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陽棺(43)
我面露疑惑的走了過去,郭胖子不會是在求婚吧?
剛走近前臺,就聽到郭胖子一臉的賤笑,說:“媛媛,可以了吧?只要你肯當我女朋友,別說跪一個小時,就算是一輩子我也願意。”
“不行,還差20分鐘,跪滿一小時,我就給你一個追求的機會。”那張媛媛瞥了一眼跪在地面的郭胖子。
“媛媛,現在醫院人多了,等半夜我再過來繼續跪行不行?”郭胖子一臉諂媚地說。
一聽這話,我大致清楚咋回事了,二話沒說,疾步走到郭胖子面前,一把拉起他,怒道:“你特麼有病是吧?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這樣隨便下跪的,你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說完,我狠狠地瞪了郭胖子一眼,讓結巴拉住他,走到張媛媛面前,怒視她,冷聲道:“小姑娘,你對我兄弟沒興趣,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整他。”
說句實在話,沒發生這一幕之前,我對郭胖子跟張媛媛在一起很是贊成。現在這事一出,我對眼前這小護士一點好感也沒了。瑪德,這擺明就是耍郭胖子,哪有讓一個男人在醫院下跪的道理,這特麼就是踩着郭胖子的尊嚴。
“我…我…我跟他開玩笑的,哪裡曉得他會真的跪下去。”她咬了咬下嘴脣,解釋道。
“就算開玩笑也不成,我兄弟單純的很,你若對他有一絲好感,直白點說。若是沒有好感,我讓他以後不來騷擾你,倘若他敢不聽,我打斷他一雙腿。”我有些火了。
她沉默着,沒有說話。
一看她這態度,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的怒火越燒越盛,伸手指着郭胖子,怒道:“他是一個男人,有自己的尊嚴,不要因爲他喜歡你,就可以肆意踐踏他的尊嚴,就算他願意被你踐踏,我也不允許他用下跪換來一個女朋友。”
“你…你…你,不理你們了。”她跺了跺腳,聲音有些苦澀,扭頭朝醫院裡面走去。
待她離開後,我一把拽着郭胖子衣領,大罵道:“你是我兄弟,我可以容忍你色、下流、哪怕是下賤也能容忍,唯獨這尊嚴,你得給我留着,你要是像個男人一樣活着,讓別人尊敬你,懂嗎?”
最後一句‘懂嗎’,我是吼出來的。
“九哥…九哥,我就是跟她鬧着玩,沒有…沒有鬧到損尊嚴的地步吧?”郭胖子縮了縮脖子,低聲說。
“呵呵!”我冷笑一聲,伸手指了指圍觀的那些人,說:“你看看那些人的眼光,還能說出來這話嗎?”
他順着我手指的地方瞥了一眼,面色沉了下來,輕聲說了一句,我以後不會了。
這時,結巴走了過來,一手搭在郭胖子肩膀,說:“九哥說的對,咱們男人要有尊嚴的活着,下次別再亂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愛情這東西,早晚會有,不是你下跪了,就能求來愛情,順其自然吧!”
“我…我…我沒想到下跪會這麼嚴重。”郭胖子弱弱的說了一句。
我一直沉着臉沒有說話,郭胖子就是這樣,沒半點心機,做事全憑一時興起,在他心中或許覺得下跪沒啥大事,於我來說,我絕不允許我兄弟輕易下跪。
有些事情回憶起來,我覺得就是諷刺,我這邊剛教訓郭胖子,沒想到,一個小時後,我被人逼的不得不下跪,人生就是這樣,充滿諷刺。
教訓完郭胖子,我們三個人興致不是很高,找了一間早餐店,吃了一頓早飯,這期間郭胖子一直沒有說話。
吃完早餐後,我們直接去了靈堂,來到靈堂一看,那場面差點嚇到我,第一感覺是黑壓壓一片,全是人,我們鎮子的人,起碼來了三分之二。第二感覺是場地大,至於大的什麼程度,我這樣形容吧!
靈堂前原先是一條馬路,現在那馬路兩頭被堵的死死的,擺了七張八仙桌在那,兩旁的樹木被砍伐個精光,弄出來一塊約摸兩百來個方的空地。
就這開路的場地,我長這麼大從未見過,也從未見過敢封路辦喪事的,要知道我們鎮子處在衡南縣正中心,好多鎮子的車要從我們鎮子經過,現在又是正月,這路一旦封上,隔壁那些鎮子的車,就連走彎路回家的可能性都沒有,因爲這條馬路是唯一一條可以通向隔壁鎮子的路。
更加讓我驚訝的是,馬路兩頭豎了兩塊牌子,旁邊站着七八名黑衣大漢,牌子上面寫着一句話,亂摁喇叭者,打死不管埋。
這劉凱真TM牛氣,就這場面也敢弄出來,要是擱在我身上,打死也不敢這麼做,一則沒他那份霸氣,二則沒他那勢力,我頂多是佔一半的馬路,用東西隔開,留一半馬路讓車子經過,牌子上會寫,喪事,盡請諒解。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雖說這樣盡顯霸氣與不凡,不過,無論我勢力如何,也做不出來這事,開路本來就是替死者贖罪,何必弄得這麼怨聲載道,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經過短暫的驚訝,我回過神,帶着郭胖子跟結巴朝靈堂那個方向擠去,一邊擠着,一邊喊,我是死者的親戚,讓我進去參加喪事。
還真別說,這法子挺有效,我帶着他們倆很輕易的擠到第四排,我不敢再往前擠,主要是怕被劉凱發現,搞不好就要被他揍一頓,我對這劉凱有些害怕。這也沒辦法,誰叫人家勢力大,我就一小小的擡棺匠。
不過,想到棺材底下的七張紅紙,我又稍微安心一些,劉凱一旦出事,他身邊那些八仙就是一盤散沙,倒也沒啥好怕的。
想到這裡,我朝靈堂望去,想尋找劉凱的身影,就見到靈堂門口跪了四個人全身披麻戴孝,雖說只有四個,但,還是分成兩排,第一排是餘老闆跟餘建豪,第二排是胡琴跟餘倩,這是開路前的跪喪,需要跪一個小時,從七點跪到八點整。
我心頭一愣,餘老闆怎麼會出現在喪事上?我不是告誡他不要出現在喪事上,怎麼還是來了?
壓下心頭的疑惑,再朝靈堂看去,靈堂兩旁站着死者一衆乾兒乾女,他們身上也是披麻戴孝,不過,就身上披的白麻來說,要比餘老闆那四人短一些。
這披麻戴孝,講究頗多,很多人容易走進一個誤區,一眼望去,全是披麻戴孝,就認爲後人身上披的白麻一樣,這是錯誤的,後人身上披的白麻,也需要按照規矩來。
具體是什麼規矩,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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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