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滔滔奔騰的河流上面,聶磐懊惱的很不得要跳進河中,自己千防萬防,就是沒有防到有人會從河面上發動襲擊,而且是一槍爆頭,根本不給呂梁任何說話的機會。
“我真沒用啊,而且沒有得到任何重要的消息,就讓兇手這樣把呂隊長殺了!”聶磐用力的拽着頭髮後悔的道。
小龍女與卓青琳看着聶磐的這個樣子,心中也是有些難受,小龍女不知道如何安慰聶磐,只是默默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握住聶磐的另一隻手,默默的用心靈的交流來安慰無助的聶磐。
“算了,看來我們的行動是被對手掌握的一清二楚,能夠派出這麼出色的狙擊手,這個幕後元兇又該有多大的能量?在高速行駛的摩托艇上一槍命中目標的腦袋,讓呂梁直接死亡,就是專業的特警狙擊手也不一定能做到,看來我們的對手實在是很可怕,別我們想想的可怕多了,聶磐不是你的錯,不要這麼悲傷,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可以確定伯父百分之百是被人謀殺的,而且羅主任與歐陽教授的先後死亡都是這個幕後元兇一手策劃的,包括這次強殺呂梁,都是爲了阻止我們調查這件案子,知道這些我們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卓青琳輕輕的拍着聶磐的肩膀安慰道。
就在這時遠處的警燈閃爍,有幾輛警車向大橋上駛來,有在岸邊釣魚的人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撥打了報警電話,附近的警局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案發現場趕來。
“香港的警察效率還是蠻高的嘛,這麼快就趕來了,看來值得我們大陸的警察學習,我們快點走,指望他們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還得纏上麻煩,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卓青琳一邊說着一邊在路上攔截了一輛的士,招呼聶磐與小龍女一起上車,然後三個人在警車到達橋上之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回到酒店的房間裡,聶磐依然十分沮喪,不停的責備着自己:“哎,我真是沒用,沒用啊!沒能保護好呂隊長,更沒有得到一丁點有用的消息,就讓兇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槍把知情人打死了,我還亞洲拳王,我狗屁不是啊!我真是一個廢物……”
“老公,別這樣難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壞人會從河面上發動襲擊,這事也不能怪你。”
小龍女伸手愛惜的撫摸着聶磐的頭髮安慰道,今天她對現代化武器的威力算是稍微開了點眼界,本來還在自己眼中和聶磐談話的人,在“砰”的一聲槍響之後就魂歸西天,向着河裡墜落,便是再厲害的武功只怕也是很難相比。
看着聶磐極度的頹喪,房間裡幾個人都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該拿什麼話來安慰沮喪的聶磐。
燃上一根香菸,聶磐一陣猛吸,煙這玩意還真是好東西,能讓人很快的恢復冷靜,伴隨着一圈圈的煙霧從嘴裡吐出來,聶磐的大腦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許久之後,聶磐終於擡頭朝着幾位美女露出一絲苦笑:“呵呵……我終於想通了,其實自責埋怨都無濟於事,一切都得向前看不是?青琳姐說的對,這一趟香港之行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呀,最起碼我們可以知道害死我父親的人有着相當大的能量,否則他怎麼能策劃的這麼周密?能夠調動這麼多人手?這個幕後元兇製造車禍害死羅主任,讓歐陽教授死的撲朔迷離,是自殺還是他殺一點痕跡也不留;在香港這個特區僱傭身手出色的殺手一槍擊斃前刑警隊長,這一切一切對於這個幕後兇手彷彿如探囊取物一般,如此的輕鬆自如,而且能夠步步佔得先機,搶在我們的面前把證人害死,由此可以推斷這個兇手的能量之大遠非我們可以想象!”
卓青琳點了點,雙手插在褲兜裡緩緩的走到酒店窗前,心事重重的凝視窗外緩緩的說道:“是啊,一個能量這麼大的人想必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這麼處心積慮,大費周章的設計一個聶伯父死於詛咒的案子是爲了什麼?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兇手要想加害聶伯父的話,直接僱傭殺手,用對付羅主任、歐陽教授、呂隊長之間的任何一種方法都比設計成伯父死於詛咒來的直接、乾脆、省勁,他爲何偏偏非要這麼做?難道是在在挑釁我們警方的智商嗎?”
