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兩車發動機嚴重破裂,飄灑出的汽油被飛濺的火星點燃,就在相撞的一瞬間,凌妃煙的那輛賓利歐陸就被烈火團團包圍。
而凌妃煙的眼前頓時天旋地轉,緊接而來的亮黃火光也將自己閃爍得眼花繚亂,好在三百多萬的豪車真正保護的作用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從車門柱一直到方向盤,靠窗,後靠枕的兩翼“砰”的一下彈出了安全氣囊,十分有效地保護了凌妃煙。
除了一下巨大的牽引力,凌妃煙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她下意識從車裡跑了出來,脫下高跟鞋轉身就開始飛奔。
跑出去還不到十秒,凌妃煙身後頓時閃爍起了一陣更亮的火光,伴隨着巨大的響聲,一道橫向飛來的衝擊波將她擊飛,狠狠摔在了地上!
凌妃煙此時手肘,膝蓋,肩膀,甚至是額頭都流下了鮮血,還不待她艱難起身,後方就響起了槍聲。
“砰!啪啪!”子彈拉着長條的火光飛射而來,凌妃煙下意識往前一個翻滾,就在她動身的一瞬間,本來即將射中她腦袋的那顆子彈徑直鑽進了凌妃煙的肩膀。
“啊!”她痛苦地發出一聲慘叫,死死咬着牙捂住肩膀一頭跳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
子彈仍舊瘋狂的從身後射擊上來,打在小巷轉角處的牆上,爆裂的磚塊,煙塵,還有撞擊在牆角的火花讓凌妃煙加快了腳步,哪怕尖銳的石子將自己的腳板劃破,鮮血直流,她也要先逃離這些莫名追殺上來的人。
“往巷子裡去啦!快追!”身後兇狠的叫喊聲不絕於耳,光是聽腳步就能感覺到,至少有七八個人!
凌妃煙全身的痛楚讓她實在沒有辦法加快速度逃跑,而身後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那種死亡的威脅,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更加清晰!
忽然,巷子的一個暗處打開了一扇門,一條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將凌妃煙扯了進去。
“這邊!”
凌妃煙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就被一個男人抓進了房間裡。
“你是…”
“噓…”不等凌妃煙出聲,那男人就用一隻手捂住了凌妃煙的嘴。
外面的人也剛好在這個時候走到了門口,他們停下來前後觀望,其中一個人說道:“在前面,追!”話音一落,所有人又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那個男人轉過身看着外面,對凌妃煙說道:“該走了,跟我來。”
可是對方卻沒有迴應,他回頭看了看,此時的凌妃煙已經因爲過度的衝擊以及肩上的槍傷暈了過去。
他搖了搖頭,走上去用自己的風衣將她包裹,接着抱起來臺進了附近停着的麪包車裡,離開了這個地方。
街角只剩下燃燒中的大卡車,還有那輛面目全非的賓利。
凌菲兒站在學校門口,此時的天空已經遍佈烏雲,時而能看見紫色閃爍的雷光,轟隆隆暗沉地迴響在天際。
“菲兒,你還在等你姐啊?會不會她有別的事情不來了?”
“哎,那肯定啊,人家老姐是誰,傾城國際的凌妃煙凌總啊,這麼大排面兒,不來很正常,咱們怎麼能跟人家比呢?”
兩個已經吃完飯正在回宿舍的女同學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對於這種嘲諷,凌菲兒很是不待見,她打了無數個電話給自己老姐,卻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接,過了一會兒之後,連手機都關機了。
凌菲兒不知道爲什麼,儘管這種事情平時老姐來接自己的時候也時有發生,但是今天出了生氣之外,更多的還有一點擔憂,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飄散而下的暴雨似乎想要告訴自己一件悲慘的故事一般,凌妃煙看着天空,總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
很快,大雨就將臨江市洗刷得如同璀璨寶石一般,星點的街燈在地面上反射出長長的倒影,麪包車的雨刮開到最大才能勉強看清道路。
凌妃煙在昏迷的邊緣看見光影打在自己的臉上,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此時全身都非常虛弱,額頭也在發燙,她想着這個時候自己的妹妹一定很着急,她想打個電話,可是連手都無法動彈。
一個小時前,自己還坐在高檔的辦公室裡,用幾百萬的設備在給員工開會,開着幾百萬的豪車準備到學校門口接妹妹,順便給她身邊的小屁孩子們炫耀一下,可是現在,自己變成了這副模樣,車子沒了,身體也殘破不堪,在不知道是誰的車裡,還有一股魚腥味。
回憶了一下今天各種各樣不順,凌妃煙感覺這一切似乎都是有聯繫的,好在現在還活着,沒死就還有希望,這句話是葉塵告訴自己的,沒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也打心裡這麼認爲了,明明當初聽見這句話,還感覺不可能發生的…
在一條拖着眼影的黑色眼淚中,她終於支撐不住身體的虛弱,睡了過去。
一家休閒酒吧,蘇媚兒此時正在跟一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小夥子邊喝酒邊聊天,像她這種大齡剩女,自從跟前任分手之後,儘管有一段時間對於愛情害怕得簡直就像怕死一樣,但是女人終究難以抵抗喜歡類型的男孩,所以一遇上弟弟類型的小哥哥,單身的蘇媚兒又把持不住跟人搭訕了。
只是窗外的暴雨讓她逐漸開始有點擔心起來,平常的這個時候,凌妃煙要麼會發一條朋友圈,或者告訴自己一聲已經到家,但是今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讓她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窗外。
“蘇姐姐,怎麼了?”那個男孩問道。
蘇媚兒搖了搖頭,十分有禮貌地笑了笑:“沒什麼事兒,我就是看看,現在雨下的有點大…”
男孩看着蘇媚兒愈發心不在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蘇姐,你是不是耽心你男朋友啊?既然擔心你男朋友,還出來酒吧玩幹嘛?”
這句話瞬間觸動了蘇媚兒心裡的底線,她的神情頓時就從柔弱的擔憂變得殺氣縱橫,眼神盯着那個男生,讓他都感覺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