的修爲應該沒有矮師兄高,但李開泰從覺醒以來,還從未見過儒家學院的人真正出手。
在他的心裡其實一直不太相信這羣所謂的讀書人能有多強的戰鬥力。
不過在聽到其他三位師兄的對話之後,李開泰才知道了,原來矮師兄一直沒有動真格。
高胖瘦三人的對話好像被矮師兄聽到。
又一次閃躲之後,矮師兄身形驟停,腳底與平臺摩擦着留下了劃痕。
“活動得差不多了,”矮師兄扭了扭脖子,“小夥子,你可能要跟你的寵物說再見了!”
矮師兄右手縮進了藍衫的袖口內,當他再次將手伸出時,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模樣奇怪的小刀。
刀長約七寸,刀柄由竹片打造佔據了整把刀四分之三的面積,刀鋒僅僅是那前端露出的一寸之地。
“他動刀了!”
“我猜對了!”
“我就知道!”
高、胖、瘦三位師兄一時間竟然露出了興奮之色。
李開泰雙手還控制着席慕白,但口中卻忍不住問道:“三位師兄,郭師兄用的是什麼兵器?”
三個師兄同時轉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李開泰道:“刀!”
李開泰:“……”
我尼瑪!
還是靠譜一點的大師兄開口解答了李開泰的問題,“這是夫子當年爲矮師弟打磨的一柄刻刀!”
刻刀?
雕木頭,刻竹簡,裁紙?
李開泰覺得這柄刻刀不管是拿來做這幾樣中的哪一樣都可行。
唯獨不應該用來戰鬥纔對!
戰鬥之中,對於兵器的認知不外乎,一寸長一寸強!
但下一刻,矮師兄就讓李開泰認識到了後半句,一寸短一寸險!
平臺上矮師兄的身形一陣扭曲,下一瞬天地如同黑暗了一般,接着衆人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刺眼的光芒。
那條先前還靈活急速的巨蟒,在光芒出現之後就愣在了原地。
而矮師兄出現在了那位墨者的面前,刻刀的刀尖已經抵在了墨者的眉心處。
墨者的喉結因爲吞嚥唾液而滾動,太陽穴滑下的冷汗流至下顎,搖搖欲墜。
“以後別這麼不懂事,知道了嗎?”
矮師兄再一次輕拍了墨者的臉頰,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再發出笑聲。
隨着臉頰的抖動,那滴冷汗掉落到地面擴散開來。
彷彿正是因爲這滴冷汗引發了平臺的震動,那條由黑色木塊拼接而成的巨蟒轟然崩塌。
呼~
場邊衆人近乎同時呼出了一口悶氣。
先前那道黑暗中閃過的光芒好似隔開了所有人的咽喉。
那一刻……
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
那柄刻刀從矮師兄手中消失,他搖晃着藍衫的袖擺,邁着不算太大的步子回到了儒家的隊伍裡。
“幸不辱命!”
矮師兄僅僅是一個向前的抱拳禮,差點讓李開泰把腰給後仰斷。
衆人:“……”
條件反射,純粹的條件反射!
畢竟剛纔看到那柄刻刀的威力,很難讓人在短時間內忘記它的危險。
平臺上的墨者沒有去收拾那一堆已經失去源力的木塊,轉身撿起開始被扇飛在地的斗笠,默默的將它戴在頭頂,只留下了一個落寞離開的背影。
法家坐在主位的那個年輕人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那位號稱是法家代表的中年官吏很識趣的走到了平臺中央。
“本屆論會到此結束。”
“下面我們將推選出本次出使北境的特使!”
法家代表輕易的將剛纔儒家學院驚豔衆人的表現一筆帶過,將百姓們更爲關心的特使人選問題搬了出來。
會場周圍的百姓果然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爆發出來一陣雜亂的聲浪。
光是在會場的人羣中就已經分爲了兩個派系。
主戰派和主和派的人就因爲北境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
法家好像正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李開泰一直留意着法家隊伍的動靜,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佛家和道家的修行者本就出世,肯定不會接受特使的身份。
就算沒有剛剛矮師兄的經驗表現,這個燙手的任務多半還是會掉到儒家的手上,加上剛纔擊敗那名墨者,更算得上是變相打了法家的臉。
況且儒家已經承認了自家有得意新生的出現,這個任務多半是會交給這個人,不過李開泰心裡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現在擺在明面上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席慕白……
“不知競選特使需要何種資格?”
所有人都望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莫世峰佩劍掛於腰側,一人面向法家的隊伍,正用下巴注視着他們。
其實大部分人心裡都清楚,這個特使多半是會被直接分配到儒家身上,所以都選擇了沉默不發聲。
小部分人心裡更是清楚這或許就是法家針對儒家的一次計劃,所以更是不願得罪法家。
但在場的各派系裡面還是有不願彎腰的存在。
莫世峰作爲此次名家的代表,他速來對法家學院的觀感就很不好。
別人不敢觸的黴頭,他莫世峰不怕!
更何況就算這次出使北境的任務很困難,但如若成功名家的聲望也會大漲。
所以莫世峰站了出來,成爲了第一個想要競選特使的人。
“莫前輩可想好了?”
法家主位上的年輕人第一次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中正平和,但不知道爲何會給人一種警告之意。
“怎麼,難道是莫某沒有資格?”
莫世峰絲毫不怵,頂着法家那個年輕人的目光,依舊一副不接受威脅的模樣。
“好!”年輕人站起身來,“本官就再問問,還有誰要競選這特使之職?”
這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特使不重要,特使的任務纔是最重要的,我就問問這趟是不是去殺蠻子?”
衆人循聲望去,道門的那位小道長目光堅定,鬥志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