聽了卓青琳的話,聶磐陷入了深思,是啊,兇手這麼大費周章是爲了什麼?以兇手連續不動聲色的搶在自己之前除掉知情證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看,他要是想讓自己的父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根本不必故弄玄虛的設計一個自己父親死於詛咒的結局,這究竟是爲了什麼?
聽了卓青琳的話,不僅僅是聶磐,就連小龍女、宋夕顏、孟覺曉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除了卓青琳說的兇手要故意挑釁警方的觀點稍微有那麼一點靠譜之外,這裡面的玄機卻不是任何一個人就能輕易參透的。
“我相信兇手絕不是故意挑釁警方的!”聶磐扔掉了手中的菸蒂,又點燃了一顆香菸信誓旦旦的否定了卓青琳的觀點。
“哦,爲什麼這麼肯定?”卓青琳反問。
聶磐嘆息了一口氣道:“呂梁死前曾經對我說過,在我父親的案子裡面他曾經得到了二百萬的好處,可惜是我還沒有問明白他得到這二百萬的緣由,他就被人殺了……雖然他沒有說清楚這二百萬是誰給他的,也沒有說爲什麼給他這二百萬,不過,二百萬說多不多,但是對於工薪階層與一些普通的公務員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兇手肯給他二百萬,無非就是讓他按照兇手的策劃把這件案子辦成一個‘詛咒案’,既然呂梁身爲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已經知道了我爹死亡的內幕……當然,呂梁他說自己知道的並不多,可是至少說明他是知道一部分內幕的,既然他是此案的主要負責人,那麼也就是說你所推測的兇手爲了挑釁警方,而策劃了這一套連環殺人案的觀點不能成立!”
“呃……”
卓青琳又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既然呂梁說他並不是完全知情,是不是說明這個案子之中,作爲法醫的羅主任與歐陽教授兩個人並沒有把他們所查到的真相透漏給呂梁?”
“對,一定是這樣的,有可能是兇手分別暗中買通了羅主任與歐陽教授,讓他們三個人之間各自起着自己在案子裡面的作用,他們三個人之間並不是抱團聯手把此案定性爲‘死於詛咒’的,所以呂梁纔會說自己只知道一部分,而且甚至他連誰是幕後元兇都不知道在,只是爲了二百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身爲刑警個人危機感比較重,所以在得到了錢之後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不安全,所以他才跑到香港避難。”聶磐點頭肯定了卓青琳的說法,並給出了自己深入的觀點。
一直沉默不語的宋夕顏開口道:“要不我來分析下吧,你們看,是不是事情是這樣的,兇手分別買通了羅主任與歐陽教授,讓他們出具沒有在聶伯父身體內發現任何異常的檢驗報告,然後又派遣小嘍囉出面給了呂梁二百萬,讓他按照兩個法醫的提議結案,既然伯父的屍體沒有任何異常,但是他們總需要給伯父的死亡有個交代吧?最後他們纔給伯父按上了死於詛咒的這頂帽子,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聶磐略作思索,最後點了點頭認同宋夕顏的分析,做新聞專業的在分析事情上還算是很有條理,至於小龍女以前住在古墓裡面與外面隔絕,孟覺曉來自農村,兩個人在判斷事情上差了一大截,因此也只能默默的聽着三個人的分析,根本無法插嘴。
聶磐從沙發上站起,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扭動着脖子舒展着有些酸酸的筋骨,一顆心亂的如一團麻一樣,事情越發的撲朔迷離了,讓人完全摸不着頭緒。
“老公,你脖子痛麼?坐到牀邊來,龍兒幫你按摩下?”
小龍女半是心疼半是憐愛的提議道,既然在分析案情上自己幫不上忙,就盡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嗯……龍兒真好,昨晚上真是沒白教你!”聶磐答應一聲,喜滋滋的在牀上趴下,享受着龍美眉對脖子的按摩。
聶磐趴在枕頭上繼續分析道:“夕顏分析的很有道理,估計羅主任、歐陽教授與呂梁這三個人在我父親的案子裡多半沒有直接的聯繫,最多都是彼此心知肚明而已,都知道彼此是在按照一個人的指示辦事。不過,這也只能推翻青琳姐的那個兇手這樣精心策劃是爲了挑釁警方的觀點,但是兇手爲什麼會這麼佈局而不用一種更簡單的方法加害我父親依然沒有頭緒,要是能分析出這一點來,就可以知道兇手的動機了,知道了兇手的動機,那麼這個案子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只是誰能告訴我們這是爲什麼哪?”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聶磐在心裡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可是誰又能告訴他答案!